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以后,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阿兰就在距离餐厅不远的地方摆起了摊子。
周蓓带着桑桑拍摄特写镜头,还准备了很多道具给桑桑戴上,桑桑非常配合,把头抬得高高的,让它蹲下就蹲下,抬起爪子就抬起爪子,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阿兰觉得它可能把自已当成大王来拍照了。
等到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摄像大哥再次回到车上开始拍摄。
在摊位附近有一个短发女生,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注视了很久很久,然后一步步走到摊位前,直接席地而坐。
她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游戏规则,然后伸手从盒子里摸索出一张 200 元的纸条,接着拿出手机,抬头向阿兰示意她要付钱。
阿兰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一直坐在公园边的凳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卢芳霖抬眸看着车里的摄像机问:“那个摄像机是拍你们的吧?能不能也给我来个收录声音的设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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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让众人感到十分诧异,甚至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有人想要找别人算命,应该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反而更像是想参与拍摄一样。
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却恰好符合了周蓓等人所在节目组的想法。原本他们还在考虑是否需要派人过来拍摄没有被隔音符隔音的情况,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再找人来扮演了。
于是,周蓓这边的工作人员们迅速行动起来,纷纷来到摄像大哥身边,频频回头说着些什么,并对着阿兰和卢芳霖比划着。过了一会儿,他们将设备拿给卢芳霖戴上后,便一个个回到车上准备开始拍摄。
趁着这个间隙,阿兰心里暗自算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卢芳霖前来的目的。尽管如此,她仍然忍不住开口劝说:“你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呢?其实这种情况是可以得到控制的。”
卢芳霖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次居然能够找到一个真正懂得算命之术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冷静和淡漠,仿佛一切都无法触动她内心的波澜,整个人淡淡的。
卢芳霖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我叫卢芳霖,就是那位卢氏食品公司的老板卢升的女儿。想必你们正在录制一档综艺节目,那么就让我来为你们增添一些热度吧!”
她好像再说一件无关自已的话似的,继续说道:“别看我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我的家庭也是如此。可惜啊,所有的美好不过是掩盖我那充满黑暗与龌龊的家庭罢了。又有谁能想到,卢氏食品的老板卢升,也就是那个以慈善事业闻名的卢升,竟然是个无法自控、脾气暴躁的狂躁症患者,他不仅对妻子动手动脚,甚至连女儿和母亲也不放过,而这也成为了他们家族的‘优良传统’。”
说这些的时候周蓓她们都没控制住表情,一个个都被吓了一跳,阿兰不太知道卢升是谁,但是周蓓她们知道啊,卢氏食品可是国内食品产业的龙头老大呢!这卢家的人,那都是站在金字塔尖儿上的人物啊!
卢芳霖可没注意他们的表情,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声音毫无起伏地继续说着:“我爷爷也是这么对我奶奶和我爸的,只不过死得早没被我遇见罢了。但是后来,我却遇到了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卢升。”
“很小的时候,我和妈妈面对的就是一个情绪极其不稳定、很容易被激怒的卢升。慢慢地,他开始动手打我们,等他清醒过来后又觉得对不起我们。就这样,我和妈妈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我一直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的,直到我去上学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的。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能力,只能整天用那些别人羡慕的昂贵衣服来掩盖自已身上的伤害。”
“后来啊,他在外面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但一回到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情绪变得异常暴躁。不仅如此,他还开始酗酒、抽烟,而且他的睡眠也越来越少,这无疑加重了他对我们的折磨和伤害。看到妈妈每天都在承受着痛苦,我心疼不已,于是我劝说妈妈与爸爸离婚,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坚决不同意离婚的竟然是我妈妈!她告诉我,离开了这个腐朽的家,她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尽管我告诉她,我会尽我所能地赡养她,可她却表示,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死活不愿意离婚。面对妈妈的坚持,我感到无比失望和无奈。既然她不愿离开,那我只能选择离开这个家。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独自在外打工谋生,依靠自已的力量养活自已。”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我,即使我想要逃离,卢升也不肯放过我。作为他唯一的孩子,他试图利用各种手段迫使我回到家中,并声称要教我做生意。更可恶的是,他还以妈妈作为威胁,逼迫我乖乖回家。”
听到这儿,周蓓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桑桑则蹲在一旁,紧紧皱着眉头,满脸担忧;而阿兰则显得相对平静一些,因为在给她算命时,她已经得知了这些事情。
此时,卢芳霖的语气中蕴含着深深的讥讽,“教我经商?他可没那个本事,他的公司不过是培养了一群孤儿,最终从中挑选出一个既忠诚又有天赋的人来管理公司事务而已。他叫我回去是为了让我成婚,和他那如同狗腿子般的培养对象结婚,我坚决不从,他便开始喋喋不休,甚至动手,还说我迟早会变得和他一样,因为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我与他无法割舍,他是什么样子,我便是什么样子。”
“那时,我真希望能换掉自已身上的血液,觉得它肮脏不堪。后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慢慢发现自已也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状况,情绪时而高亢,时而低落,难以自控,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呵呵,当我意识到自已越来越像卢升时,恨不得一死了之,果然基因这种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后来,还是合租室友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让我去医院检查,结果是狂躁症,具有家族遗传性,也受到了小时候环境的影响。多么可笑,他们根本不承认自已有病,觉得自已有钱,怎么可能会得那种病。”
话到此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便落在了阿兰身上,“大师,您说卢升他现今身在何处?”
这个问题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阿兰身上,大家都屏息凝神,静待着她的回答。
阿兰的瞳孔中快速闪过一丝暗光,而后她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是在相关机构接受治疗嘛。”
听到这话,卢芳霖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整个人像是被点着的爆竹一般“哈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得都岔了气,那模样犹如癫狂的疯子,笑罢,她才抬头望天,“是啊,在接受治疗,是被我送进去的。上苍啊,终于开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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