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任千绮一只脚刚踏进雨风照相馆,就看到了今早在机场让她出丑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到门口。
巧了,今早机场遇到的女人。
他今年刚读完硕士回国,可把他高兴坏了。
当初年少轻狂选择去了慕尼黑,结果大好的青春就留在了那里。
毕业后在国内找了个工作,公司福利和待遇都不错,他打算在江城长期定居。
早晨十点飞机落地,在等行李的时候,他被一个人撞了一后背的胭脂水粉。
转头一看,偷袭的人是一个粉裙子的女人。
也不能称之为女人,模样年轻,青春有活力,像是个大学生。
他脾气不算太好,但不欺负女生,没什么大事,他不准备追究。
可那女生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难以形容,让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从小到大只要一闻到花的味道,香水的味道就觉得腻,浑身不自在。
味道轻一点还可以接受,重一点就开始打喷嚏。
去医院看过,不是过敏,也没有鼻炎,单纯起鸡皮疙瘩,至今是一个谜。
第一个喷嚏打到了女生的脸上,他记得女生当时一脸不可置信。
要打第二个的时候她躲了过去。
等到他鼻子通畅了以后,女生带着怒气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一看,只觉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脸上就挨了一包。
他和她吵了起来,吸引来了不少行人,最后被工作人员拉开,才算了事。
两人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他移动座椅,翘着二郎腿看着逆着光站在门口的人。
“你来干什么?照相?”
语气算不上和善,但也不算冷气,中规中矩。
任千绮不想搭理他,她实在是看不惯这个男人。
居然把喷嚏打到她的脸上,她花了好久化的妆,就是为了给南风姐姐一个惊喜。
结果全被他给毁了。
她承认是她犯错在先,在着急忙慌中撞到了他的后背。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背着妈妈做事,有点心虚。
可她都准备说对不起了,这个男人还那么对她。
“这里的女老板呢?”
任千绮往屋内看了一眼,没有人。
男人坐在电脑前,看起来像是给南风姐姐打工的。
她一定要让南风姐姐炒了这个男人。
“去警局了,我来代班。”
任千绮眉心一跳,向前走了一小步,着急问道:“警局?出什么事了?”
男人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说道:“据说是她的家人犯事被逮捕了,她被叫去问话,大概不用多久就会回来。”
一出机场,他就见到了新公司的人事,在车上他们来了一个友好的会面。
服务如此周到,他已经准备好干一辈子了。
一脚踏进公司,一个帅气的男人迎面走来。
熟悉。
仔细一看,这不是秦越吗?
他们高中的风云人物。
不过他和他交流不多,因为他和他的名次横跨一个榜单。
中间隔着他们年级除他们两人之外的所有人。
他一时摸不清头脑,结果旁边的人事喊了一句“秦总好”。
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他的脑门上,他在空气中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秦越对着人事点了点头,也注意到了他。
于是乎简单几句交谈中,他就被拉到了这里,见到了另一个高中同学。
怪不得说生活是一个圈呢。
兜兜转转十多年,又回到了原点。
任千绮穿着高跟鞋,站着累,她走了几步,坐到一旁的沙发扶手上,没好气地问道:
“凭什么南风姐姐要你代班,你也是学摄影的?”
男人双手一摊,“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学摄影的人吗?”
任千绮撇撇嘴,“你哪有一点艺术家的气质,我看你是厨子还差不多。”
“怎么,大小姐看不起厨子?”
任千绮怼过去,“没有,就是发表我的观点,不带任何褒贬色彩,是你心黑,恶意揣测。”
男人挑眉道:“说话这么文绉绉,学文学的?”
任千绮双手顺着胸前的头发,举止优雅,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
“还算你有点脑子。”
男人却不怀好意,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什么文学,疯子文学?”
任千绮一听,瞪大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胸膛起伏。
她指着男人,“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悠闲地转着椅子,“我……你猜?猜对了,我告诉你。”
任千绮忍无可忍,“滚。”
说完一气之下打开大门,把刚准备开门的客人吓了一跳。
她踩着高跟鞋,身姿窈窕着朝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来照相的男人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兄弟,你惹你女朋友生气了?”
他嫌弃地说:“什么女朋友,就是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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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立下誓言,“我可不找这样子的女朋友。”
男人看了一眼被气走的背影,“我瞧着还挺漂亮。”
“人漂亮关你什么事情?”
他打开抽屉,里面果然如沈南风所说有一个信封。
“你叫许云海是吧?”
“是。”
他将信封递给许云海,许云海拿到信封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准备看看成果。
他看到了照片的一角,颇为吃惊。
“不是,你个大男人照什么艺术照?”
“你管我,怎么今天换老板了,我那天来见着的可是一位大美女。”
“少惦记大美女,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小心你最后满地找牙。”
“你思想龌龊了吧,我就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他哪里就思想龌龊了?
☆
“沈南风女士,请问你是否知晓你弟弟沈成龙嗑\/药的情况?”
“在此之前,有一个猜测,因为他身体不对劲,后来我的老公告诉我这是真的。”
刑警点点头,她的老公就是第一个报案的人,也是协助他们调查这件案件的人。
“你上次见沈成龙是什么时候?”
“见面是五年前,打电话是一个月前。”
“为什么间隔时间这么久?”
“父母重男轻女,我和他们关系不好,上了大学独自生存,除了结婚时我去拿户口本,再无联系。”
“沈成龙的手机有一条和你的聊天记录,是一条录音,说他要被扔到海里去了,紧接着是一个五百元的转账,这是怎么回事?”
“我结婚需要户口本,我妈不给,但她疼他儿子,我就用沈成龙威胁她,希望她能给我户口本,沈成龙一听录音能有五百就爽快的答应了。”
沈南风板正地坐在三个刑警对面,如实回答。
问到这里这一家人的关系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了解。
言辞犀利的母亲,冷眼旁观的父亲,无脑跋扈的弟弟,还有顽强生存的姐姐。
坐在中间的刑警站起来,温和地说道:“沈小姐,询问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配合。”
对于这对父子俩他们掌握的证据确凿,对沈南风的询问也是走一个程序。
沈南风也站起来,在刑警的协助下在警局中穿行。
警局内的人各司其职,沈南风走在其中也多了一丝庄重,她直了直身子。
外面正值下午,阳光明媚,照在白色的地板上映出人的影子。
在门口的板凳上,她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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