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言虽然在来的路上设想了会出现这种情形,但真要下定决心接受一个无爱无欲的丈夫,还是有一丝犹豫。
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要家世好、要高、要帅、要强、要能文能武、还要能谈情说爱生小孩子。
哪有那么完美的人。
看着自已喜欢了三年的人,公主下定决心:“你,你就是不能那个,我也喜欢你。”
雷士鸣暗暗叫苦,都这样了还不能阻止公主,这可怎么收场啊?
“公主已经代表皇上看望了将士们,还是请公主回城吧。军营时刻会有出兵打仗的可能,公主不宜久留。”
“我会在洛城住一段时间,你方便时我再来。”
姬言知道不便多停留,柳寒真匆匆和雷士鸣见上一面后护送公主回城。
黎夏木来见雷士鸣,他正在生闷气。
儒雅的人生闷气,看起来特别好笑。
黎夏木憋不住笑,只好哄着雷士鸣别置气,先治疗旧疾。
雷士鸣不依,“治好病干嘛?结婚吗?我就继续不能人道好了。”
黎夏木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哪里不能人道了?”
雷士鸣又气又急,还要维持表面的大将风度。
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摔在地上扇她的屁股。
让自已雄起的是她,撩拨自已的是她,把他推给公主的也是她。
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温柔点、贤惠点,守点妇德,既然亲了我,为什么不负责?
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弃我于不顾。
雷士鸣越想越气,世家少爷十几岁就领军驰骋沙场,何曾受过此等鸟气。
他甩袖而去,不治了。
黎夏木望着他的背影,有点点感动,泪花在眼里翻滚。
她苦笑着自言自语:
“我能和公主抢男人吗?我有什么资格,凭什么?你就从了吧。我也配不上你。为你好,也为我好。”
她努力抬着头,想把眼泪咽回肚子里。
直到风干眼泪,她才出帐,让笛清欢记得晚一会儿再叫她来给将军治病。
黎夏木在军中四处走走,将士们看到她都很尊敬。
军中私下到处流传着她的传说。
她的才情、武学造诣、为完成军令可以舍去性命的勇敢,深深震撼了将士们。
何况,这位长史大人还长得如此貌美。
转到一处将士们正在篝火边烤饼,黎夏木还没吃晚饭,也觉得有点饿了。
有将士主动递过来一个饼。
黎夏木笑笑,宛如黑夜里盛开的昙花,美向四周蔓延。
士兵都被她的美惊得忘了吃饼,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撕下一半还给士兵。
她知道他们饭量大。
和将士们一起吃着饼,听着他们天南海北的口音,想着自已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
也许哪一场战役,说没就没了。
人生无常,得意须尽欢。
黎夏木突然来了兴致,她纵起站在中间,“来来来,摔跤比武。”
看热闹的将士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平日里他们见到的黎夏木是个冷面将军,也没机会靠近她。
今日大家算是开了眼。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
都不好意思去和黎夏木摔跤。
黎夏木干脆自已指。
不一会儿就摔倒了十几个,一招摔。
不过每一个她都亲自扶起来,根据对方的身材、力气,告诉他在战场上如何发挥自已的长板。
69書吧
将士们心服口服,纷纷鼓掌,人越围越多,开始有人敢主动站出来了。
黎夏木也很开心,今日算是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了。
玩得正开心,笛清欢来了,
\"黎长史,将军找您议事儿。”
黎夏木拍拍手,“散了散了,下回再打。”
大伙儿意犹未尽,开心散去。
黎夏木进入雷士鸣的大帐。
却看见他备好了晚餐,两副碗筷,正等着她吃晚饭。
估计是有人告诉他,黎夏木在外面啃士兵的半个饼子。
雷士鸣才想起,她从羽之南赶回来,没来得及汇报,也没来得及吃饭,还想着给自已疗伤,却被自已甩了脸子。
再想想,明明是自已爱而不得,况且自已也从来没有明确告诉过她自已的心思,为什么把火儿都发在她身上。
她哪一点儿对不起自已了?
明明都是自已对不起她。
雷士鸣越想越羞愧,恨不得马上给黎夏木认错。
一听说黎夏木啃了士兵半个饼子,摔跤摔了半个多时辰。
他赶紧命人准备晚餐,叫黎夏木来吃饭。顺便缓和一下关系。
黎夏木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呀,谢谢将军,看着就饿了。好吃。”
她一屁股坐下大快朵颐,完全不像个淑女吃饭细嚼慢咽的样子。
这就是她矛盾的美。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清冷时贤良淑德,
疯狂时妖艳魅惑。
雷士鸣静静喝着茶,看着她吃。
她吃了半饱后,速度慢下来,边吃边说了在羽之南看到宇文拓吉的事儿。
雷士鸣“哦”了一声,并未多言语。
黎夏木抬眼看了看雷士鸣,知道他想缓和关系却又拉不下大将军的脸。
她用雷士鸣的筷子夹起一块肉,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张嘴。”
雷士鸣放下茶杯,没有丝毫犹豫,乖乖张嘴,吃了下去。
黎夏木得意洋洋。
雷士鸣摇头叹气。
黎夏木就是个妖精,长在雷士鸣肚子里的妖精。
没法子,这辈子算是逃不出这妖女的手掌心了。
黎夏木用完饭,时候已不早了。
她赶紧给雷士鸣做完治疗。
魏言和笛清欢现在都很体谅黎夏木的辛苦,自从他们知道黎夏木原来和将军是这样的“特殊关系”,他们从心底完全接受了黎夏木官职高于他们的事实。
毕竟每天用内力为将军疗伤,这事儿一般人根本做不来。
他们自认自已达不到这种内力修为。
笛清欢还亲自嘱咐邢云给长史大人备好洗漱热水。
待黎夏木完成治疗出帐,已是疲倦不堪,从一早天未亮到现在,几乎没歇一口气。
她摆摆手,没再和魏言、笛清欢多寒暄。
回帐倒头躺下。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
黎夏木想起脸还未洗。
洗了脸人清醒得没了睡意,她想出去巡逻看看。
刚掀开帐帘,一根长的东西朝自已飞过来,她不敢用手接,挥开打在地上。
人影一闪,跑了。
守夜将士追了过去。
黎夏木一看,是个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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