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建章。
眼里的热切,几乎灼伤了她。
她晃了晃神,一时间迷了心志。
嗫嚅道,“嫁给你有什么好?相夫教子、妻妾争宠、没了自由,我才不干!”
大皇子一听这话,扣住下颏的手,瞬间收紧。
痛感传来。
她刹那间恢复神志,懊恼极了。
自已怎的如何不经事,竟不知不觉地吐露了心声。
大皇子松了松手指,脸上浮起笑意,“原来长公主是嫌弃后宫佳丽三千,你放心,本宫同父皇不同!”
建章微微低了低头,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大皇子的控制。
【切!不同?!他倒是挺会粉饰太平。哪个男人不偷腥?便是我父皇,哪怕对母后情深意重,不还有贤妃、淑妃……一大堆嫔妃吗?】
大皇子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指,皱了皱眉头。
放下手,他重新坐下。
“如何?想好了吗?本宫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三日,够不够?”
建章恭敬地屈膝一礼,“不必三日,本宫已经想好了。圣旨上和亲的对象是祈国老皇帝,国书轻易改不得,所以……”
69書吧
他双眸一眯,眼底倏然燃起两簇怒火。
见他发怒,建章心一紧,剩下的话瞬间堵在了喉间。
他怒而上前,步步逼近,建章步步后退。
“你想始乱终弃?”
“啊?!”建章震惊得险些魂飞魄散,“本宫何时‘乱’过……你?”
“你有!”大皇子斩钉截铁地说。
脚步不停,渐渐将她逼入墙角,嘴里振振有词,“你从溪水里将我救起,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
建章瞬间瞪大双目。
“我,这,你,这是救人!”
“救人难道要脱衣裳?”
建章被气笑,怒火上头,哪里还顾得上仪态,双手抵住他胸膛,阻止他逼近,愤怒地开口,“救你还成了我的错?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大皇子顿住身形,眼里流露出笑意。
“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必须为我负责。”
建章险些气晕。
歪理!歪理!
可她竟无言以对。
毕竟,她的确觊觎过他的美色,还用眼睛悄悄量了量了尺寸。
可这,不应该成为他强取豪夺的理由吧!
“我需要时间。”她咬牙切齿。
他离她这样近,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痒得她浑身发颤,心神彻底乱了,根本静不下来。
她头脑中一片乱麻,完全无法思考。
不得不拖延时间,让自已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多久?”
建章知道这事拖不得,自已必须尽快拿个章程。
“三日!”
“好,一言为定!三日后,希望长公主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建章不知道的是,整个祈国皇宫早就草木皆兵了。
老皇帝死得不名誉,SHI体出现得莫名其妙。
众人都以为他在兰黛宫,却突然被发现死在龙榻上。
这其中,若说没有阴谋,打S都不信。
不知多少太监、宫人被带去慎刑司。
还有不少涉事的官员,被请去大理寺喝茶。
国师和整个内阁、六部忙得焦头烂额。
这不,他早早地来到大皇子的寝宫外,急切地求见大皇子。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
建章长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宫外?
大皇子又是怎么遇到她的?
她真的被贼人绑了?
逼宫时她在兰黛宫,劝退义勇公的事,又怎么解释?
大皇子晚归的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兴冲冲而来,却被当头淋了盆冰水。
“大皇子去上璋宫了,”当值太监恭敬地回答,“说要陪长公主一起用膳。”
一阵晕眩感传来,他只觉得一口浊气上不上、下不下,堵得难受。
大皇子何时同这个女人这样亲密?
还,一起用膳?
对了,大皇子定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丰功伟绩”。
今日,他无论如何要揭露她的真面目,免得大皇子受骗上当。
不知等了多久,大皇子姗姗来迟。
今日的大皇子,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总给他别样的感觉,兴许是他的错觉吧。
只是,为什么他在大皇子的脸上看到了喜色?
国师的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殿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宫中出了大事。”
国师心里急,迫不及待地向大皇子禀报近期宫中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
大皇子嘴角扯出一抹笑。
“啊?您知道?”
国师大急,一看大皇子的神色,明显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连根发黑的银簪都要,贪婪到极致。
万一,她看上了祈国最珍贵的大皇子,还想占为已有,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皇子,皇宫失窃,贼人……”
“我知道,”大皇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建章顽皮,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一句话,堵住了他所有还未说出口的话。
“不,不打紧。”
国师两眼发直,语无伦次。
大皇子,您老人家今后一定要多笑。
您笑起来,该死的好看!
唔唔唔,这个恶女人,果真向大皇子下手了。
果真好手段,三两下就将大皇子迷晕了,还迷得五迷三倒的,连东南西北都不分,更何况明辨是非与忠奸了。
国师不死心,还想努力一把,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当值的太监前来禀报。
“殿下,太医正求见。”
太医正神情严肃地进了殿,恭敬地行了礼。
“殿下、国师,老夫有要事禀告。”犹豫了一瞬,太医下狠狠心开口,“皇贵妃娘娘有孕了!”
国师惊得直直地站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
“可,可,陛下早就……”
话未说完,殿内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太医正尴尬地咳了一声,手足无措,“陛下身子早就掏空了,哪里还能……”
大皇子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硬神情,“来人,拿起居录来。”
“太医正,此事你有没有对旁人说起?”
国师沉着脸问。
太医正果断摇头,“兹事体大,下官怎敢胡言乱语?!”
那日,在兰黛宫外,娘娘晕倒,他一把脉顿觉大事不好。
哪里敢四处宣扬?
搞不好,项上人头不保。
要不是自已是大皇子的人,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皇贵妃受孕不过月余,一般大夫无法把出脉来。下官是家学渊源,才敢如此肯定。”
不一会儿,起居舍人送上起居录。
大皇子翻开一看:一个月前,皇贵妃的确侍寝了。
只是,过程大家都懂的。
别说一个月前,便是三年前都不可能!
宫中近十年都未有皇子皇女出生。
老皇帝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国师气得发抖。
“她怎么敢?怎么敢?!YIN乱后宫,兹事体大!殿下,请即刻下令,将她打入大牢,以儆效尤。”
陛下S于“马上风”,该出的丑早就出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大皇子皱着眉头不吭声。
他倒不怕出丑,出的也不是他的丑。
抓皇贵妃不是难事,难的是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奸夫。
他眼前浮现出刚刚回宫时,二皇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兴许,二皇子会是这件事的突破口。
“盯住老二,”大皇子冷冷下令,“暂时按兵不动。”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