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张儒那边你查的怎么样?”孙警官大步流星走到椅子上坐下,埋头翻看着资料文件。
“张儒说,当天下午,他跟高宁先去了网吧,阳光说商店买东西,就分开了,之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问他具体时间,他说他记不清了。”小李回答道。
孙警官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一摸一样的说辞,这是提前对好的吧,有问题,”孙警官拿起保温杯嘬了一口:“你去三村的点胜网吧查一下,看他们是不是去过。”
“好的,我这就去。”小李领着任务离开了。
彦东灿看着书桌上的校牌,【初二六班彦东灿】跟高宁一个班。
“灿灿,我跟爸爸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想吃什么菜,发信息给我,晚上我给你做。”骆柔扶着门框换鞋子。
彦东灿伸着脖子大声道:“好的,妈妈。”
嘭!门关上了,彦东灿摸着杨树苗的小叶子,触感冰冰凉凉。思索半刻,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喂,您好。有什么事”女警察坐的笔直。眼睛环视周围:“孙警官,这个孩子,知道阳光的线索。”
孙警官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抓起电话:“喂,您好。”
“你怎么知道在三村西瓜地。”
“嗯,好,好。谢谢你的信息,我们会地毯式搜索。嗯,再见”孙警官挂掉电话。
小李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老大,有线索了?”
69書吧
“说是跟高宁同班,那天他听到高宁和张儒商量去西瓜地。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一丝希望,也要去看看啊,走,三村派出所走一趟。”孙警官说着,拿着车钥匙出了所,小李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彦东灿挂掉电话,放下了手机。嘴角勾起。
三村所有西瓜地搜了个遍,现在还剩最后一处。
孙警官在这片泥土上巡视着,突然,他看见右前方那有个明显的小土坡,觉得奇怪,便走近停了下来,旁边散落着两副手套,然而有一只手套上,有血迹!
“来来,把这里挖开看看。”众人聚了过来,齐手齐脚的开始挖。不一会儿,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坑里的孩子,浑身是血,头皮翻开,面目全非,鼻子分成两块,右眼球掉了出来,上面裹满了泥土。
“yue”小李瞬时胃里翻江倒海,躲到了一边。
“给所里打电话,叫人来现场取证,还有通知家属。”孙警官叉着腰扭头瞄了一眼小李:“没出息”。
“什么?”阳军手机滑轮,眼眶微微发红。手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是有我孙孙的消息了吗?”奶奶踱着步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见阳军这副神态不说话。奶奶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你说呀。我孙孙怎么了”
阳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儿啊,我的儿啊!没了”说罢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奶奶推搡着阳军:“你说什么?不!不!我的孙孙之前还好好的,哎呀~我的孙嘞~”一口气没上来,老人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妈!妈!”阳军麻利爬了起来。抱起老人呼喊着。依然没有反应,阳军掏出手机:“喂,120吗?~~”
医院里,阳茹拉着老人的手,眼睛泛着泪花,“妈,你醒了”老人睁开眼,又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阳茹拿着纸巾帮老人擦拭着:“军子,已经赶过去看孩子了,您放宽心,我相信阳光也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样~”阳茹声音有些哽咽。老人不说话。双目紧闭,不愿意接受这份事实。
阳军看着眼前小小的躯体,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阳军瘫软在地,孙警官赶忙上前扶:“我们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做的,给孩子一个公道。”阳军不明白,这么懂事听话孝顺的孩子,一下子就没了。沉痛的打击,让阳军心如死灰。
“把家属送回去吧。”孙警官挥手示意。阳军木讷的跟在民警身后,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李,挖出来的手机修的怎么样了,”
“已经在修了,明天差不多就能开机。”
“跟我去一趟张儒家,他们撒了谎。别人听见他们商量是去的西瓜地,还有,三村所里监控显示,西瓜地周围监控确实拍到了他们进了这片地。”孙警官带着小李边走边说。
咚咚!片刻,门开了,女人挽着头发,皮肤白皙。温柔气质扑面而来。
“上次,您上次不是来过了,该问的也问了,”
尹姌手撑着门把手,似乎并没有请人进来坐的意思:“总这样上门,会吓到我儿子的。”
“阳光死了,监控里看见您儿子,还有另一个孩子,一起带他去的西瓜地,我们来核实一下,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孙警官不顾阻拦,直接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手指交叉看着张儒便开口:“为什么要撒谎,点胜网吧,你们根本就没去过。”
张儒不敢抬眼看孙警官:“我。。我。。我们去了网吧,只是。我们没有身份证登记。”
孙警官仰起头四处张望:“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摄像头这回事,还是说网吧的摄像头该擦擦了,看不清脸你俩来过还是没来过?况且三村监控显示你们进去过那片事故地,正巧不巧死者葬身在此。有点说不过去吧”孙警官语气冷静手里的笔点着茶桌台。
“你们干什么,孩子都被你们吓到了,你们这是威逼。”站在边上的尹姌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张儒安抚着,横了一眼孙警官。
张儒心跳像只小鼓一样,噗咚,噗咚。越敲越快,尹姌的安抚压制不了他狂跳的心脏,神情有些慌乱。
“我。我们。去了西瓜地。然后。。然后”张儒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中流露出不安和心虚。
没等张儒过多思考,孙警官抢先一步道:“然后你们就杀了阳光,埋尸毁迹。”
张儒恐慌连忙摆手:“没有。我们只是失了手,呜呜呜。像只发抖的小狗嗷呜嗷呜的嚎哭。
孙警官冷冰冰的向沙发后背靠去:“我诈你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
张儒没有高宁心理素质强。杨警官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什么?警官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搞错了。”看着几近崩溃的张儒,尹姌护在了怀里。
“尹女士,请您配合,还请留步。”
“带走!”孙警官扶起张儒,戴上手铐。出了家门。尹姌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两眼空空。眉头蹙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座机前,滴嘟哒滴的拨通电话。
张儒坐在审讯室,手放在桌板上,头低的很低。
“说说吧,案发当日。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儿。一一道来”孙警官在纸上飞快的记录。
“那天,我同高宁还有阳光进了这片西瓜地。后面我们打他,就控制不住情绪,越打越兴奋,最后好像捅了几下就死了。真扫兴,张儒此刻脸上多了一丝扭曲,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时高哥说。没劲!这么不经折腾。。”
孙警官怔怔的看着眼前十多岁的少年良久,刚才的慌张崩溃全然不见,身上多了些麻木不仁。合上文件起身:“为什么要在妈妈面前做个好孩子,而不是做个真正的好孩子呢。你们接着审,我去看看法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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