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顾思明回复的信息,于梦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好像能感觉到一丝微妙的情感,原来是自已自作多情了。
顾思明在于梦的公寓里暂住了小半个月,期间彪哥已多次找上于梦,建议她赶紧和对方划清界限。
直播事故后舆论风波正盛,如果再爆出她的恋爱瓜,那么后续的公关工作将会变得异常棘手。
第二天搬家,顾思明没有露面,他直接委派莫坤过来处理一切。
莫坤将物品一一整理妥当,随后直接带回顾氏小洋楼内。
没看到顾思明,于梦心里忽然觉得空空的,有点失望也有点难过。
莫坤全程收拾话不多,表情凝重,一改往日的聒噪。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于梦,顾思明必定是出事了。
“顾总,他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顾总他…他没什么事。”欲言又止,支支吾吾。
“真的吗?”于梦不信,莫坤的反应让她更肯定了自已的感觉。
“于梦,我们顾总要结婚了,和陈甜甜。”
莫坤的眼神中透露出闪烁不定,他刻意避免与于梦对视,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整理着物品。
“结…结婚???这么…这么突然??”
于梦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莫坤没有再继续说话,他迅速收拾完顾思明的东西,和于梦道别后就离开了公寓。
杵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于梦的心脏好像被暴击了一下,有点疼。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画面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他不是一直在公寓和我朝夕相处吗?”
“怎么突然冒出来要结婚的决定?”
很多很多疑问在于梦的脑子里钻出来,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所以,一切都是假象!”她愤愤不平下了结论,虽然心里还是很酸楚。
但在于梦这,没啥过不去的坎。
毕竟,男人没了,可以再谈,但良心没了,还可以谈得更多。
晚上,于梦叫杨乐乐和郝健来公寓小聚,美其名曰:庆祝终于摆脱难缠的前老板。
总是深情留不住,偏偏火锅得人心。
三人围坐在滚烫的火锅旁,将所有食材一并倒入,让麻辣与鲜香碰撞,再配上冰镇的啤酒,挑战着味蕾的极限。
觥筹交错之后,大型闺蜜查验现场也开始上演。
微熏的杨乐乐首先表态:
“虽然我不能为你上天揽月,但是我可以为你下锅,捞肥牛虾饺毛肚蟹肉大虾藕片牛肉丸。”
郝健当然也不示弱,他举着手里的酒杯,站起来朝于梦敬了一下,信誓旦旦道:
“男人是路,姐妹是树,少迷路,多靠树。实在不行,以后你跟我扯证。”
郝健一出口,于梦刚喝进嘴里的酒,又吐了出来,她赶紧摆手拒绝:
“别别别,我有骨气,不和男人抢男人。”
随后仨姐妹咯咯咯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晚上一箱酒,一提男人骂一宿。
再睁眼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于梦发现杨乐乐和郝健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板上,呼呼大睡。
她给两位闺蜜盖好了被子,轻轻地摇晃着脑袋,试图驱散酒后的眩晕感。
睡不着,索性进了浴室冲了个澡,之后换上一套黑色系运动装。
趁天色未大亮,用帽子、口罩和墨镜进行了面部的全方位遮挡,避开正门寥寥无几的狗仔,从公寓的后门溜了出去。
昨晚,喝醉后的郝健说漏嘴,把于强教唆他给于梦相亲的事抖了出来,并提及她哥哥知道林采莲藏匿地点。
于梦决定去找于强问个清楚。
“梦梦!怎么是你?”
大清早被敲门声吵醒的于强,一开门见到是妹妹于梦,着实被吓了一跳。
看于梦天没亮就找上门,他知道准是郝健出卖了他。
但他只要死不承认,于梦也拿他没办法。
“哥,你最近忙什么?也不联系我?”
于梦一边盘问一边在于强的小房间里东翻翻西看看,搞得于强心里直发慌。
“哥…哥在忙呢。正想着忙完这段就去找……找你。”
他紧张得说话都有点磕巴。
“是吗?”
“忙着给我找对象?”于梦瞥了一眼于强,异常淡定。
“哪有哪有,你别听郝健乱说。”
于强心中一颤,连忙打哈哈解释。
“我都没提郝建,你怎么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于梦无情揭穿了哥哥的把戏。
“不是我!不是我!是妈让我这么干的。”
这回于强连心眼子都不想玩了,果断把亲妈又给供了出来。
在和于梦周旋了几回合后,为了自证清白,于强最后把林采莲藏匿地点交代了出来。
不愧为货真价实的“大孝子”。
干啥啥不行,甩锅给妈永远第一名。
躲在近郊的林采莲,一大早心脏突然狂跳个不停,她坐立不安,在十平方不到的地下室里来回踱步。
突然,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条信息:
“妈,于梦要去找你,快跑!”
林采莲又是一顿收拾,慌乱而逃,虽然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该往哪跑。
她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被亲儿子连续出卖。
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
因为婚约的事,头痛愈发严重的顾思明,整天把自已关在小洋楼的车库里,倒腾他的改装车。
短短两天,头发已凌乱不堪,胡渣爬满下巴,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衣服似乎只是随意地挂在身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挺括与精神。
那天他看了盘香兰拿出来的照片和化验单拿后,当机立断就去了陈家找陈甜甜。
陈甜甜自知理亏,躲在陈氏大院里死也不出门,说怕动了胎气要静养,谁都不想见,这其中也包括顾思明。
陈顾两家都在给顾思明施加压力,两大豪门联姻的八卦新闻又一次铺天盖地席卷全城。
如今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场婚礼势在必行,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实。
二十六年来,一向所向披靡的顾思明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他放弃了抵抗,整日萎靡不振,坐等自已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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