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小灰毛吗?这么久不见,叛变了?”
地上的少年左手撑在身后,右手随意地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身体后倾,一副慵懒的姿态。
“啊哈,哈哈,老大,您怎么能说我叛变呢?”黎川尴尬笑笑,“您是我老大,这是我大哥,不一样的哈哈……”
“小弟弟?”少年眼眸微眯,嗓音中充满压迫。
黎川骤然一缩,忐忑不安试探问道:“老大您听见啦?”
少年未应,微微挑眉,唇角淡扯着。
“老大您听我解释,这不是为了找您嘛!我自已这么弱,说不定还没找到您就嘎了……”
景秋听二人扯着,明白眼前的少年就是黎川的老大,于是在黎川还没落泪前将他截住。
“黎川,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
景秋对少年说道:“以后别再把他扔掉了,带着心情比较好。”
“大哥,您可以不加那个‘心情’,我哪都很好!”黎川装作忿忿不平。
景秋轻拍了下青年的肩,脸上挂着笑。
忽地又看向地上坐着的精致少年,实在没忍住。
“刚下过雨,地上湿,快起来吧。”
“啧,知道了,要你管。”
少年的冷笑僵在脸上,耳朵倏地红了。
他别扭地起身,看清景秋的长相后,神色忽地顿了一下。
“我走了,祝你们好运。”
景秋说罢向村子里走去,刚迈开一步就被少年抓住了手腕。
“不能走!”
少年自已也没想到他突然冒出一句话,他只是莫名地不想让景秋离开。
“哼,我这一身污血可是你弄的,你必须负责。”
“那我救你,你也要报答一下吗?咱们扯平?”
“谁要你救了!我自已又不是打不过那些小杂碎!”
景秋眉心一跳,这小孩真不讲理。
69書吧
“走了。”他妥协道。
“不能走……去哪?”
“我家,”景秋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老大长了一身反骨,戏谑道,“难道你想在村口洗澡?”
少年连忙摇摇头,跟上景秋的脚步。
刚走两步,才想起自已刚捡回来的小弟。
回头正好对上黎川幽怨的眼神。
“啧,小灰毛,走了。”
“诶呦,您还知道我在这呢。”黎川阴阳怪气。
“快滚过来,我有话问你。”
黎川一听,屁颠屁颠就跟上去:“老大,啥事儿啊?有线索了嘛?”
“你新认的大哥叫啥名啊?”
“……”他不知道。
少年眉毛微蹙。
“你在哪找的大哥?”
“……路上?”
少年眉心拧起。
“你这大哥今年多大?”
“这我知道,大哥25了。”
少年这才露出一个“你还有那么点用”的表情。
“年龄没错吗?”少年刚舒展的眉毛又微微凝起。
“没错啊老大,这可是大哥亲口跟我说的。”
看着灰毛得意洋洋的样子,少年只想暴扣灰毛的脑袋,在脑中想象了下跳起来敲灰毛脑袋的魔性画面……
“滚。”他送给黎川一记眼刀。
黎川颤抖。
他原以为是老大和大哥来抢他的抚养权,结果好像变成了他跟老大抢他的新大哥。
他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不对不对,大哥都一直带着他的,肯定是因为老大是个小孩,大哥嫌小孩麻烦!
不对!小孩?
“卧槽!老大,您咋变小孩了?”
“真没想到你还能发现呢!”少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冷笑道,“负面效果。”
“原来如此!”黎川恍然大悟。
景秋已经在破旧的双层平房前停住脚步,看向身后二十多米外的两人。
“到了。”
两人快步走上前,少年冷冰冰,青年笑嘻嘻。
景秋带少年去厕所,用异能给他放了些水,转身就走了。
少年清洗完出来时,客厅里景秋和黎川正在聊天,火气莫名上涌。
“小灰毛,聊啥呢?”
“老大,大哥同意让咱俩在这住一晚,您说大哥是不是人美心善!”
“啧,你嘚瑟啥?又不是没地住。”
景秋挑眉:“那我只留黎川,你去别处住吧。”
没想到景秋会这么说,少年一噎。
景秋看着僵住的少年,忍俊不禁:“开玩笑的,你们在一楼随便住,不可以上二楼。”
说罢他自已起身去了二楼。
太阳也去歇息,月牙悬空,星星点灯。丝丝光亮洒入漆黑的房间里。
“老大,您找到啥线索了吗?”
黎川一边问一边去开灯,无果,随即怒骂:“可恶,这破地方,连个灯都没有!”
“你说呢?我刚进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呲了一身血。”
“那您还不如我,我还问到了点东西。”黎川骄傲地挺挺胸膛。
“说。”
黎川在一片眼神压迫下把末世降临、异能相关的东西跟老大讲了一遍。
“老大,咱俩啥时候去做任务?”
“明天,别说话了,早点睡吧哈!吵死了。”
少年将卧室留给小弟,自已走向客厅。
黑夜将万物打入自已的巢穴,将人们醉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少年蓦然睁开双眼,瞬间从沙发上坐起。
他顺着血腥味轻轻走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停下脚步。
景秋不让他去二楼。
“咚!”
刚欲转身,楼上突然传来物体倒地的声音。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少年飞快向楼上奔去。
刚上二楼,他就看见一扇门与地板间的缝隙中渗出血迹。
他猛地向门踹去,门砰的打开,门口处是被捆绑着、卧在地上的景秋。
通过现场观察,景秋应该被绑了,想要割开绳子自救结果割到了桡动脉,导致了大出血。
景秋此时神志不清,头脑发昏,全身冰凉。
他隐约间看见少年的成年版踹开了门,又暂时失去了意识。
少年从看见倒在血中的景秋开始,心脏就止不住地咚咚作响,慌乱不已。
他拿出自已珍藏的道具给景秋止血,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伤口下还有新旧疤痕。
他将景秋身上的绳索解开,绳索下是深深的勒痕。
景秋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将自已抱起,放在了破旧的硬板床上。
他似乎听见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便开口应了。
话音刚落,少年怔住,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大脑一片空白,眼圈通红。
少年听见面前的人说:
“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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