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位赵先生后,摊子又回到无人光临的状态。
陶冠予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疑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多次尝试说话,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整个下午,他们的摊位前都没有任何人光顾,这让陶冠予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阿兰似乎并不在意这种情况,依旧悠然自得地守在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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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阿兰收拾好摊子,准备带陶冠予去附近的小吃店。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提示音。阿兰打开一看,发现是苏娟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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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边缘的一间五十平米的平房里,住着苏娟一家六口人:苏娟、张富以及张富的父母还有两个孩子。此刻,苏娟正在房间里哄着小女儿入睡,而张富则陪着儿子在另一个房间。等把小女儿哄睡着,儿子也进入梦乡后,苏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院子里的饭桌旁坐下。
张富看到苏娟出来,关切地问道:“小宝睡了吗?”
苏娟点了点头,应道:“嗯,睡了。”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感,缓缓地坐在张富身旁。张富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同时对自已的病情感到无比自责。
他们家原本住在农村,张富既没有学历,又缺乏技能,只能靠做苦力来维持生计。苏娟则在家里照顾孩子。考虑到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张富与父母商议后决定卖掉村里的房子,然后在湖重边缘购置一间小房子。于是一家人便拥挤地居住在这里。
如果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或许还能勉强应付。然而,去年小女儿降生人世,家庭负担骤然增重,养家糊口的压力如大山般压在了张富身上。压力亦是动力,但命运却在此刻给他沉重一击——他被诊断出患有尿毒症。
自此以后,每月都需要前往医院接受透析治疗。尽管医保可以报销大部分费用,但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允许从事过去那种繁重的体力劳动。一旦过度劳累,就会引发水肿、高血压等一系列严重症状,这不仅会加重病情,甚至还可能威胁生命安全。因此,即使在病情相对稳定的时期,他也必须谨慎选择适合自已身体状况的工作,避免过度劳累对健康造成损害。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找到一份轻松不累的工作谈何容易呢?
就这样他没法工作,家里一下子没有经济来源,这对一家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儿子要上学,女儿还小,需要有人照顾,而父母又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们出去找工作。无奈之下,只能是苏娟去工作养家,父母则在家帮忙带孩子,偶尔去外面捡捡瓶子,卖点小钱补贴家用。
听到有大师能让这个病痊愈,他们也是观望状态,毕竟现在社会上骗子太多了,谁都不敢轻易相信。后来还是一个陌生的人给他们推荐了沈大师,他们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看大师。没想到大师说愿意资助他们。他们虽然心里感激,但也不想白拿别人的钱。所以决定把每一笔花费都记录下来,等日后有钱了再还给大师。
他们就在院子里坐着商量着如何使用这笔资助款。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将一部分钱用于张富治病,另一部分则用于孩子们上学。至于其他的费用,他们会想办法自已解决。
聊着聊着,张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振动的声音。他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微信消息提醒。打开来看,发现群里病友在说之前看大师痊愈的一个男人意外死了。
他们觉得,如果真的是意外死的,大师应该会查清楚,上次他们不是答应人家有风吹草动会给她汇报的。他们还是跟大师讲一下,顺便说一下去医院的时间,让大师不要以为他们是骗子。
苏娟就给阿兰发语音:您好大师,我和张富后天去医院,然后刚刚看我们病友群里,有个之前去看大师的人,听说是痊愈了,可昨天死啦,他家里人说是意外,不是因为我们这个病。
苏娟:您不是说他们有事儿就跟您说,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就来跟您讲讲。
苏娟:还有就是谢谢您,我们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不敢忘,一定会还的。
听完语音,阿兰心里有数,打算后天去瞅瞅。她资助他们可没想过让他们还,不过这份心意她还是心领啦。
放下手机后,阿兰就和陶冠予、桑桑一块儿溜达回了酒店。
到了房间,阿兰说了说情况,他们还得在湖重待上一阵子。“你们想去啥景点不?过两天我得跟严队查案,身边还有林逸尘帮忙,你们要是想出去玩儿,就尽管去玩儿呗,而且桑桑天天跟着我,也怪无聊的很。”
“啪啪”,桑桑高兴得直拍爪子表示赞同,它自已出去的话,没钱吃饭呀,只能跟着别人。阿兰又不是那种爱到处溜达的人,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人能陪它了。“小弟,你只要负责把我喂饱,我就负责保护你,咋样?咱俩去闯荡江湖,哈哈哈哈。”
“行,我等会儿回房间做做攻略,然后带着桑哥出去转转,姐姐你也小心点儿哈。”陶冠予可不想当“麻烦精”,要做姐姐的贴心小棉袄。
说完,他又忍不住问阿兰:“姐姐,我有个小问题?”
阿兰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想了一整天,现在才憋出这句话呀?”她其实老早就瞧出来陶冠予在见到早上那位赵先生后,就一直憋着个问题想问,可就是不开口。她呢,虽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不吭声。
“姐姐,你知道啊!”陶冠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那个赵先生,姐姐说他是第一世,那咱们是没有前世今生呢,还是说压根就不存在投胎这档子事儿?”
阿兰听完他的问题,耐心地给他解释:“不是没有投胎,人死后到了地府,得排队取号登记,那记录簿上会有你的投胎记录的。比如说黑色字体是你的前几世,红色的就是今世啦。”
说着阿兰站起身来,拿了瓶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接着说:“不过呢,也有第一世的人,他们大多罪孽深重,受过各种酷刑惩罚,心里头有悔意,但是恨可能更深哦,那藏在灵魂深处的恨啊,别说是普通人了,有时候连咱们修行都瞧不出来。而且出了好多这样害人的例子呢,所以不管是真有悔心还是假的,都会被丢到冥河去。在冥河里,那些魂魄会被扯成无数份,在历史的长河里跟不同的灵魂碎片拼凑成新的灵魂,然后再投胎成人。这就是为啥会有人是第一世啦。”
“为啥不一上来就把他丢进冥河呢?这样不就一下子搞定了吗?”陶冠予在了解了地府的操作规则后,满脸疑惑地问道。
摇着头笑着回答他:“这就跟咱们现实中的国法差不多啦,得先让他接受相应的惩罚,才会判死刑嘛。他都犯错了,不惩罚他一下,直接丢进冥河,那不是让他占便宜了嘛!而且冥河的撕裂和重组能力可比净化能力强多了,所以得先惩罚一下,让他有了悔过之心,冥河的净化力才能发挥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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