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树坐在定制沙发上,看见顾泰带着燕筱柔进来时,阴沉的脸色迅速换上和蔼的笑容。
“筱柔来了?”
近了一点后,顾海树看清燕筱柔脸上勉强牵起的唇角,还有微红的眼睛,抬手用力拍着沙发扶手。
“臭小子,你是不是惹筱柔不高兴了?”
顾胜云闻言,瞪了顾泰一眼,亲切的拉着燕筱柔坐下:“告诉阿姨,阿泰怎么惹你生气了?阿姨教训他。”
近两年,燕氏在安城地位已经不亚于老牌的几个家族。
燕初没结婚,又只有燕筱柔一个亲妹妹,若她儿子娶了燕筱柔,不仅会有燕氏的股份做陪嫁。
还能有整个燕氏的资金在背后支持,拿回“乘云”也是指日可待!
显然,顾海树也是这样想的。
在他眼里,云行舟虽然是他儿子的儿子,但他姓云,就不是他顾家的孙子。
“乘云”是他儿子做起来的,就是他顾家的,怎么可以落到外姓人手里。
“筱柔啊,你可是我老头子认定的孙媳妇,这臭小子要是欺负你,你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教训他。”
顾海树毫不吝啬的,对燕筱柔表现出喜爱:“你今年满20岁了吧?什么时候和阿泰结婚?也好让爷爷早点抱上曾孙?”
燕筱柔羞红着脸,偷偷看向顾泰:“我...可...”
想到自已恋爱两年,哥哥还死不同意,燕筱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怨怼。
就算哥哥是自已唯一的亲人,也不能强迫自已嫁给一个自已不喜欢的人。
下意识的燕筱柔不愿意去思考,燕初话里的深意。
“爷爷别急,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不能得到筱柔家人的认可。”顾泰适时开口道,“我会努力工作,得到燕总的认可,到时候就能把筱柔娶回家,让您和妈抱上孙子。”
顾胜云拍拍燕筱柔的手,原本高兴的神情变得落寞。
“都是大哥,同样是顾家的孩子,云行舟这个外姓的都能掌管公司,阿泰却连公司都不能进。”
说完,笑呵呵的骂了自已一句:“瞧我,说这个做什么?”
“今天阿姨炖了汤,足足炖了四个小时,给你补补。”
燕筱柔感动的抱紧顾胜云,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哥哥只知道工作,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家的温暖了。
“谢谢阿姨。”
两人走后,顾泰和顾海树说起今天的事。
“爷爷,筱柔不是已故燕总的女儿吗?”
顾海树立即反驳:“筱柔和已故的燕老夫人,有八九分相似,怎么可能不是......”
话说到一半,顾海树想到燕筱柔的出生确实有些仓促和疑点。
安城的圈子就那么大,当初已故燕夫人突然宣布生下一个女儿,不是没人怀疑。
随着燕筱柔长的,越来越像已故的燕老夫人,也就打消了这样的谣言。
顾海树不认为,燕初会说出这样无的放矢的话。
他想到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年前,被一众豪门家族当做反面教材的千金小姐。
“这件事我会查,这两天你在乘云怎么样?”
自从顾泰被燕初,从燕氏扔出去之后,顾海树费了很大的力气,又付出自已身上最后百分之一的股份,才撬开儿子的嘴,让他进“乘云”。
顾泰抿着唇,脸色有些泛青:“不顺利,爷爷云行舟就是在故意给我难堪。”
他能力出众,在燕氏的时候,谁见了他不恭维?
就是燕初看不惯自已,和他妹妹在一起才寻了一个错处开除自已。
但是,到了乘云之后,处处碰钉子,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云行舟在给他下马威!
还有那些,欺负自已的员工...
等自已坐上总裁的位子,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开除!
另一边,燕初抬手将在键盘上打滚的小玖,拎起来。
“关上,我不看白眼狼。”
原主在父母去世时,禅精竭虑保全产业,在燕筱柔说喜欢什么珠宝首饰后,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每个月六七位数的副卡消费。
金尊玉贵养了十多年的妹妹,是个白眼狼不说,还能被人三言两语毫无用处的关心话哄走。
可见血缘遗传的力量,是有多强大。
小玖听话的关上监控,在心中默默嘀咕:大人明明很喜欢看来着...
耳朵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小玖两眼泪汪汪的。
完了...
燕初松开手,小玖在漆黑的办公桌上弹了几下。
“去小黑屋好好反省反省。”
仓促做出来的小黑屋,什么都没有,小玖耷拉着耳朵,埋在漆黑的云雾中唉声叹气。
以前,大人虽然乖戾一点,但是对自已还是挺好的。
现在...也挺好的,最起码没用火烧她。
......
校园论坛上,顾泰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已身上的做法,更像是火上浇油,将原本只是小范围的事情,传到网络上。
燕氏的股价,也因为燕筱柔跌了好几个点。
燕初不在意,他给燕筱柔准备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此时此刻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两天没见的人,是怎么无声无息绕过别墅里的安保系统,溜进自已房间的。
默默盖好被子,燕初刚睡醒的嗓子沙哑,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无意撩人的勾子:“云总什么时候改行当贼了?”
云行舟轻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清冽的瑞凤眼攻击性十足。
像极了,想要迫不及待进食的野兽。
“为什么不能是自荐枕席?”
闻言,燕初伸手勾了勾手指,等人走到床边。
他倏地握住云行舟的手腕,将人往下拉。
云行舟顺从的单膝跪在床上,双臂撑在燕初身侧,
燕初伸出去的手,同时勾住他到脖颈。
鼻尖轻触,四目相对,燕初薄情的凤眸中透着一股昳丽风流,上扬的薄唇轻启。
“这种事情,云总似乎很轻车熟路?”
“也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云行舟回答的认真。
“阿初是在吃醋?”
燕初小臂用力,云行舟“猝不及防”跌倒他的身上。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被。
“是啊。”
听见燕初的承认,云行舟脸上不可避免的展露出喜色。
在酒吧见得第一面,阿初就在勾他。
69書吧
这人的出现,于他就像是死水中的一颗石子,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念着。
可是这颗珍贵的玉石,却在惊扰他之后,保留着可以随时抽身洒脱。
这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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