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敲了两下:“有人吗?”
言若脊背绷紧,连眼神都定住,却没忍住小声抽泣了下。
那人似乎听见了,门把手又被拧了拧,“谁在里面?开门。”
言若僵在那里,即将被发现的羞耻感让她有点慌,偏偏陆京聿像是看不出来,落在她腰侧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勾了下。
一阵电流窜过,言若心跳提了下,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手臂紧张地搂住他:“怎么办?”
声音轻地像在做贼。
陆京聿好笑,手指又捏了下她侧腰,在她控制不住地漏出轻哼时,低头堵住她的唇。
言若睁圆眼睛,外面的人还没离开,又尝试转了转门把手。
见她不敢动,陆京聿咬住她低声:“他进不来。”
“……”
那也不能在这亲,言若想要躲开,但本就被他抱着,轻而易举就被追上吻住。
唇齿厮磨间,言若耳朵竖着,门外狐疑的响动终于消失,脚步声远去。
更远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分辨,思绪就被他愈发肆无忌惮的亲吻扰乱。
纠缠片刻,言若脑海中混乱一片,最后实在受不了,没好气地咬了他一口。
陆京聿退开,又在她唇角啄了下,抱她一会儿让她缓缓紊乱的呼吸,才放下。
外面的讲座似乎散了场,隐约可以听见学生们嘈杂的交谈声。
他们也该回去了,言若问:“回家吗?”
说完才察觉到她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哭腔,鼻音明显。
言若想到之前的事有些懊恼,怎么在他面前哭这么惨。
陆京聿瞧她一眼,不明意味地懒声问:“就这么出去?”
“怎么了?”言若抬眸看向他。
陆京聿不易察觉地翘了下唇。
她一定不知道自已此刻是什么模样,鬓边绒发凌乱,眼眶泛红,唇瓣也红红的带上点肿。
但他只说:“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69書吧
语气听起来挺正经。
言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这样是哪样?她哭得很丑吗?
双手遮住脸颊不让他看,嘴上却颇硬地反驳:“你能怎么我,把我打哭?”
她睁着水润的双眸看过来,陆京聿倏地笑了下,俯身凑近,声音敛着压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
言若顿住,随即脑中轰然炸开,心率胡乱地跳着。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不自觉退后一步,盯着他骂了句:“禽兽!”
被骂的人悠悠站直,拖着调,神色玩味起来:“宝贝,禽兽这两个字可不适合拿来骂男人。”
“你……”
不止胡说八道,还胡乱叫她。言若完全招架不住,掌心下的双颊滚烫,脑中搜刮着骂人的词,小声,“混蛋!”
见他不怀好意地挑起眉,她很凶地补充,“不要脸!”
她脸遮着看不出什么,但耳廓连着颈侧潮红一片,耳垂更是红得像要滴血。可怜兮兮地想着怎么骂他,看得陆京聿都不忍心捉弄了。
于是慢条斯理地认下:“行,我是禽兽。”
言若:“……”
你是真的不要脸!
钢琴曲带来的乱糟糟情绪,就这么被言若放下了。
陆京聿说他没有别人,她信。
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或者她胡乱猜测的想法,永远比不上他亲口说出的话。
而且,她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至于那首曲子,就当他记性不好。
等什么时候,假装不经意问他一下好了,她承认还是有点介意的。
就是这么小心眼。
-
她放下了,陆京聿却放不下。
言若哭成那样,他不可能不去找原因。
且似乎还是因为他,让她伤心。
出差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她想到离婚。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明明就是你……]
[因为傻的好骗。]
症结出在,他骗她。
陆京聿向后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望向实验楼边的一棵香樟树。
除了隐瞒一直喜欢她的事,他没欺骗过她,吧。
稍稍停顿了下,陆京聿确定,嗯,没骗过。
但言若不会无缘无故得出这种结论,他从储物格里拿出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周四:【早安。】——【。】
周三:【晚安。】——她没回,晚上的电话也没接。
再往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打卡似的交流。
问题出在周三上午。
[你结婚了,就不能喜欢别人。]
脑海中突然跳出她说的话,陆京聿拧了下眉,言若误以为他喜欢别人。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看到了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
记录上翻,指尖停在七号。
【陆京聿,你就是个混蛋!】
因为他出发前没告知她,所以骂他?
不像。
沈逍提到那天他们组局,遇上了言若和朋友。陆京聿想到什么,退出微信,滑开通讯列表停在某串号码上,拨了过去。
等了几秒对面接通。
“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贺晏州当他还在国外,调侃了句,问,“找我什么事?”
“昨天刚回国。”陆京聿抬腕看眼时间,言若还有五分钟下课,“七号在Vibe,诺诺在你们那玩的?”
听筒里沉默片刻。
“怎么了,你查岗啊。”贺晏州轻咳一声,“男人不能这么小气。”
陆京聿桃花眼微眯:“你们背后说我什么了。”
这两人组的局,来玩的不会不认识他。言若突然叫他混蛋,最大的可能就是从这群人中听到了什么。
听他这语气,不像是知道具体的样子,贺晏州勉强挣扎:“要点儿脸吧你,你不在这谁会提。”
陆京聿降下车窗,停顿几秒,语气似是怅然:“她要跟我离婚。”
贺晏州:“……”
闹这么大。
但他不正经惯了,嘴里没句实话,贺晏州也不全信。
当初陆京聿失恋,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出来喝酒,要不是喝多了他还问不出来原因。
现在闹到了离婚的地步,还这么安稳,装吧你就。
贺晏州连啧三声:“老婆都留不住,没出息。”
陆京聿一只手肘抵上车窗沿,懒着声:“比不过找不到老婆的人有出息。”
听筒内贺晏州一噎,他更爱钱有什么错。
这人嘴巴一贯歹毒,贺晏州口头上占不到便宜,只好攻心为上,隔着电话很欠揍地说:“她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他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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