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震天的炮火在城门响了起来。城内所有人都被燃起的熊熊烽火而惊醒,一时间,平民们都赶紧紧闭门户,躲在炕下或者地窖。而士兵则迅速集结,向着城门方向赶去。
玉笛拽着郑箫的衣角,哭啼道:“这是怎么了?该怎么办?”
郑箫扣好衣衫的领扣,望着梨花带雨,无限惊慌的玉笛,难过悲痛席卷全身,他用力一把将她抱住,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沉声说道:“放心,一切都会过去,你和孩子好好在家等我。我会通知蒋峦他们带着你转移的。”
说完,即便万般不舍,郑箫都不得不松开玉笛,他们这对战火中的夫妇,分离总是多过相聚。
郑箫扭头转身,抹去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大步离去。
玉笛站在原地,望着有可能再也无法谋面的丈夫,嘶声喊道:“我们约定过的,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
郑箫带着这句重诺奔赴到了战场上去。他的一生,注定是要在这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在他的心里,国家危亡永远大于儿女情怀,对不起,玉笛,我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只能忍痛,再次和你说分离。
郑箫赶到指挥部时,蒋峰已经参与了战斗,何儒凡站在地上,吸着烟,一脸的惆怅。郑箫走上前问:“司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情况十分不妙啊!”何儒凡叹气。他接着说:“昨天,我们全城欢庆初雪来临,城内城外都守备松懈,我们还以为,抓住了松本谢和,就万无一失了。可是,昨天夜里,贺庆天居然重金收买了几个士兵,然后趁着守备松懈将松本谢和送出京西城,松本去了离京西城最近的和宁镇,那里的师可是贺庆天的旧部,他们知道了京西城秘密兵变的事情后,就连夜起兵了。这个师因为是贺庆天的旧部,多年来很受贺庆天的照顾,所以无论装备,军饷都十分充足。更倒霉的是,现在那些被关在城内的日本守备队也跟着一起攻击城门。我们虽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是这么猛的火力,也难以抵挡啊!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将我们城门守卫堵在中间,我料想,城门很快就会失守。“
“绝对不能失守,如果失守,外面叛乱的那个师冲进城内,和城内的日军联手,我们必败无疑。“郑箫着急大喊着。
何儒凡掐灭烟,狠狠道:“我当然明白了,所以已经派蒋峰的挺进旅去做先锋了。蒋峰手里的那支队伍可是武器最精良,训练最有素的,如果连他们都控制不住的局面,哎……”何儒凡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我也参与战斗。我去带一个团来,做蒋峰的后援部队。“郑箫说完便要离开。
何儒凡一把拽住郑箫说:“你别去了,你一个参谋长,亲自参与战斗不合适,再说了,你妻子快生了,如果你有个不测,我怎么和你的妻儿交待。不如留下来,观察前线情况,如果火力太猛,我们坚持不下,就做撤退的准备吧。“何儒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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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箫目光凛冽,他厉声回答:“我是不会眼看着京西城失守的,除非我死了。“说完,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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