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温世泽好像到了另一种关系,她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就算他在旁边说话,她是想回就回,想不回就不回。他也不生气,还是和以前那样对她。
她现在脾气不好,主要是身体原因。手上的痂一直痒,脚也难受,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且就算是用了高分子透气的石膏,但一直在里面待着脚捂得又热又痒。
她每到晚上就睡不好,脚上有石膏不能侧着睡,只能平躺着。好像身上那些痒一到晚上就加重一样,每次都搞得她火大。
陆歆然睡得迷糊中觉得手里又开痒,心烦意乱地想用另一个手抠上面的黑痂。她也不想扣,但有时睡着后会手就会不自觉地扣,手上有一块让她给扣破,伤口又开始流血。
但她刚抬起手,感觉有人把她摁住。似乎在她手心涂抹一些东西,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就压下去结痂的痒。
她迷糊中睁开眼,看到温世泽坐在她旁边在她手轻轻涂抹。灯光下,他坚毅的侧颜也照得异常温和,眉眼也温柔几分。
他最近是瘦了吗?他和她在一个床上睡,她因为有时晚上太难受,就故意挤他。一个大床,硬生生把他挤到一个小角落。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问她是不是太难受。
有时因为她痒得太狠,她就故意把他拍醒。他每次起来都会帮她拿个冰凉贴放在她手心帮她止痒。
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伤员,对他无所顾忌。她静静看着他,没有动。
他涂完一只手又换到另一只手接着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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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她平时完全不是这样不讲理,这件事虽然起因是合同上的条款,但条款只是让她躲起来,并没有要她爬墙。
是她自己爬墙摔下去,她知道他这一段时间一直竭尽所能讨好她,无论她提出怎么样的无理要求,他都没有生气,甚至态度都有些卑微。
她生气从来不是因为她摔下去,而是因为他不肯签解约合同。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解约合同。钱越堆越多,她拿什么钱赔呢?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会结婚生子,她会毕业工作。他们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非要拉扯不清呢?难道还要让她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她是最痛恨第三者的,她的父母就是被第三者拆开。
如果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她情愿赔这天价赔偿金。
心里下定决心,她抬眸看着他,轻轻说道“涂的这是什么?”
温世泽一顿,抬头看着她,她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刻他分不清,她是不是生气。
他定了定神轻声道“你手不是结痂后一直痒吗?我去医院找医生开的止痒膏。感觉好点吗?”
她轻轻点点头
“我让医生还给你开了祛疤的药,等这个黑痂掉了,就要记得开始涂抹那个药祛疤。”他边涂边说
“伤疤在手心里,不涂别人也看不到。”她对这些疤痕从没有放在心上过。
“那怎么能不涂,我买了好多,你放心使劲涂,不够再买。千万不能留疤。”
陆歆然叹了口气,轻轻说“温世泽,你今年多大了?”
他疑惑抬眸看了看她,不知她什么意思,“我今年27”
陆歆然淡淡说“我今年23”
“你27岁,有自己的事业有钱有权有颜值,你家庭幸福,父母健在。你这个年纪父母应该给你物色结婚对象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不签字,等你组成家庭了我又该如何自处?当你家庭第三者,还是你养在暗处的情人。”
温世泽急忙站起来,匆匆解释“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不会让你当第三者更不会是情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温世泽,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行吗?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吗?难道非要走到对簿公堂,当众撕破脸吗?”她抑扬顿挫地说着,看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世泽眉心直跳,忍不住说“歆然,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到吗?难道你从来没有看见我的真心吗?”
陆歆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幽幽说道“温总,真心这个东西是什么?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的。真实的婚姻是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门当户对才是你们有钱人的归宿。”
那块遮羞布被她轻描淡写地掀开,温世泽脸瞬间煞白。
他自从法国回来后,父母经常提起他这个年纪是该找女朋友。拿来女孩的照片和资料无一例外都是家世和样貌极好的!他以为他少去父母那就能躲过,但他发现爷爷奶奶也让父母动员了。
爷爷奶奶也加入他们阵营。让他四面楚歌,苦苦抵挡。这不是他最无助的,最无助的是她也要离开。他想着只要对她好,她就能看到他的真心。
结果他的真心,人家压根就看不上。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算她看不上。他也不舍得放手,从他先爱上时,他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有一天,如果我真找女朋友了,我就放手。”如果注定他会输,他输前他还想再赌一把。不管结果如何,他从小到大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
陆歆然一愣,接着惊喜道“真的吗?不骗人?”
他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表情,心如同被扒开一样刺疼。像自嘲一样幽幽说“真的,不骗人。”
陆歆然差点没有叫出来,她现在高兴的想在床上打两个滚。可惜她脚上打着石膏,影响她的行动。
等她转身看像温世泽的方向时,发现他以经没有站在原处,她四处扫视了一圈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房间。
陆歆然躺在床上开心想着,如果离开那天一定要去找谭月好好庆祝庆祝,她要开瓶好酒和谭月不醉不归。
她高兴地摇头晃脑,多年心愿很快就能完成。嘴角笑容扯开,她有点太兴奋了要拿手机给谭月聊几句才行。转头去拿手机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袋药。
她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伸手去拿那袋药,袋子里有几种是止痒的,还有几种是祛疤的。里面留着了纸条,上面清晰着写着每天哪几个是一起用,哪个是单独用,哪个是用多久后要停用。
纸条是一式两份,一份是留给护工的,一份是留给她的。
她抱着那袋药感觉格外沉,刚才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看了看他睡过的床早以没有他的踪影。
她的心里像谁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低落到极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应该高兴的事,现在突然间反而会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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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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