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知道，我带着怨气而死，现在是个厉鬼。厉鬼往往没有什么心智，只想杀人。一开始我也总是游荡在我自杀的地方附近，总想杀人，吓跑了很多路过的师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嘉定校区附近的太极花坛。”
“一靠近那个花坛，我就感觉自己获得了更多能量，但同时我也变得理智了。再后来，我竟然发现嘉定和宝山两个校区之间有一条地下通道，连接了两个学校的花坛。而这条通道，只有我才能发现，那些活人是看不到的。”
“说起发现过程，我还是有一天看到有个奇怪的中年道士，在花坛旁边使自己的魂魄离体，然后灵魂在两个花坛间穿梭，我才知道的。”
“那天他也发现了我，他能力很强，应该是在我之上，但是他对我说：‘无冤无仇，各生烦恼，因果有报，互不干扰。’然后就离开了，再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不过，以后我发现了这条地道，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两个校区之间穿梭了，直到遇见你。”
那个男生对兰兰絮絮叨叨地讲述了起来。
听到“中年道士”四个字，郭冬野提起了精神：难道是那天他们在东方明珠看到的那个？
“所以，你现在见到的我，很理智，我是不会害你的。”男生说到这，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他将下巴靠在女生头顶。
然后，两个人又消失了，郭冬野几人又活动了起来。
“不对啊……”檀兮又自言自语起来。
“发生什么了，美女道长？”上次檀兮被打断，奶爸一直好奇她想说什么。
“这好像不是找替死鬼，是找鬼伴侣。我的天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檀兮仍然处于自言自语的状态。
“虽然没听说过，但也不奇怪吧？”瘦小的男生怯怯地问：“这学长死的时候应该是个单身狗，变成厉鬼之后还有理智，肯定还是想谈恋爱的。”
胖男生说：“哎，看鬼谈恋爱，这算恐怖的浪漫故事还是浪漫的恐怖故事？”
这个问题难倒了所有人，还没等他们回答，那一男一女又出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变成厉鬼以后，有想过找你的导师报仇吗？”宋兰兰又坐在了教室里，仰头望着男生。
“我……其实我倒是这么想过，但是……每次靠近他，我仍然会产生恐惧感。你都不敢相信吧？作为厉鬼，我居然还会害怕一个活人！”
宋兰兰仰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绝望：“所以，死亡和活着，到底哪个更难？”
男生看着她，眼里情绪十分复杂：“以前我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变成鬼才发现，做鬼也很难，要忍受寂寞，要忍受你恨的人还在享受着生活。”
宋兰兰趴在他的肩头：“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她是不是就不是我的母亲了？”说罢泪如雨下。
男生变得有些结巴：“我……我也不知道……”
“我的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厉鬼还会害怕活人？”奶爸用手捶着自己的肩膀，大声叫嚷。
“鬼怕恶人其实一直是古训，只是到了现代社会，很多人也不信因果报应了，所以提起鬼仍然十分惧怕。”檀兮回答他。
“不过，我还是很吃惊，这个男生居然能想到给自己找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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