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聿到家时,客厅里暗着,只有落地窗外投进来的几缕月光和霓虹。
69書吧
行李箱的脚轮滚过地面,他没上楼,先去了洗漱间。
言若从浴室里出来,从床尾拿起那套衣服,顺手将猫耳发箍戴在头上,进了衣帽间。浴袍解开,换上那条黑色抹胸短裙。
即便不图那对猫耳,单说这条裙子,言若就挺喜欢的,很漂亮的小礼服,可惜后腰缀了条不能去掉的猫尾巴,除了漫展,去别的地方穿不太合适。
将吹得蓬松的头发理到颈后,用绑带缠住打了个蝴蝶结,松散地垂着。
她拿过choker,下颌微微抬起,黑色蕾丝从白皙指尖绕过,系到脖子上。
离镜子有些远,言若不自觉轻抬脚跟,于是从踝骨往上至裙摆下方,勒出纤长清晰的线条,她上身微微凑近了,尾巴尖勾着翘起来。
陆京聿走到衣帽间门口时,她脚下微动踩回地面,毛绒尾巴跟着晃两下。
他迈步的动作一顿,随后不紧不慢地半靠着门框,抬眼看着她。
目光在轻轻晃着的毛绒尖上停了片刻,转而落回她纤秀的脚踝,似漫不经心地往上掠过,定在大腿中间的黑色蕾丝环上几瞬,那里一颗银白色的小铃铛坠着。
黑裙收着纤腰,她似是刚洗完澡,白皙光裸的背上泛着淡粉,黑长发松松绾着垂落。
他视线移向镜子,她眼尾半垂瞧着前面的人影,微扬着下巴,显出修长的脖颈,指尖调着那条黑色choker。
她向另一侧偏了下头,似在打量,不知注意到了什么,她手臂抬起摸上头顶。
有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朵,她捏着往右拽了拽,陆京聿看着,喉结缓慢地滚了下。
他屈起指节轻敲了两下门。
笃笃两道声响骤然在安静的室内响起,镜子里的人被惊到,摸耳朵的动作停住,眼睛微微睁圆,慢半拍地转过头往门边看去。
陆京聿正懒散地倚着门,逆光站在那,看她。
言若惊喜,心跳被那响动激得仍有些凌乱,但看到他的那一刻,唇边先扬起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就想往那边走,陆京聿先她一步过来,垂眼瞧着她,声低着:“刚回没多久。”
言若伸手环住他腰,往前挪了一小步,腿上的小铃铛丁零一声脆响。
他应该是洗完澡上来的,清冽冷淡的薄荷香散过来,她仰着脸,去看他:“还以为你不回家过节了。”
说话时,她下巴抬高了,脸颊被吊灯落下的柔光半拢着。
细眉杏眼,此刻盈着笑意微弯,漂亮极了,发间黑色的猫耳朵竖在那,跟着话音在他眼底晃了晃。
“回来陪你。”
陆京聿目光罩住她,抚上她发丝,指尖碰上那层绒毛捏着,“怎么突然这样穿?”
他的手扣上她腰侧,缓缓摩挲过,停留在尾巴根,勾着绕了下。声音从上方落下,低低的,悄着声说小话。
气氛蓦地粘稠起来,她试衣服时不含任何杂念,单纯觉得漂亮。眼下被他这样勾弄,脊椎骨酥酥麻麻的似打着颤。
言若心一下子跳得快了,不自觉环着离他更近:“……好看吗?”
他一声轻笑,却不说话。
抚在猫耳上的手移开,不疾不徐缠住她绑头发的缎带,轻轻带着往外扯。
没听他应,言若眨了下睫,敛敛心神,说起别的:“我有给你准备新一年礼物。”
陆京聿笑了下,头低着,唇贴在她耳廓:“是你吗?”
言若微侧着躲开那扰人的热息,下意识问:“什么?”
