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焦点人物想必大家都已心知肚明,无需我再赘言。”此时二楼台子上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此言一出,全场登时鸦雀无声,一楼的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茶杯,停止交谈,甚至连一旁的侍女们也停下工作,站立一旁。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二楼。
与此同时,二楼包间的内窗也纷纷开启,一个个脑袋探出窗口。此时,亦是毫无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二楼的台子上。
报幕女子轻笑一声,缓缓走下台子。紧接着,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登台。
她脸上戴着半透明的面纱,若隐若现地遮住了鼻子和嘴巴,更显神秘莫测。女子身着一袭紫色长裙,仿佛沐浴在月华之中,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女下凡。
“梦欣,梦欣!”小羽在旁边轻摇我的肩膀,我这才如梦初醒,从刚才的沉醉中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感叹:“果真是倾国倾城啊!”
我悄悄环顾四周,生怕别人看到我刚才的失态,却发现周围的人竟然也都一脸陶醉。我转头对小羽说:“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小羽却把头转过去,说道:“我哪里比她差了?她不就多戴了块布而已,你喜欢这样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你等会儿一定要从头到尾听完她的小曲,不然咱们的钱就白花了。”
小羽听了这话,也集中起注意力,似乎来了兴致。
“小女子风月,为客官们献上一首自已创作的小曲《日暮未归》。”话音刚落,场馆内的所有灯烛瞬间熄灭,而二楼台子上则是亮起了几缕微光,恰好照亮了风月的全身。
小羽也被这场馆内的变化所震撼,小声说:“梦欣,你看这一刻好美。”
别说她了,我也深感震撼,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精妙的场景美化手法,但我还是止住小羽,说:“别说话,好好听,这钱花得值不值就看这一曲了。”
说完,台上便响起了琵琶声,音律悠扬婉转。我闭上了眼睛跟随着风月的琴声和歌声进入到了她所勾勒出的世界之中。
…………
自幼相识的一对男女,曾立下共结连理的誓言。然而,在男人到了适婚之龄时,军队前来征兵,他不得不离开故乡,投身军旅。临行前,他许下承诺,待到功成名就、荣耀归乡之日,便是迎娶女子之时。
在军中,男人常常给家里写信,其中不仅有给家人的,还有给女子的。每一封信都饱含着他对故乡和女子的深深眷恋。直到某一天,男子在信中写道:“将军渴望一场大捷,我自告奋勇充当先锋,若功成,将军将赏赐我百两银子归家,待我在黄昏时归来!”文字本身虽无情感,但当被女子赋予深情后,便有了非凡的意义。
自那以后,女子每天黄昏都会伫立在城门旁,凝视着大路的尽头,似乎在那里能等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女子最终等来的不是男人的得胜还朝,而是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且失踪的噩耗。女子渴望前往战场寻找男人,但身为女子的她,是被禁止前往前线的。自此,男人便杳无音讯。
女子的家人开始为她张罗相亲之事,但她始终坚信男人还活着,执意拒绝。随着时光的流逝,女子那原本坚定的内心逐渐崩塌。最终,她在家人的逼迫下选择了轻生。而就在这悲惨的时刻,男人在战场上寄出了一封家书。
…………
“感谢大家的聆听!”台上风月说道。
此时场馆里的灯再次亮了起来,才看清众人的脸庞,已是泪流满面。
我心中也是一阵感慨,虽然故事情节,在我看来有些老套,有些李清照之感,但结尾的留白着实是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梦欣,这首曲子真是太好听了,好感人啊!”小羽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对我说。我看着她,发现她也已经泪流满面。
“今日的题目是,谁能写出战场上男人视角的诗句或小曲。”风月在台上说道。场馆内,众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没有回过神来,此时依旧是一片寂静。
“如果今日也无人能解此题,那我便下台了。”风月再次说道。然而,台下的众人仍然没有回应。
“小女子在此有礼了,感谢各位的聆听。”又过了一会儿,场中还是没有人出声,风月便施了一礼,准备下台。
“让我来试试。”二楼的包厢中传来一个声音,随后走出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我正想尝试回答,却被他的声音打断。我看着此人,他的长相有几分英气,但更多的是纨绔子弟的习气。
“陈兄,此人是谁?”我看向旁边的陈光问道。
“徐兄,你这就没有见识了,那可是皇城的三皇子。”
众人看到三皇子出来了,神情都有些缓和,好似皇子的出现又有好戏看一样,纷纷鼓起掌来。一来是为刚才的表演喝彩,二来也有人在借机讨好皇子。
“各位先别鼓掌了,先听听我的诗!”三皇子笑着对一楼的众人摆了摆手。众人的掌声戛然而止,都在侧耳等待着皇子的诗句。
皇子清了清嗓子,说道:“美人在怀不想妻,美酒在杯不想家。”
我听到这句诗诗,正在喝茶的我差点吐了出来。这都是什么呀,他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这个故事。
“好!好!好!”皇子身后的一个侍从拼命地鼓掌,连着叫了三声好。
“这位客人,你的答案与我所想似乎仍有一些差距。抱歉,我并不是很认同你的答案。”风月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你说什么?你别给脸不要脸。”皇子身后的侍从大声喊道。
“狗子,过来。”皇子转身看着他的侍从说道。
“三爷,我来了!”那名叫狗子的侍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
“啪!”一声闷响,三皇子的手扇在了狗子的脸上。
“休得无礼!我都要对她礼让三分,你一个下人在这里插什么嘴。”三皇子怒骂道。随后他转身对风月笑了笑,说:“下人不懂礼数,还请你不要见怪。”接着,他又转过身对着一楼喊道:“有没有人能对上来?能对上来的,这块元宝就归谁了!”
“哇!那大元宝看着足足有50两了吧!”台下一个人惊呼道。
“梦欣,那个叫元宝的能买多少糖葫芦?”小羽也惊奇起来,向我问道。不过我也是一知半解,向旁边的陈光问道。
“陈兄,这个元宝是多少个铜钱呀。”
陈光先是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我,随后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太年轻了,没有啥见识,一两黄金是十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千个铜板。那是五十两的大元宝。你觉得是多少铜钱。”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是一惊啊,贫富差距这么大吗,我们这些打杂的一天也就几个铜钱,哪怕是比我挣得多点的龙凤楼跑堂,一天也就几十个铜钱……
“五十乘十等于五百,五百乘以一千等于,等于……”小羽掰着手指头算着,“梦欣我算不出来了,这是多少个糖葫芦?”
“五十万。”我想了想说道。
“五十万个糖葫芦!我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小羽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她直接站起身子又喊了一声。“我们能写诗唱曲!”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朝我们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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