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顾思明没料到于梦会在大半夜提这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挤出两个字，
“抱歉！”
说完，又低头继续喝他的粥。
于梦假装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顾思明的下一句，她有点忍不住了，装出一副大度又无所谓的样子：
“不想说就别说，无所谓的，当我没问过。”
心里却在嘀嘀咕咕，
道歉有什么用，你得和我一样难过才算道歉。
她眼神带着一丝不悦，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开始生气了，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怎么还能吃得下？”
发现顾思明一直无动于衷，于梦急了，也不知道自已发什么神经，就是越来越看他不顺眼。
顾思明慢条斯理地把粥吃完，还打了个饱嗝，看着气鼓鼓的于梦，温和地笑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还是个处！没资格当爹。”
于梦愣了一下，质疑的眼神直往他身上瞟：
“不是吧，你都26岁了，还是个处男？”
生气被惊讶所取代，于梦一脸狐疑，大脑迅速运转。
她突然想到什么，不服气地追问，
“可是你口袋里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小方块！”
顾思明挑了挑眉毛，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面有赧色，
“我每次来你这，都有准备，只是那天刚好可以派上用场，而已。”
他不太愿意说这事，显得自已目的性很强，但又不得不解释道，委屈巴巴地补充道，
“当然，最后……最后你不是也没允许用嘛！”
“所以…所以，我现在也还是处。”
明明是于梦在生气，要解释。
怎么反倒顾思明的怨气还更重了，他没完成人生大破，还是她的错了？
“怎么证明你还是？”
“怎么证明孩子不是你的？”
于梦依旧气鼓鼓。
“第二点证明，可能要久一点，预估20周左右吧！我发誓这孩子不是我的。”
顾思明先回答了比较容易得问题。
他之前让莫坤去医院了解过情况，大概在孕期12-28周时可以做这方面的高级筛查。
所以，回答起来也更有把握。
“至于第一个问题，可能需要……需要……”见于梦直勾勾地盯着自已，顾思明有点难以启齿。
“需要什么？你快说！”
于梦被这么吊着，也很不耐烦，她确实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需要你亲自试一试。”
“你试吗？”
顾思明不紧不慢地开口，把玩着手里的空碗，看于梦的眼光充满揶揄。
他-是-故-意-的！
突然被调戏了，于梦忍不住气笑了，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了自已的答案。
凭这段时间的亲密相处，她估摸着顾思明大概率没有欺骗她。
既然一个月左右就能知道答案，她愿意再等等，给他一次机会。
“滚吧！我要睡觉了。”
此时的于梦嘴角已微微上扬，但眼神仍然坚持冷酷无比。
虽然于梦极力让自已显得冷淡，但顾思明却好像接收到一丝关系缓和的信号，憋笑着频频点头应承道：
“嗻！小明子这就退下。”
在于梦关上卧室房门的那一瞬间，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明天见！”
“嗯！”门关上前，于梦嘴里飘出一个字。
她原谅他了。
当晚，于梦睡得很香。
是这段时间来，她睡得最沉稳的一晚。
晚上，她又梦到杨乐乐了。
在梦里，杨乐乐开心地说，她好想她，她很快要回来了。
……
“您好，于梦小姐，我这里是市医院，麻烦你来一趟。”
第二天晌午，睡到自然醒的于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医院说她的一个朋友在郊外的原始森林里被找到了，但好像摔坏了脑子。
朋友？摔坏了脑子的朋友？
能存有于梦电话的朋友其实并不多，但把她的电话设置成第一紧急联络人的，只有杨乐乐。
真的是杨乐乐？是她吗？
放下电话，于梦一路狂奔去到了医院，当她冲进病房时，看到全身多处绑满纱布，双脚还被矫正器吊挂着的杨乐乐。
真的是她，她居然回来了！
于梦怔在原地，回想昨晚的梦，再看看眼前的杨乐乐，有点不可思议。
系统的规则未免有些太随意，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无论如何，杨乐乐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来到杨乐乐病床前，一把将人抱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平静：
“乐乐，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向系统宣告她的决心。
而病床上的杨乐乐似乎也被感动到了，她用尽全力推开了于梦的拥抱，眼含泪水地喊了一声“好疼！”
“医生，她好像不太认识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于梦发现杨乐乐越来越不对劲。
她有时候能认出她，有时候又不能，在记得和不记得之间反复横跳。
医生告诉于梦，杨乐乐是在原始森林里被急救抢险队的人发现的。
找到的时候，她已昏厥，全身多处骨折，虽然外伤都得到了及时处理。
“但她的脑子好像受到重创，有部分记忆丢失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拿出杨乐乐的CT片，遗憾地和于梦说，
“后面的恢复程度，只能根据治疗情况再来看了。”
系统果然是会设置游戏关卡的。
它让杨乐乐回来，但却是不完整的杨乐乐。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于梦常在医院陪着杨乐乐。
某些清醒的时候，杨乐乐会和她分享一些自已的经历，
她说自已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有时候是个古代人，穿着丫鬟的衣服，伺候着宫里的格格。
有时候，她又是个现代人，穿着管家的衣服，伺候着城里的千金。
有时候她甚至不是人，她是一棵树，一只猩猩，还会是一块背景板。
总之说得很玄乎。
杨乐乐的奇思妙想，让内科医生无从下手，他们找来了脑科的专家来会诊。
但全套检查都来了一遍，大家也找不到答案。
渐渐的，面对杨乐乐的异常，于梦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惊讶。
她仔细听着每一件事，认真捕捉每个细节，还有描述的每一个场景。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慢慢出现，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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