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嫂子为什么不见了?是带着静静,抛下哥哥逃跑了吗?哥哥就去追了?”
秦路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妈妈。
婚礼那天秦路没有跟着沈南风等待,也没有跟着秦越去接亲,而是作为花童和玉儿一起在会场上吃小糕点。
所以对于为什么婚礼不举办了,嫂子消失了,哥哥不回家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他毫不知情。
“嫂子是不是发现哥哥做饭很难吃,嘴上也不让小孩子,所以打算回头是岸呢?”
陆语亭放下书,戳了一下秦路的小脑袋瓜子,不禁笑道:
“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回头是岸也不是这样用的。”
秦路撅着嘴巴,不开心地说道:
“我好想嫂子回来,想跟她说如果她不想嫁给哥哥,就嫁给我吧,我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学习做饭,一定让她每天都吃得好好的。”
秦路一直期待着回到家能有一个除哥哥以外的人来抱一抱她。
好不容易盼到了,怎么突然就不办婚礼了呢?
那样就不符合规定了呀!
陆语亭又何尝不想她们办完婚礼,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只是似乎命运对他们多了一层考验。
陆语亭揉了揉秦路厚实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后面一句话说得棒,前面一句话就糊涂了。”
秦路点点头,不服气地说:“知道知道,我太矮了,配不上嫂子。”
陆语亭挑了挑眉,这孩子,还真想和自已的哥哥抢媳妇。
要是他们兄弟年岁差不多的话,秦路的胜算估计要比秦越大一些。
想到这些陆语亭不自觉笑出了声,胸腔震动,轻微咳嗽了几声。
“妈妈你感冒了吗?”秦路凑到陆语亭眼前问道。
小孩子不清楚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病,只知道咳嗽就是感冒了。
陆语亭手掌掩着嘴巴,指了指窗户说:“妈妈吹到风了,你去把窗户关一下。”
秦路扭头看了一眼窗户,确实是开的,他应了一声,跳下床跑到窗边,踩在板凳上用一双小短手关上窗户。
陆语亭在秦路背身的时候,手慢慢地抚摸着胸膛,顺着气,这才缓和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秦路又蹦跶了过来,脸上就差写着求夸奖了。
陆语亭还能不遂他的愿吗?
“做得不错,你嫂子只是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等到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静静也会回来的。”
秦路疑问道:“可为什么她不接我的电话呢?”
他所有打过去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又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陆语亭一惊,“你打电话了?”
秦路靠倒在陆语亭的肚子上,蹭了蹭,闷声说道:
69書吧
“嗯,想让嫂子带我一块跑,真的不想去上学,我想过吃了玩,玩了睡,睡醒再吃的生活。”
陆语亭被这话逗笑了,不过这次她有了经验,没有激动,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谁不想过这样子的生活呢?
她妥协了。
“不想去就请假,但是不能超过三天,要不然,我就让你天天吃胡萝卜青菜。”
秦路猛地抬头,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惊呼道:
“妈妈,你怎么学哥哥说话,你学坏了。”
陆语亭看着一张白嫩嫩的圆脸,忍不住上手掐了掐他的脸颊。
“明明是你哥学我。”
为了方便陆语亭动手,秦路翻了一个身,脑袋枕在陆语亭的大腿上。
“哦,抓住我哥的小辫子了。”
“你还懂挺多。”
“那是。”秦路骄傲地甩了甩自已的头发。
看着孩子童真稚嫩的模样,陆语亭眼波柔柔,心里多了几分悲凉。
本来打算看到她们二人喜结连理,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再走的。
只是,她的身体大概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终究是不如她所愿了。
上苍似乎对她过于残酷了。
阳光照在她白色的发丝上逐渐变得透明,好像一眨眼人就能消失。
☆
“直升机,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在视觉被阻隔的同时,沈南风的听力比以往要灵敏了许多。
她听到了上方传来螺旋桨的声音,带着天空的味道。
从早上开始,她们再也没有遇到过检查站,真的应了那个词,一路顺风。
肚子响了任北翎就停下车,给她喂面包和水。
沈南风吃的慢吞吞地,同时质问他,说好的不让她受委屈,为什么全是面包。
其实这句抱怨单纯就是在拖延时间。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速度,万一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呢?
能拖一时是一时。
任北翎看出了她的意图,又开始威胁她。
他说,你吃饭的速度就是我往小狗身体里注射的速度。
沈南风没控制住抬起被捆住的双脚往任北翎脸上踹去。
任北翎一把就握住了,只是低笑着把沈南风的腰和座椅用一根新的布条绑在了一起。
这下她失去了最后的自由。
无法动弹,只能靠声音输出。
有了这一出后任北翎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已经到最后的阶段,得速战速决。
直到沈南风听到来自头顶的威压。
任北翎打开车门,松开沈南风腰间的捆绑,抱起人一步一步往山顶走。
“对,我们去南边的国家看袋鼠和考拉,那里现在处于秋冬,还能看到雪花。”
螺旋桨的声音震得沈南风耳膜疼,更疼的是她的心。
私人直升机,全身捆绑,任北翎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已困住。
可恶!
她要回去,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
沈南风在任北翎怀里疯狂地乱动着,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绯红,在太阳的烘烤下脖颈的几滴汗液开始流淌。
茂密的假发全部垂下,摔打到任北翎的胳膊上,他无动于衷。
任北翎向上的步伐丝毫不受影响,坚实稳定,像是一个带着他的公主去接受祝福的骑士。
夕阳的余晖撒向大地,苍翠欲滴的群山在它的映照下仿佛也染上了一丝寂寞。
拼尽一切,无能为力,沈南风只能大喊道:“混蛋!你和鬼去吧。”
“秦越,我爱你。”
大山有回音,希望能把自已的声音送达。
喊完这句话任北翎瞬间冷脸,快步赶上飞机,一把把沈南风按在了座椅上,用安全带捆住她。
安全带系好发出了一声响,沈南风心头一颤,满布烟云。
她不再反抗,就那么冷冷地坐着,心里想的是一句台词。
秦越,我一定会回来的!
任北翎顺势坐在了沈南风的身旁,接过外面的人送来的小狗,至此,一切皆终。
直升机在山峰的高处起飞,轰鸣声响彻大山,山里的小动物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
高速路上疾驰的男人受到某种未知的感觉,猛地一抬头。
只见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叫人可怕。
他手里握紧方向盘,加快了速度。
凌晨三点警察披着雨衣站在一堆废铁之前,神情冷峻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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