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长得倒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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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一打开家门就见到了棕色的搓衣板,工工整整地摆在鞋柜旁边,似乎每一条楞都闪着亮光。
零点零一秒后他知道为什么搓衣板会出现在这里了。
秦越轻笑一声,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看着客厅里的女子,神色轻松,丝毫不惧。
区区搓衣板而已。
沈南风此时正拿着水壶在浇花,听到声音回过头,嘴角微扬。
她的背后是暗沉沉的夜,对面住户的微光撒在她的头顶,一身白色纱裙,如仙女下凡,看呆了秦越这个凡世之人。
每次见到沈南风,秦越都觉得她和上一次见到的不一样。
越来越好看迷人,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当真是捡到宝了。
秦越心想:还多亏了秦路,碰瓷碰到了关键人物。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没有那个小屁孩,他们也会在婚礼上见面。
他无比肯定地觉得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想想嘴角就压不住了。
沈南风拿着浇花壶,站在客厅里笑着说:“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她指着搓衣板说道:“这个嘛,叫搓衣板,是用来放男人膝盖的地方。”
秦越微微一笑,脱下西装外套放在衣架上,撸起袖子。
“好吧,既然老婆都这么说了,为夫岂有不从之理。”
说罢提了提裤子,露出一小截白色袜子,真的跪在了上面。
沈南风猜到了他会跪搓衣板,因为从一开始秦越就没拒绝过任何一件她提出的事情。
跟个只为她存在的机械人一样。
她试验过,这个搓衣板跪起来不会很疼,只要时间控制得妥当。
谁让他以前到处沾花惹草。
况且秦越身体壮得跟牛一样,这点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除非他是假壮。
“计时了,五分钟。”沈南风掏出手机按下倒计时。
在沈南风的眼里,秦越腰背挺直,肌肉明朗,双腿微微分开,腿部线条流畅,和地面形成九十度的夹角,长臂随意搭在身侧。
她微微摇头,不禁感叹,当真是一具极美的身体。
她如果是一个画家,一定给他画很多只给她一人看的画。
然而沈南风被秦越深情款款的眼神止住了想法。
又想歪了。
秦越望着沈南风说道:“五分钟?太短了,我算了一下,今天一共有二十三个女生,凑个整,我跪三十分钟。”
他眼里带着璀璨的笑,衣领的两个纽扣没有系,眼神不怀好意,活脱脱一个流氓。
五分钟,他有这么弱吗?
沈南风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秦大老板还特意数了,看来是用心听了,有没有听出都有谁啊?”
沈南风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浇花,红艳的蔷薇在水的喷洒下变得愈加娇\/艳。
亏她还为他着想,不想让他跪太多时间,免得跪出毛病来。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
秦越盯着沈南风的背影,眼睛里写满了心满意足。
不知道在哪看来得,说是吃醋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开始。
想当初沈南风把两人的界限划得明明白白,看他的眼神全是革\/命\/友情。
如今单单一个背影都有了娇俏的味道。
他赢了。
就算现在让他跪一晚上都不会是问题,当然要是抱着她跪就更好了。
沈南风向左走了一步,弯腰摸了摸紫罗兰的花瓣。
她就是不回头看秦越,慢慢说道:“这么有文化,最近补了不少吧?秦大老板什么时候出书啊?”
秦越以前说话可不会引经据典。
不会是上次任北翎说他没文化,记上了吧。
秦越跪在搓衣板上下半身纹丝不动,上半身完美地转了一个弧度,偏向沈南风。
“那是,你老公我脑袋聪明的很,岂是会输于他人,尤其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
以前他不会讨厌一个男人,生意场上利益争夺,明枪暗箭,早就把他的心磨平了。
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而短短一个月内,两个男人被他拉入了一生的黑名单。
沈南风已经浇完了所有的花,个个青翠欲滴,盛放灿烂。
她放下喷壶,转过身,笑意盈盈,“好吧,既然你说半个小时那就半个小时,我去吃饭了。”
走到秦秦越身边,她弯下腰,理了理秦越的领带。
“今天张婶做了鱼香肉丝哦,贼好吃了。”
秦越仰头说道:“我可以跪着吃。”
刚一说完密码锁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秦越回头,沈南风抬眼,目光聚集。
来人一身改良旗袍,身段优雅,宛如白雪的银发用一支木簪子盘在脑后。
“妈,你来啦!”
秦越习惯性地站起来迎接来人,结果被来人打断。
陆语亭关上门,“别起来,继续跪着。”
秦越膝盖再次落板,“行。”
沈南风此时已经直起了身子,站在了秦越的前面。
以往和善的人,现在满脸严肃,眼神冷厉,硬是把旗袍穿出了杀气腾腾的架势。
这是沈南风第一次见陆语亭这种表情,心里不自觉有点发颤。
让一个母亲看到自已的儿子跪在儿媳妇面前会不会让她感到难堪。
夫纲不振,有辱家门。
没过几秒这种想法又被另一个想法挤走了。
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一个寻常人,不能用传统的观念来推测她。
说不定是来给她送搓衣板的。
想到这儿倒是放松了不少,只是周围的气氛多少让她有点胆寒。
到底是白手起家,商场拼杀出来的。
陆语亭坐在秦越背后的沙发上,以往这个沙发是他们俩人用来换鞋的。
有时候沈南风累了,还会靠在秦越的肩膀上,稍稍一抬腿,鞋就很有眼色的自已离开她的双脚。
“你今天就把你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都说出来,让南风好好听听,看看这个婚礼还有没有办的必要。”语气如秋日肃杀之风。
陆语亭最讨厌玩弄感情的人,不论男女。
她知道自已儿子以前是个混账,谈过不少恋爱,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她大概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个。
秦越抬头望着沈南风,膝盖微微升起一股疼意,开始发作了。
“以前我不学无术,读书不用功,天天任性想着偷跑出学校玩,脑袋里空空如也,从小净学了些市井粗话和别人骂杖。”
“后来青春期又抽烟喝酒染头谈恋爱,正事是一件都不做,有时候也掺和到校外的打架中,一身肌肉全用来耀武扬威了。”
“好好说话,别念这些有的没的。”
一下子就用了三四个成语,这哪是他说出来的话。
快三十多年了,她还不了解自已的这个儿子。
秦越微微一笑,胸口处不停地被柔软的裙摆抚摸,像是在试探他的真心。
“我以前就是和混子,除了不违法,其他事情基本都干过,如果你嫌弃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后悔,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跟定你了,誓死相随,直到你把我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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