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国帝后大婚。
百使来朝。
魏国国君甚至御驾亲临。
代国则是大学士和礼部员外郎到场。
员外郎果真守礼,带来大量的陪嫁。
建章笑着谢过员外郎。
他不无担忧道,“娘娘,您瘦削了很多,难道您不开心?”
大学士双眉微蹙。
“娘娘,不必勉强,如若不开心,只管回代国。臣,自会还您一片乾坤。”
“大学士,你早该如此。”
要是早些想开,何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另嫁他人?
建章瘦成一张纸,脸色有些苍白。
“谢过大学士!”
典礼开始,天隆目光灼灼地站在高台上,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已的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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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她眼中一片寂然,空无一物。
“建章,对不起,你我夫妻,本该……”
“陛下,行礼吧。”
天隆咽下了话头,典礼开始。
及至典礼结束。
天隆迈着疲累的步伐回到上璋宫。
却发现上璋宫空无一人。
连守值的人也没有。
桌上,只放着一封书信。
信上寥寥几笔。
大意是,自已尚未原谅对方。
还是分开一段时日为好。
天隆苦笑。
秘境里。
建章晒着太阳、吃着水果,看着秘境里热闹非凡。
当日她离开后,太皇太后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建章,你要离开,怎的不带上哀家。”
国师羞答答地上前告密。
“娘娘,皇后娘娘许是在秘境中。”
太皇太后一听,当即叫霜叶整理行囊,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秘境。
一行人迷失在秘境中,险些被饿死时,被小蘑菇发现了。
将他们带入了秘境。
到此,太皇太后、国师都在秘境里安营扎寨。
住所不够了,建章便用意念多建造了许多房屋。
一时间,竟比皇宫还要热闹。
齐丫子也找到了他的徒弟。
宫人中有几个悟性特别高,直接拜了师。
几个月后,建章熬了一天一夜,产下一对龙凤胎。
孩子一生下,建章只抱着女儿亲了亲。
转头,便叫来毛元,叫他将儿子送出秘境,交到陛下的手中。
毛元喉间一哽。
娘娘的样子,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陛下了。
他得了令,在小蘑菇的带领下,匆匆出了宫。
天隆接过毛元手中睡得正熟的皇子,热泪盈眶。
“建章,好吗?”
“娘娘很好,娘娘吃了大苦,生生熬了一日夜,产下一双儿女,命奴婢将皇子送予您。”
天隆眸光顿亮。
“还有一个公主?公主在哪里?”
毛元小心翼翼地回答。
“小公主留在秘境了。娘娘说,还好一次得两,正好一人一个。”
一听这话,天隆脚步踉跄,连退三步。
“她竟是要与朕分得清清楚楚。”
“陛下,您再给娘娘些时日,兴许明年,待孩子们大些,娘娘会想明白的。”
天隆抱紧手中的皇子,好,他等!
天隆十年,陛下封唯一的皇子为太子。
举朝哗然。
秘境里,越发热闹。
这里,早就没有了皇族、平民之分。
大家日出而作、日暮而息。
彼此平等自由。
正当建章以为一切将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
她收到了代国的消息。
魏国联合多国攻打代国。
这几年,代国的永泰越发不像样。
民不聊生。
建章不得不重出秘境,带着女儿悄悄回到了代国。
大学士某日下朝,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顿时激动莫名。
“长公主,您回来了。”
“大学士,当日你承诺,只要我回归,便还我朗朗乾坤,此话还作数?”
大学士哽咽地说不出话,拼命地点头。
永泰十年,代国女皇上位,打得魏国等落花流水。
魏国国君战事进行到一半就毒发。
因为他当初到祈国时,建章便命齐丫子将惠太妃的蛊毒,悄悄地下到了魏国国主的体内。
她没能找到下一任圣女。
便将一坛子蛊都给了齐丫子。
一开始,齐丫子不愿。
建章睨他一眼,“当初是谁说的,你学的是杀人的医术?”
齐丫子灰溜溜地下了蛊。
他面对建章,始终一点办法也没有。
魏国国主倒下,魏国乱成一片。
各种势力割据一方,竟隐隐有了分裂的迹象。
没过几年,魏国国主驾崩,魏国大乱,被代国、祈国联合分了国土。
国师一听这个消息,老迈的他热泪盈眶。
“皇后娘娘替我报了国仇。”
太皇太后一点他脑门,“出息!”
不管建章原谅天隆与否,两人一南一北,像是彼岸花,再也碰不到一起。
一儿一女,一个是祈国的皇太子,一个是代国的皇太女。
又是大雪纷飞。
天隆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儿,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哈哈,小天隆来了!”
天隆笑笑,提笔写信给远方的心上人。
不管建章是否原谅他,他数十年如一日,日日写信给她,将自已生活中发生的点点滴滴,通通写于信纸。
甚至,每封信后,都画上太子的成长图。
一点一滴,从襁褓中开始,到一点点长大,每一个特殊的节日,都画成画,送予对方。
“娘娘,您还不能原谅陛下吗?”
连容小心翼翼地问。
当年发生的事,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家那么好的长公主,竟被如此对待,她也不是不心疼。
可是,毕竟陛下也是受害者,都是那个该死的柳如烟。
若非她,娘娘怎么可能经受这些?
建章轻轻一笑。
过去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还心怀忿恨?
她怎么会不明白天隆当时的不得已?
只是,她如今成了女帝,绝不可能放下代国不管,再到祈国。
而天隆是祈国的王,也不可能扔下他的王国,来到代国。
他们两个哪怕再有情,之间也夹着两座江山,令他们无法动弹。
她打开信纸,看着信笺上那小小的人儿。
心里软成一片。
“母后,是父皇来信了吗?有哥哥的画吗?”
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建章顿时笑开了颜。
“是的,你父皇来的信,你哥哥长得更高了。你可得好好吃饭,要不然,你俩见面时,哥哥可能会嫌弃你噢。”
“切,才不会呢!哥哥说了,不管我长成什么样,他都会宠着我、让着我。”
建章登时沉下脸,“你是不是和哥哥私下通信?”
“母后,什么叫私下?我和哥哥通信不犯律例,是天下间兄妹都可以做的事。”
女儿不知像谁,开口律例、闭口律例,就像个老学究的模样。
说话间,秘境传信来,请建章赶紧去一次。
母女俩面色一紧张,立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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