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形容这个声音呢?那就像是隐秘在森林中的虫鸣声,伴随着落叶沙沙作响,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些叹息,像是人发出的声音,但夜晚的声音太杂,李二也不敢确定。
走出里舍,静谧的夜空中,月亮悬挂在天幕之上,圆润如玉盘,洒下银白色的光辉。那高高挂起的圆月和周围漆黑如炭的环境相比,显得格外孤单。
李二走在这宁静的夜色中。那奇怪声音好像随着寂静的漂浮落叶沉沦落幕。李二凝望着那轮明月。他的眼中闪过思念的光芒,低下头,李二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道:“圆月啊!如果可以许愿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保佑爷爷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李二的话语格外温柔,毕竟自已已经离开李平生许多天了,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思念深深刻印在李二深处。
突然,一轻风吹过,远处后山上多出一道人影,大概有五尺四丈高,看样子像是在做一些祷告的动作。李二注意到,当那个人影发出动作,那古怪的声音就又重新出现,仔细去听好像是人伤心时的抽泣声,如此凄凉。
“何人在那故作玄虚?”李二暗自思忖道。随即脚步放缓,慢慢往后山方向走去。
来到后山后,李二躲在了一个草丛中,随着距离的愈发靠近,李二的视线也逐渐清晰的望着那个神秘的人影,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向时,却发现发出奇怪声响的人竟然是自已的师傅,——高远。
今晚的高远从气质,形态,甚至神情都与平时大相径庭,只见高远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径直坐在了地上,破损的有些补丁的长袍披身上,跟平日里的干净老练,有了极大反差。露出下方那灰黄色的皮肤,或许是因为高远修炼功法的原因,在李二眼中,高远一直是一个很年轻的状态,但此时此刻,高远透过那一抹狡黠的月光照射后,那张铺满皱纹的脸庞看起来憔悴无比,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高远将酒坛牢牢抱在自已身边,那刺鼻的酒味看样子品质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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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高远精神恍惚的像变了一个人,喝了一口酒后,又将酒坛中的酒倒入松软的泥土中,嘴里楠楠道:“参儿,我的参儿````“
这是李二今天第一次见高远如此奇怪,以至于惊讶到不小心踩到周围的断枝,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要说是白天,树枝发出的声响或许没有那么大,但眼前宁静的夜晚,就像是用力敲打了一下大鼓般发出了剧烈响动,声音被无限放大。
自然,声音也惊动了正在倒酒的高远,翻腾起身只在一瞬,高远朝着发出响动的地方大喝一声,“是谁在那,速速出来!”
面对高远的威压,李二显得慌乱无比,躲在暗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好借此瞒住高远这里没有人藏着的事实,但高远可是一名修为达到九紫离火的道士,呼吸间便能感应到其他人的存在,高远紧紧盯着李二那个方向的草丛冷冷道:“我数到三,如果还不出来,就休怪我无情了,一,二····”
还没等高远数到三,李二就立刻草丛中跳了出来,样子极为滑稽,就像一只兔子蹦跶一样。
高远见是李二,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庞缓和了几分,但眉头紧皱道:“你小子,这么晚不睡,跑这里作甚么?”
面对高远的逼问,李二自然显得十分无地自容,眼神躲闪,手足无措道:“师····师傅,那个,我大晚上睡不着,就出来顺便闲逛!”
“闲逛?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小子!”高远上前一步,走到了李二身旁,此刻一米三的李二面对一米八的高远来说就像是矮子碰到了巨人一般,高远那凌冽的气势就已经将李二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高远伸出左手,并将它高高举过头顶,一个俯冲,样子甚是吓人,李二见状,紧闭双眼,急忙将双手牢牢护在身前,以防止高远接下来的任何动作,李二眼睛闭的死死的,生怕有什么不测,“该死,我就不该来这个后山,看样子我好像是听到师傅的秘密了,师傅要杀人灭口。”
“一人做事一人当,真是不作就不会死,谁让自已好奇心这么重,安心回去睡觉多好啊!”李二对自已愚蠢的行为感到懊悔,内心咒骂自已数百遍,如此荒山野岭,对于道士而言,杀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有任何证据,你甚至可以说是出于意外之死,而这种事在道观中也是屡见不鲜的,因此很多被师傅器重的弟子,跟随其他师兄弟出去采草药时,重来害怕的不是精怪,而是背后伸出黑手的师兄弟。就算师傅怪罪下来,自然天灾,祸福相依,就算死了也只是自已有命无分罢了。
李二下意识连忙挥手求饶道:“师傅,师傅!我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不要杀我灭口啊!”随着这句话脱出,等待李二的不是他想象的糟糕结局,而是一只手,用力地在李二的头上敲了一下,那一声敲击清脆而响亮,仿佛在空气中都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李二感到一阵疼痛感从头顶传来,就像是被小锤子重重地敲起般,李二连忙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李二没想到高远会给他如此大的一个惊喜,那疼痛感,就如同被烈焰炙烤后,千万只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你想去抚摸那疼痛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地方,只能等他自行缓和。
随即一坛酒出现在李二眼前,高远伸出一只手拿着酒坛,淡淡道:“接下这酒坛,给我打酒,今日之事我便在不追究。”
见高远态度缓和了几分,李二连忙恭敬的接过酒坛,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酒坛的重量居然比看起来还要重上些许,自已是九紫地坤修为,身体的体质已经提升了一个高度,但还是非常勉强,更不想青色以下道意就没有搬动的可能。
“小二,今晚的月色很美,陪我走走吧!”高远淡然道。
“是!师父。”李二抱着那巨重无比的酒坛,踉踉跄跄的跟随在高远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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