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看自己已经没戏，又有点忌惮牧月昭的存在，赶忙道歉，“我没太听清。”
说完，男生脚底抹油，从最近的门离开了。
季泠静静看着他，他又帮了她一次。
为什么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准时地出现啊？
牧月昭放下手，“他走了。”
胳膊那块儿碰触的地方还余有温度，很快随着微凉的夜风消逝。
季泠扬起笑脸：“谢谢学长！”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快到操场门口时，牧月昭问：“你晚上跑步？”
季泠“嗯”了一声。
牧月昭：“跑完了吗？”
季泠本欲回答“跑完了”，事实如此，她刚刚已经打算离开。
但鬼使神差的，她说：“还没有。”
“行，”牧月昭说，“我陪你。”
“嗯！”季泠点点头，内心不可避免地雀跃起来。
想和牧月昭继续待在一起的代价，就是累死累活地跑步。
季泠已经跑过两圈，这几乎已经是她体力的极限了，但她还是迈开步子，不愿意停下。
不就是跑个步吗？多大点事，她季泠怎么可能不行？
“注意呼吸频率，”牧月昭一直保持在距她前面几步的位置，一边跑，一边留神看她，“呼——吸——”
季泠随着他的节奏逐渐调整呼吸，步子也渐渐稳了很多。
“对，这样就行，跑完一圈咱们就休息。”牧月昭鼓励她。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运动装，露出的臂膀和小腿都肌肉结实，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感。
季泠偷偷看他，他离得不远，风吹动着衣料贴在身上，她能很清晰地看见他劲瘦的腰部线条。
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之前看到过的一个评论——
“他身上香不香？有腹肌吗？手感摸起来怎么样？”
身上肯定是香的，是很淡的樱花香，靠近一点就能辨认出来，大概是从小到大都喜欢用同一款沐浴乳的缘故。
腹肌也是有的，之前季泠在篮球赛上不小心看见过。
至于手感嘛……
季泠遗憾地想：没摸过，不知道。
怎么回事，手突然有点痒。
季泠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牧月昭的腰部。
看起来很好……
不行不行，季泠你在想什么！打住打住！
季泠红着脸埋头跑，这下眼睛看不见了，脑子里又开始来回晃悠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心跳开始加快。
她真的……好好奇啊……
说来奇怪，以前黎丹雪将她四处搜刮来的几十张男模海报拿给她，季泠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完。
表示没感觉。
不但不帅，而且很腻。
看多了，甚至有点想反胃。
可是如果对象是牧月昭呢？
半开衣襟，微仰头，沐浴在夏日金色的阳光里，海风将他额前的碎发扬起。
季泠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个老色批。
救命，如果牧月昭知道她脑子里现在正想些什么，一定会被吓跑的吧。
季泠甩了甩头，她要在牧月昭面前保持好形象。
一圈跑完，季泠大口喘着气，热意升腾至脸上，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进化了。
“喝水吗？”牧月昭问。
“喝。”季泠红着脸点头。
“走，我带了。”
牧月昭走在前面，源源不断的荷尔蒙透过空气扑在她脸上。
季泠的眼睛又不可控制地缓缓下移。
他出了点汗。
布料看起来有点薄。
腹部随着呼吸在起伏。
“你在看什么？”
季泠蓦然回过神，仓皇收回视线，像是干了坏事被抓包一样，结结巴巴：
“啊，我，没……”
牧月昭笑了一声，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喏，喝水。”
接过水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擦过指尖。
季泠下意识缩了缩碰到的食指，感觉有些发烫。
“谢谢学长。”
她掩饰性地喝了口水。
“季小妹，脸怎么红了？”
季泠算是知道了，牧月昭这个人，一旦发现什么能让她尴尬的风吹草动，就存心不会让她轻易躲过去。
他眨着眼睛，装作十分纯洁的样子。
“是吗？”季泠佯装不知情地摸摸脸颊，企图通过这种方式降温，但效果微乎其微。
她解释：“可能是因为跑步。”
牧月昭轻笑。
也不知道在他耳朵里有几分可信度。
“我怎么觉得不是。”
看吧，果然。
季泠绷着脸，狡辩，“我说是就是。”
“好吧，”牧月昭没再逗她，笑道，“你说是就是。”
回宿舍的路上，听见不远处依稀传来音乐声。
季泠竖起耳朵，“那边在干什么？”
牧月昭想了想，“应该是艺术学院承办的迎新活动。”
“去看吗？”
季泠眼睛一亮，“好呀！”
热闹嘛，不凑白不凑。
迎新活动在学校大礼堂的西广场举办，距离教学楼较远，而离操场稍近，所以季泠下课后，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那边的音乐声。
赶过去的时候人烟稀疏，活动已接近尾声。
季泠看着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
可是不行，她刚跑完步，好不容易消耗掉一点卡路里，可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了。
“想吃就去买。”牧月昭一眼就看穿她心中所想，扔下一句话就往摊位走去。
“不了不了，我吃不了这么多。”季泠小跑着跟上，但没来得及，跑到的时候，牧月昭已经把钱付了。
牧月昭把糖葫芦递给她。
季泠看着那一颗颗又大又饱满的山楂果，最终没有抵抗住食欲的诱惑。
小小咬一口，甜丝丝的糖意在唇齿间化开，是熟悉的味道。
“好吃吗？”牧月昭问。
“好吃！”季泠满足地点点头，下意识道，“学长，你要尝一颗吗？”
话一出口，季泠就顿住了。
共享食物，好像是很亲近的人之间才会有的行为。
别说牧月昭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就算是季辰，也不会愿意吃她吃过的。
季泠默默把食物咽进肚子，可是话说出口，要想收回也会显得奇怪。
她看向牧月昭，等待他的拒绝。
牧月昭微微挑眉，接过季泠手中的冰糖葫芦，然后在季泠震惊的目光中，非常自然又优雅地吃完了一颗山楂果。
他看向季泠，眸中带笑，“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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