“灵苑怎么样了。”
龚矩满脸焦急的问道。
“外伤还好说，那一刀没有戳进骨头里，但是内伤...”
艾塞很想告诉龚矩，一般人要是被踹那一脚就是稳稳明年过头七，即便是顾灵苑这样强悍的肉体估计也悬了。
龚矩咬着牙对艾塞说道：“求求你，至少...至少保住她的命。”
看着顾灵苑脸色苍白的平躺在机舱里，还时不时向外吐着血沫的样子，龚矩就感觉心脏被狠狠捏住。
帮着照顾顾灵苑的艾语心情也是非常沉重，是她将顾灵苑的衣服脱下来的，一脱衣服，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都捂着嘴。
此时顾灵苑的小腹整个已经凹陷了下去，胸口起伏也是越来越慢，虽然用着直升机里的氧气瓶供氧，依旧进气少。艾塞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众人做好最坏的决定。龚矩一下就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山河一拳一拳的砸在机舱地面上，后槽牙被咬的嘎吱作响：“该死的畜生，我迟早要把他杀了，我一定要把他杀了。”
在众人眼里，虽然顾灵苑不爱说话，性格冷冷的，但是但凡有危险的战斗，她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作为小队的战力牌面和兜底的存在，也许刚开始摸不清她的时候，都只会将她当做一个战斗工具人，但是随着逃离学校停车场，艾爵山庄，还有这几天军区避难所之行，他们早就把顾灵苑当做亲密无间的战友了。
现在这位不可或缺的战友为了掩护他们逃离被打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都是...”躺在地上的龚矩呢喃着，两眼已经流出了眼泪。是他让顾灵苑留下断后，是自己让她受伤，每次都是这样。
艾语听到龚矩这么说，一咬牙拎着龚矩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啊，是啊，是你的错！就是你每次都仗着变身能力，让她陷入最危险的境地啊！”
龚矩双眼无神的听着艾语的话，一旁的可怜想要上去拉住艾语，却被山河拦住摇了摇头。
“你不会真的觉得你的变身是无敌的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能力，但是你是真不不配拥有它啊！”
艾语盯着龚矩的双眼咆哮着：“如果顾灵苑死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死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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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都是我的错。该死的应该是我...对...”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机舱，艾塞默默地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
艾语给了龚矩狠狠的一巴掌，另一只手也拽住龚矩的衣领：“你想想，到底是谁让我们能够活着从学校逃出来，是谁能让我们从这个避难所逃出来的。”
艾语低着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滴在地上：“你觉得顾灵苑变成这样，我们其他人就没有错吗？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可怜和她那样的战斗力！为什么没有你这样的超能力！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每次都是被保护的一方！”
“就是这样的我，也知道会得救是因为顾灵苑还有你！顾灵苑因为有了你！才能跟这么恐怖的世界对抗！你觉得没了顾灵苑你就不能跟别人一起变声了吗？你才是关键啊！你要是不振作起来，山河怎么办？可怜怎么办？我怎么办？顾灵苑怎么办？”
艾语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泪也是越流越多，渐渐跪倒在地上：“怎么办...”
“大小姐...”艾塞伸手要上前扶住艾语，被艾语一手挥开。
龚矩感受着脸上的疼痛，看着跪在自己眼前流泪的艾语沉默不语。
山河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卫星电话打给了艾壬。
“喂？一切都顺利吗？”那一头艾壬的声音传来。
“艾叔叔，我求您一件事。”
听到山河的话，艾壬立刻严肃起来嗯了一声。
“顾灵苑现在生命垂危，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回到H市，但是我希望艾叔叔能够让您公司现存最好的医疗团队救活她，我求求您了。”
艾壬能够感受到电话那一头的气氛，立刻开口：“我现在就让最好的医疗团队去等着你们！”
挂断电话，机舱里沉默下来，只有直升机飞行的声音，还有氧气瓶工作的声音。
可怜也感受到这样的气氛，作为一名长相与年龄不符的成年人，她只是来到艾语的身边，将艾语搂在怀里，任由眼泪打湿了她的衣服。没过多久，艾语便哭累了，倒在可怜的怀里睡着了。
龚矩坐在机舱里一直看着顾灵苑。
山河来到龚矩身边坐下：“你别怪艾语，她情绪激动很正常。”
龚矩摇了摇头，艾语说的话是对了，他每次都会让顾灵苑陷入最危险的境地，就因为他能够变身，很可笑，但是这是事实。
当直升机飞进N市市区范围时，山河看见了破败不堪的城市，到处都在冒着烟，街道上到处都是游荡着的丧尸，避难所外面的丧尸数量跟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他还是把丧尸危机看轻了。
大学城是因为人少，所以还感受不到丧尸危机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毁灭性破坏，就算是人性和道德这一方面，仅仅几天就出现了秃头中年人那样的败类，更别说是在曾经繁华的城市里了。
比起N市里的样子，他也不得不承认军区避难所里幸存者的生活简直就是乌托邦的生活，但是他并不认可蒙徽的做法。他山河下次再去的时候一定要杀了蒙徽。
三个小时后，直升机飞抵H市艾氏集团楼的顶楼机坪。当直升机降落的第一时间，一群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就抬着担架跑了过来，即便是专业的医生护士，在看到机舱躺着的顾灵苑的时候都是一惊。
这些医生护士立刻跑上直升机，小心翼翼的将顾灵苑抬出来，看着凹陷下去的腹部，但凡不小心就会造成二次伤害，重一些的话，可能当场死亡。
龚矩跟下直升机，对着这群医生护士深深鞠了一躬：“求求你们保住她的姓名。”
在一句我们尽力之下，顾灵苑被率先抬进了大楼。
艾壬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看到一行人狼狈不堪，各个都带着伤，特别是自己女儿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让剩下的医生护士将他们扶着先去治疗养伤，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谢谢你，艾叔叔。”龚矩对着艾壬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这次没有艾壬的接应，他们这次想要突围简直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艾壬点点头让龚矩先去疗伤了，
一群人在簇拥之下走进了大楼，让艾塞将事情前后给自己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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