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略微侧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靠近的陌生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一千山海币?我们那儿给两千!”
他的话语如同暗夜里的低吟,轻易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却又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啊!”那人身形微滞,原本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面具后,
接着爆发出一阵咒骂:“他莱莱的腿的,李瘸子你坑俺,俺大老远的跑过来,才给一千,他啥都不干就能拿到一半!!”
那人旋即又把注意力转回陈默身上,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你们是哪一分会的?俺琢磨着还是改投你们那里去得了!”
陈默并未直接回应他的投奔之意,反而机智地岔开话题,眉毛轻轻一挑,探询道:“你们那边的管事有没有跟你说清楚,今晚这趟集会究竟是干嘛的?”
对方似乎被问住了,眉头皱起,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与思考,
片刻之后,他话语中流露出丝丝懊悔与不满的答道:“李瘸子那个家伙确实啥都没细讲,就让俺在这鬼地方待一夜,就给一千块钱。”
听罢此言,陈默内心禁不住一阵哑然,暗自思忖:居然还有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了。
“嗯,我们那头也差不多的说法,但我可是听说,今晚会有神女驾临!”,陈默认真地点点头,故作神秘地道。
“神女?!”那人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
他迅速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和蓬松的头发,兴奋地说:“俺早听说神女是个绝世美人,比起俺们村那个如花不知强了多少倍,俺铁牛今儿个可算有眼福了!”
铁牛这个名字随着他话脱口而出,接着他带着满脸疑惑再次询问:“小哥,你这消息可靠不?要是神女真的要来,李瘸子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会来的!”
陈默再次肯定地点点头,显然他对自已的情报有信心,继而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沿途那么多邪祟,你是怎么应对的?”
铁牛憨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自豪地讲述起来:“哈哈,一看你,就知道不是俺们乡下长大的!
俺们乡下人自有对付邪祟的办法。这次来的时候,李瘸子给了我一袋灰土,涂在身上,寻常邪祟见了都会避开!”
陈默听闻此言,眼前顿时一亮,对这种奇特的辟邪方法颇感新奇,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铁牛滔滔不绝:“李瘸子,俺们村那位走阴人,可不是一般人,懂得多得很呐!”
陈默心中微微一动,对于“走阴人”这个词有所耳闻。
他知道,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除了最常见的纯粹武者外,还有一些专门从事驱邪除祟的特殊群体,走阴人正是其中之一,
他们掌握着鲜为人知的秘术,常在暗处保护一方安宁。
“估计你们城里没有走阴人,俺们乡下才有。”铁牛一脸得意地补充道,“李瘸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要有他在,方圆十里之内不会有邪祟作祟,俺们村子能安稳至今,全靠他庇护着。”
陈默此刻对走阴人愈发好奇,决定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一下这个神秘职业。
他随手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了铁牛,
铁牛看到香烟,眼睛一亮,认出了这是李瘸子平日里爱抽的玩意儿,欣喜地接过。
两人顺势找了个角落坐下,周围的人们正忙着各自交谈,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陈默引导铁牛娓娓道来更多关于走阴人以及李瘸子的故事。
陈默饶有兴趣地望着铁牛,声音温和地问道:“你所说的李瘸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铁牛满足地把香烟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脸上洋溢着淳朴的喜悦,
他深吸一口气,感慨万分地回应:“俺也说不清他具体的来历,只知道他在我小时候就出现在俺们村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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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凝神倾听,目光专注而耐心,显然对李瘸子的故事充满了好奇。
铁牛感知到陈默的期待,有些纳闷地问:“小哥,你怎么会对李瘸子这么感兴趣呢?”
陈默坦率直言:“我对他本人倒没什么特别兴趣,主要是对走阴人这个职业很好奇,不如你给我讲讲。”
“也是,很多人都对走阴人好奇。俺村里的老人们也曾想过让我跟着李瘸子学点本事,可他说我不适合,学不来他的手艺。要是我能学到他的一点皮毛,娶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铁牛点点头,惋惜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说你学不来呢?”,陈默追问。
铁牛回忆着李瘸子的话,怅然道:“李瘸子说我没有与诡异打交道的体质,想学走阴人的功法,就必须要有那种体质,而可俺没有,所以他没法教俺。”
“与诡异打交道的体质?”,陈默喃喃自语,眼前的世界对他而言,似乎总有层出不穷的神秘与未知。
他清楚,纯粹的武者虽然凭借强大的气血能威慑诡异,却不能彻底消灭它们。
唯有少数觉醒了特殊能力的武者,才能有效地对抗诡异。
想到自已昨日亲手斩杀的诡异对体内幽冥火焰的恐惧,陈默不禁在心中自问:自已应该也算是拥有特殊体质?
“那你知道李瘸子是如何成为走阴人的吗?”陈默继续追问道,渴望从铁牛口中获取更多有关走阴人的信息,以便未来在面对强大邪祟时,能有更多的应对策略和保命手段。
铁牛略加思索,觉得自已所知的关于李瘸子的故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妨告诉陈默。
何况,陈默不像其他城里人那样傲慢自大,他愿意分享这个故事。
于是,他缓缓讲述了李瘸子成为走阴人的传奇经历:“俺听说,李瘸子以前并不是走阴人,后来有一天不小心掉进了一口井里,在井底待了整整七天七夜,等他再出来时,就成了走阴人。”
陈默听罢,不禁惊讶地扬起眉毛:“还能有这样的事?”
铁牛抓了抓头皮,憨厚地笑道:“俺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村里人传的,说起来还真有点玄乎。”
“那口井是在你们村子里吗?”,陈默继续刨根问底。
铁牛摇头否认:“不在,听老人们说,他们把村子周围的井都下了一遍,都没找到那口奇异的井。”
陈默眉头微蹙,猜测道:“难道它还会自已跑了?”
就在他们沉浸在谈论神秘井和走阴人的话题时,庙堂内的气氛陡然发生了变化,扶乩会的高层已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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