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你走得这么匆忙啊？”随之被惊醒的秦百川问了一句，没听到任何回答，因为郭冬野已经匆匆走了。
“郭子摊上这么一群穷亲戚，也是有够倒霉的。”左初也醒了，感叹了一句。
秦百川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我还得去收拾房子呢！”
此时是上海的早高峰，地铁里人挤人，郭冬野戴着口罩，感觉自己热得要窒息了。隐隐约约，他还发现有个人仿佛在盯着自己，但是由于戴着口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妈的，什么鬼，这年头还有人跟踪我一个男的？”郭冬野有点害怕，又有点愤懑，忍不住嘀咕起来。
坐了很久，终于下了地铁，他疾步朝校园走去，保安也已经认识他了，没有多问，就放他进去了。
程阿姨此时正和七大姑八大姨们在文学院院长的办公室，而学校校长也闻讯赶来，两人坐在硕大的办公椅上，面色凝重。
七大姑八大姨们数量少了一半，编织袋大爷也没来，怀疑是被吓跑了。
“你们白天拉横幅也就算了，居然还晚上来办公楼扮鬼吓唬教职工！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我希望你们这周之内赶紧离开学校，不然学校有权力向有关部门提起申请，追究你们的责任，并适当索赔！”说话的人气场很重，十有八九是校长。
“但是……真的有鬼啊……兰兰也真的冤魂不散……”其中一个大姨还在试图争辩。
“学校是无神论场所，哪里有鬼？学校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可谓仁至义尽，希望你们也见好就收，咱们都退一步。”另一个校领导紧接着发言，看样子是院长。
这时，那天来调查案子的警察也来了。他温文尔雅又不失威严地对程阿姨说：“程阿姨，我已经多方走访，您女儿的确是自杀的。这种事情警方无权过多干涉，还是要通过您和学校协商解决。另外，据调查结果显示，您女儿的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您的不正常管控。您不仅干涉女儿的婚恋、经济、生活，还非要搬到学校宿舍和女儿同住。我国这么多大学生，哪个家长像您一样呢？您怎么不搬到北京去，找您的儿子呢？”
面对警察一连串的问题，程阿姨嗫嚅起来，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是她妈，她是我女儿，我含辛茹苦供养她成人，她长大了就该回报我，就该听我的话，我都是为她好！将来她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当然要在她出嫁之前，多回报我点！”
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说：“就是就是，女儿就该回报父母，她只是失去了生命，她妈妈可是失去了后半生的依靠！你们说无神论就无神论吗？我们可都是亲眼见到鬼了！”
面对这套强盗逻辑，校领导和警察都是面面相觑，郭冬野更是尴尬到脚趾抠地，见门只是虚掩着，直接钻过门缝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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