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终于回到了上璋宫。
累了这么些天,她第一件事,是进了秘境,将齐丫子锁进了四面无窗的木屋,然后结结实实地泡了澡。
出浴后,她穿上了华贵又舒适的衣裙,散着一头如瀑般的长发。
坐在临水的岸边,手边的几案上摆着几盆新鲜的水果。
她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喝着热茶,看着风景,怀里竟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小白猫。
小白猫的眼睛一只蓝、一只绿,猫脸圆嘟嘟的,可爱极了。
齐丫子被放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建章的双颊粉嫩粉嫩的,眼睛灿若星辰。
皓腕白里透着粉,水汪汪的。
红唇微张,嘴巴一鼓一鼓的,可爱至极。
齐丫子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建章见了眼,眸子微亮,笑着叫他坐到几案另一侧的矮凳上。
指了指盆子的水果,示意他吃。
纤纤玉指配上红色草莓,当真是辣眼睛。
“怎么了?”
建章见他呆呆地不动,好奇地问。
齐丫子这才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取了草莓,往嘴里塞。
却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
“漠北雪灾,你知道了吧!”
齐丫子点头。
小蘑菇当真忠心不二。
只要朝中一有风吹草动,他便忠心耿耿地替建章告诉他。
绝不让他错过半点消息。
当初,他自卖自身,进了这绝美之境,是做好了与世隔绝的准备。
岂料,此处看着与世隔绝,做的却都是凡俗之事,小蘑菇狠,半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还命他多花点心思,用仙草研制出容易随身携带的药丸。
想到此,他伸手摘下身边的荷包,递给建章。
建章正吃着葡萄,小嘴一鼓一鼓的,问他,“这是什么?”
“仙草制的药丸,能解百毒。”
一听能解百毒,建章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嘿嘿笑着接过荷包,打开一闻,好香。
拿出一颗,扔进了嘴里,“有毒吗?给我点。”
齐丫子大惊失色。
哪有人拿自已试药的?
可正是这样不拘一格的建章,才能留得住齐丫子这种,像风一般的男子吧。
齐丫子腾地站起来,“我的药不用试。”
说完便大步离开,转身时,耳后露出可疑的红云。
建章一愣,她也没说什么呀。
这个齐丫子,忒小气。
等齐丫子一个时辰后,再来的时候。
黑土地已恢复了原貌。
秘境里哪里还有建章的身影?
他失落地站在田边,一动不动几个时辰,险些将自已整成一块石头。
69書吧
再次回到上璋宫。
霜叶满脸焦急,早早等在宫里,见到建章便上前行礼。
叫起后,她急急地道,“殿下,您没事吧。娘娘在护国寺听说您出事了,可祈祷法会开始了,便不能中断。不得已,赶着奴婢回来襄助。”
建章笑眯眯地说,“本宫好得好,娘娘不必忧心,只管好好地在护国寺祈祷。听说护国寺的素菜是一绝,娘娘可要好好品尝品尝。”
霜叶见到全须全尾的建章,顿时放下心来。
长公主经历了这么大一场变故,还能如此潇洒应对,到底不同凡响。
殿下,就是这么调皮。
霜叶马不停蹄地又回到护国寺。
临行前,建章再三叮嘱她,务必让娘娘放宽心,甚至还手书一封,将最近发生的事,详细地记录下来。
好叫娘娘知道全貌。
刚刚回到殿里坐下,连容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递给她橙队发来的代国近况。
代国,粮食欠收。
不得不打开粮仓,用上囤粮。
百姓们过得水深火热,永泰过得醉生梦死,极为奢靡。
后宫新选了无数美人,住不下了就建新的宫殿。
整日里不思政事,只想着YIN乐。
一不开心,便拿宫人们开刀,无缘无故处死了许多人。
先帝时的重臣,实在看不过眼,在朝堂上进言,也被他褫夺官职,扫地出门。
朝堂怨念丛生。
连容满脸愁容,“殿下,这么下去,代国完了!”
建章哂笑一笑。
代国会完?
怎么可能?!
有她在,代国完不了。
“连容,传令橙队,开通秘密信道,我要与大学士取得联系。”
连容一听,眸子顿时亮起。
“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
鹅毛大雪依旧在空中飘着。
宫人们每日清扫雪堆,建章百无聊赖地在看着窗外白皑皑的雪景。
脚步声响起,是毛元进来了。
他递了信进来。
建章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信封上,虬劲有力的一笔字登时映入眼帘。
是天隆写来的信。
建章红着脸取出信笺。
脸却更红了。
抬头写的就是:娘子。
这两个字晃得建章红了眼睛。
信很厚,足足有十来页纸。
建章细细读来,漠北的场景顿时现于眼前。
信的最后说,漠北的问题基本解决。
他们还有一两日便能回京了。
建章顿时高兴起来。
不一会儿,又有宫人喜气洋洋地进来禀报。
“殿下,太皇太后回宫了。”
建章激动地站直身子,像剑一般往康宁宫冲去。
太皇太后刚刚到唐宁宫坐定。
建章便飞奔了进来,趴在太皇太后的膝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的眼眶也眨了红。
“建章,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哀家没有保佑好你。都是哀家的错。”
“才不是娘娘的错,是陛下的错,保护建章不是他的责任吗?”
建章抽抽答答地说。
“哈哈,哈哈……”
太皇太后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对,建章说得对,等这臭小子回来,看哀家怎么收拾他。”
太皇太后一说到天隆便严肃了起来。
“陛下可说何时回京?”
建章答,“快了,写信的时候说一两天后出发。”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这根大木头,写信给你了?算他识趣。”
当即扶起建章,让她坐在自已的身侧。
“好孩子,男人不能惯。这次他撇下你,离京这么久。又事事未曾做出安排,害你受了大苦。待回京后,你万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建章狐疑地瞪大眼眸,一眨一眨地看着太皇太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太皇太后怒其不争,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的额角。
“你呀,心太真太纯,容易上当受骗。哀家这是教你掌控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建章恍然大悟。
“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娘娘,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意思?!”
太皇太后一听,险些气得倒仰。
冤孽啊!
老天怎么给她送来这么个招气的小鬼头,倒是叫她放在心尖上疼!
建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太皇太后这才知道自已上了建章的当。
“要命,老婆子你也敢欺?”
伸出手作势要打建章。
吓得建章赶紧抱住头,“娘娘,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一老一小恢复了日日相伴,喜笑颜开的日子。
这天,霜叶神色紧张地入了康宁宫。
“娘娘,殿下,陛下回宫了!”
两人正说着玩笑话,顿时大喜。
霜叶尴尬极了,吞吞吐吐道,“陛下,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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