系带松开,发丝散落着披在肩后,言若顿了下仰起脸,他不由分说地凑过来,吻着压住她唇角。
含混着哑声道:“礼物。”
言若想说不是,推他腰,但他环着将她按进怀里,推不开,她声音连着要说的话一并闷在吻里。
吊灯的光在眼中水蒙蒙地晃开,小铃铛叮咚几声脆响,她被拦腰抱起来。
言若搂着他,本以为会去床上,谁知下一刻后背贴上层冰凉浸润的触感。
她不自禁地颤了下,是镜子。
顷刻就明白这人的想法,羞耻心一瞬蔓延开,言若更紧地挂在他身上,呢喃着说太凉了,不能在这。
他却颇为强硬地说不会,低着声慢哄。
言若从来都拒绝不了他,含糊地应下,但不妨碍揪着他的短发咬他。
陆京聿嘶了声稍稍退开些,她头上的猫耳朵在镜子里抖着,腕上被毛绒绒的尾巴尖缠着,红着眼尾嗔他,像伸爪在他心尖挠了下。
言若缓着呼吸,找着理由想逃开这场荒唐:“我明天还要去爬山。”
“嗯。”陆京聿似是应了,唇又贴过去吻住她,沙哑着声线,“我背你去,抱着也行。”
“……”
小铃铛擦过他腰间,又丁零当啷地响过半宿。
……
—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温暖的日光半洒,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言若眯了下惺忪的睡眼,偏了偏头看向他。
陆京聿还睡着,一只手臂搭在她腰间,言若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
长这样,不能怪她被诱惑到。第不知多少次感叹,这家伙折腾人的花样好多。
她转回视线看着天花板,目光开始放空。简直不敢再去想那些画面,不过昨晚那件衣服应该不能穿了,挺好的。
不会再有下次!
空调温度有些高,言若觉得闷热,就要把他的手掀开。
怀里的人开始乱动,陆京聿转醒,握着她的腰重又带近,嗓音带着清沉的哑意:“再睡会儿?”
“不睡了。”言若还惦记着要去云福寺的事,伸手去戳他,“我要去爬山。”
她每年元旦都会去一趟,为遥在天边的家人点一盏灯。
知道她的习惯,陆京聿下颌蹭了蹭她发顶,低嗯一声。
他手没松开,言若转脸看他,眼还阖着,她扬了下唇,藏着点狡黠,小声:“你是不是累到了?”
陆京聿:“……”
他不明意味地哼出声笑,眼皮没抬,语调斯理,“还想再来一次?”
说着,手上去勾她衣摆。
言若腰间酸软,一把按住他闹腾的手,顺带踢他两脚。
这棉花似的力道陆京聿全接了,揉了揉她发,从床上起来。
—
前两天刚大降温,即便出着暖阳,依然冷得刺骨。
言若冬日里最是怕冷,指尖总是冰冰凉凉的暖不热。
从车上下来,她右手套上绒手套,另只手被他握着揣兜里,倒是比她自已捂起来更暖和。
许是温度太低,来爬山的人不多。两人牵着手进了祈福殿,买了盏灯,又买了张红色卡纸。
他显然也记得那时候,依然是那座小亭子,言若坐在那看他折纸。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哭,他也没需要看教程。
两盏灯顺着水流而下,言若凝着看了会儿,在灯影从视线中消失后,牵住他,往殿外走。山上没什么可逛的,商量着便打算回去。
走到青石台阶前,陆京聿先停下,懒着声说:“我背你。”
“嗯?”言若蓦地想到他昨晚的话,以为他在说那个,脸有点热,“不用,我自已可以走。”
陆京聿握着她的指尖摩挲,笑了下:“上次,我就想背你下山。”
那会儿惦记着她脚腕,又不好说。还想一直牵着帮她暖手,这当然也不能说。
“哦。”
怪不好意思的。
言若看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开,装模作样地往别的地看了几秒,清清嗓子,转身面向台阶,“来吧。”
陆京聿挑了下眉,站在下一格阶梯上。
青石板上,交叠的影子被拖长铺展开。言若双手环着他,往他背上一跳,被他稳稳揽住,背着下了山。
过完元旦,回校上课,紧跟着就是几门结课考试,来往间她新到手的车一次都没开过。
因着天冷,隔两日便下起雪,她新手上路不太稳当,所以依然是陆京聿开车接送。
最后一门课结束,正式放上寒假。今年过年时间早,一月末就是除夕。
说起来,这还是时隔几年,第一次有人陪着她一起过年。
也是结婚以来,第一次见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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