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也是第一次办这么惨烈的案子,她给阿兰讲了一下事故原因和死者,声音里带着一丝可惜,心疼的意味。
死的一男一女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妻,还有一位是男生的母亲。今天男方的姑姑请他们夫妻去吃个饭,认认门,就有他母亲领他们过去,可能要喝酒会开不了车,所以男生便找了村里经常被包车的司机,坐上了他的车去了男方姑姑家。
吃饭聊天再喝点小酒已经快晚上12点了,他们才回,而刚好今天交警下来查酒驾,从调查结果来看这个司机显然没喝酒,但是他调转车头就跑,交警以为是个酒驾的人,就开车去追,结果就在这儿车侧翻进入下面的树林。
阿兰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来这里路两边都是树林,路要比旁边地势高出两到三米,她还好奇这条路怎么建的,当时包车的司机神秘兮兮的跟她说,这条路是这里的特色路段。
走近事故车,阿兰心脏紧着疼,惨烈这词她都觉得不够形容,女生被一根钢棒的一头直穿脑部 ,男生被另一头直穿胸痛膛,满地鲜血,他们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据最先看到的人说男生母亲在他们去救人时还清醒,她亲自给儿子和儿媳合上了眼后就晕倒了,医生来的时候已经去世了。而司机重伤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治疗。
阿兰站直身子,给他们鞠了三躬,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的液体血红血红,用手沾了一点摸到了他们额头上,闭上眼念了段往生咒。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他们家人面前,男生和女生家都在这个村的,一听到消息就来了,女方妈妈已经晕过去好几回,男方爸爸抱着妻子和儿子嘶吼。
阿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在旁边不知所谓的鬼魂,“你们好,我是一名道士,请你们节哀,如果你们想见他们最后一面话,我可以帮忙。”
话刚落下,男方的爸爸突然冲过来抓着阿兰的手,指甲陷进阿兰的皮肤,眼睛里满是血丝,“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要见。”他神情激动,声音嘶哑。
阿兰重重的点头,“去树林里,这里人太杂。”走了几步又回头,“孙队也一起吧,听听死者怎么说。”
而后再次看向事故车旁,招了招手。
孙佳愣了一下,她虽然知道灵异调查局,还有他们的能力特殊,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她快速反应过来,帮女方爸爸扶起他妻子,进入了树林里。
树林里黑漆漆,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莹白的月光,阿兰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的给他们开了阴阳眼,顺便给女方妈妈度了点灵力,让她醒过来。
阿兰声音柔和,“等会儿我会和下面的人说一声,争取让你们多待一段时间,但是他们毕竟离开了,希望大家都能释怀。”
等他们再次打开眼睛,虽然周围依然很黑,但是他们能看见了,看见他们最想见到的人。
“暖暖,我的暖暖。”女方妈妈踉踉跄跄的向他们扑去,然而根本没碰到,他们只能聚在一起一边哭一边彼此安慰。
阿兰若有所感,跟孙佳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向树林深处。
阿兰“晏相,晏思。”她看到来的鬼差有些惊讶,怎么来了俩大佬啊,“怎么是你们?”
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看着阿兰摊了摊手,“你师父让我们来的,你当时怎么没说你师傅是沈天阳。”
阿兰撇了撇嘴,难怪老头子最近不联系她,敢情是跑地府去了,“我师父在地府啊,我师父是沈天阳有什么问题?”这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怎么听他们的语气好似师父对他们干了什么?
阿兰催促道:“说说,我师父干了什么?”
晏相想到沈天阳脸都扭曲了,再看看阿兰竖起的耳朵,期待的脸庞,这两个真不愧是师徒,直接扭头不说话。
晏思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脸色也不太好,沈天阳那家伙,一来地府不住给他准备的地方,就喜欢来蹭他们的住处,偷他们的酒,还喜欢弹琴,可是技术稀巴烂,“呕哑嘲哳难为听”就是形容他的琴音,关键是不让他弹,他非不听,觉得自已弹得好,去他娘的。
有时候闲情来了不是找他俩打架,就是喜欢听他们讲八卦。他们休息休息不好,上班上班闹心,这次还被赶来给他徒儿送信。
阿兰看着他们的表情一言难尽,丰富多彩,就知道被她师傅整了。她假装咳嗽几声,掩饰住了自已的笑声,“师傅不会给你们弹琴听了吧?或者偷酒喝?”
晏思把头转过来瞪了她一眼,唉,看来没跑了,她师父的琴声听多了折寿啊,还好他们是鬼。她呵呵笑了两声,给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晏相幽幽的盯着阿兰几秒,“你师傅说,你以后要是还敢用自已的血去搞事儿,就回观里,入后塔底层呆半年。”
“后塔底层”四个字飘入阿兰的脑子一瞬间,她打了个哆嗦,全是开始毛鸡皮,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努力给他们露出了个假笑,“告诉我师父,徒儿谨遵师命。”
晏思慢悠悠的移到阿兰身边,用肩膀撞了撞阿兰,“后塔底层有啥呀?”
阿兰一个劲干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啥也没有,问就是没有。”
晏相和晏思默契的没再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彼此一眼,他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灵清观的后塔看看到底有啥。
他们也配合的转移话题到月湖的罗刹身上,那个罗刹进入地府后,造成了一小会儿的混乱,很快就被地府大能关进了第十九层地狱。
我们常说是十八层地狱,那是对于不同的罪行而言,十九层是专门关押恶鬼,罗刹等罪孽深重的地方,具体长什么样阿兰也没见过,都是从师傅哪里听来的。
69書吧
晏相算了算了时辰,那边也该走了,“沈道主,时间到了,他们该走了。”
这什么称呼,阿兰一脸嫌弃看了眼晏思,就离开了。
等她再次回到孙佳旁边,这边还在抱头痛哭,“孙队问过了?”
孙佳颔首应道:“你来之前刚问完,算是了解了大概。”
阿兰:“叔叔阿姨,他们该走了,不能在人间长待。”
没过多久突然凭空出现一道门,把他们三个吸入里面带走了,只留下了泣不成声的两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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