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执渊吐了满地,整张脸惨白冒汗,身子摇摇欲坠,薛颜心赶忙扶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店内见此涌发一阵骚动,一位夹着土豆丝的大哥手都开始颤抖:
“反应这么大,老板!你菜里下药了!”
这大哥一嗓子,店内骚乱躁动更甚了,有骂老板的,有骂霍执渊恶心的。
“喊什么喊,下哪门子的药,我生意不要做了,我下药。小莲,快叫救护车,这位顾客疾病复发了。”
老板说霍执渊疾病复发其实是为了维护店内名声,安抚店里的其他客人,好让大家觉得不是店里的问题,而是霍执渊自带疾病的问题。
实际上,老板心虚得很,因为今天是他亲自掌厨的,他的厨师请了假,他做土豆丝的时候,把一个发了芽的土豆只削掉发芽的一点就继续拿来炒了,发了芽的土豆有毒,而他赶来看到霍执渊这桌上赫然有一盘土豆丝炒肉,他觉得八九不离十了,问题肯定是出在了他的土豆上。
上了救护车,老板帮忙抬了一下,但没跟着去,因为店离不开人。
医院检查结果是霍执渊吃了刺激性食物导致,好在东西都被吐了出来,没什么大事,但还是要打点滴观察一天。
当天晚上,霍执渊脸色惨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薛颜心在一旁陪着,这个公立医院条件还不错,有那种家属陪床的折叠床架,薛颜心把它铺开,躺在霍执渊旁边,因为没有被子,她将空调调高了几度,蜷缩着身子睡在一旁。
第二天,霍执渊一睁眼,就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和医院吊水的架子,他转头打量,发现薛颜心赫然躺在她旁边,他突然呼吸一窒,身子变得僵硬,不敢再翻身有什么大动作,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早晨的病房里其他病人都没醒,静悄悄的,安静得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她的呼吸声。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不舍得眨眼似的凝视着她的脸,感受着她身上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抿成一线的唇不自觉的上扬,直到看到她是没有被子的趟在一旁,他悸动的心口一紧,蹙着浓眉,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被子扯过去,覆盖在她身上,自己再慢慢挪过去,两个人趟在了同一个被子里。
他的心情因此突然变得有些奇妙,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但他能感受到自己是雀跃的,他甚至希望她慢一点醒,时间就停在此刻。
天光变亮,隔壁病床的病人都醒了,发出细细簌簌的动静,薛颜心也被吵得睡意全无,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霍执渊躺在一旁正看着自己,他靠得极近,见自己睁眼,他愣怔片刻,随后像见了鬼一样,眼睛被惊到放大,像被抓包的小偷一样快速的转过身去,企图掩耳盗铃。
平时独当一面果敢的一个男人,突然像只受惊了的兔子背对着自己,薛颜心被霍执渊这种反差可爱到了,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她大概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因为偷偷关心自己给自己盖了被子被抓包而不好意思了,毕竟他的人设是高冷不近人情。
薛颜心笑着在被子里戳了戳他的背,有心想逗逗他:
“诶,霍总,被子好暖啊,不会是你偷偷抱了我才这么暖和的吧?”
霍执渊身子一僵,随即转过头来:
”我,我,我没有,我就是给你盖了个被子,什么都没做,我还是一个病人呢,你不要,不要脑补太多,我是正人君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紧张什么,我开玩笑呢。”
“谁紧张了,我只是,只是做出解释!”
“好的好的,我相信你的解释,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肚子或其他没有不舒服吧?”
说着,薛颜心就要上手掀开他的衣服下摆,想要像昨天的医生那样,戳一戳看还有哪儿疼,霍执渊没阻止她,却憋红了脖子,绷紧了腰腹显出腹肌。
薛颜心果然看直了眼睛,霍执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满意的笑了笑。
薛颜心上手戳了一下:
“疼吗?”
“不疼。”
霍执渊摇头。
就在霍执渊以为薛颜心会借机摸几把过个瘾的时候,她却收回了手,还将他的衣服拉下捂好。
他还是个病人呢,不能禽兽不能禽兽!
薛颜心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还是等医生来给他看吧,不然她怕她会忍不住钻进他的衣服里揩个够的油。
薛颜心收回目光,霍执渊却郁闷了。
怎么回事,她转性了?平时不是最喜欢盯着自己的肌肉看吗?
霍执渊回想起平日每次自己洗完澡不穿上衣出来,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花痴赤裸,而且非常会编借口上手摸自己的肌肉,胸肌、腹肌、有时是肱二头肌,但她最喜欢的就是腹肌。
难道腹肌已经对她失去吸引力了吗?还是这些天没锻炼,肌肉松弛了?
他自己上手摸了摸,也没有呀。
起来简单洗漱后,薛颜心出去买早餐了。
在她出去的档口,餐馆的老板提了一篮水果前来探望。
霍执渊与餐馆老板打照面的一刻,两个人都很心虚。
餐馆老板想着昨天给顾客吃了发芽的土豆丝害人吐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意,推脱到顾客身上说是顾客旧疾复发。
自己的做法确实不人道。
霍执渊想着明明是自己吃了自己炒的菜吃进了医院,却让餐馆老板白白背了个大黑锅,心里也愧疚尴尬得很。
“那个,兄弟,你原谅大哥啊,大哥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这个餐馆活命了,为了不影响餐馆的声誉,我才.......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你放心,我绝不是要推卸责任,你后续的治病住院,医药费我全都会赔偿。”
餐馆老板将果篮放下,搓着手,手足无措,看得出来他的紧张尴尬与歉意。
“昨天晚上我也吓得一晚上没睡,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深刻的反省过了,我就是太节俭抠门,发了芽的土豆都舍不得扔,以为削掉发芽的部分就好了,没想到偏偏就吃出问题了!”
说到这,餐馆老板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然后又拍着胸脯保证:
“兄弟,我跟你保证,我的小店向来都是干净卫生的,就是昨天我的厨师不在,我自作主张的用了发芽的土豆才害你这样,你放心,本店以后也绝对不会再用,日后,你再来小店,我给你给你免单!”
给霍执渊整的挺不好意思的,他忙摆手:
“不用了,老板,或许,就是我身体旧疾引起的,说不定,总之,不该怪你,医药费也不用你出。”
“怎么不用,医生说了,你就是吃坏了东西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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