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是女眷,顾世钊不好亲自接待。
但顾老夫人好歹也是长辈,由她来接待这二位千金也算不得怠慢。
“不好,我们今日是来寻婉清的,就不打扰顾老夫人了。”
徐梦星一口回绝,根本没想给顾世钊以及老夫人留面子。
顾世钊脸色一僵,他张了张嘴把目光投向谢婉清,似乎想叫她开口。
“对了,你们府上今日谁成亲?”
“没......”刚想说没人成亲,转眼便瞧见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顾世钊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侯爷今日纳新姨娘,纳的便是那位苏姨娘。”谢婉清没有辜负顾世钊的期待,直接走出来替他解了围。
徐梦星朝着苏映霜看了过去,只一眼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姨娘?我倒是不知何时纳姨娘也能穿大红嫁衣挂大红灯笼了,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呀!”
苏映霜脸色一白,她身上虽然披了一件粉色薄纱,却根本掩盖不住里面大红色的喜服。
她死死咬住唇往顾世钊的身后藏了藏,娇怯的模样看得顾世钊心中一疼。
“苏姨娘身上披了粉色纱裙,倒也不算逾矩。”顾世钊紧紧握住心上人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活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祝念秋扑哧一笑,动作夸张到大家都朝着她看过来。
“抱歉,我失态了,这真是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顾世钊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青一阵红一阵。
等到祝念秋笑够了才拿着帕子擦了眼泪,然后轻咳了一声站直身子,
端庄地朝着顾世钊问道:“敢问侯爷,若是你穿上龙袍后只在外面随意套一件纱裙便四处乱走,这算不算得上是谋反?”
一听这话,顾世钊脸色大变,“祝小姐慎言,此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对对对,原来顾侯爷也知道话不能乱说,那这衣服就可以乱穿了吗?”祝念秋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笑意,此刻她满眼冰霜地瞧着顾世钊,恨不得立即将他打杀了才好。
今日她本在徐府做客,看到谢婉清送来的信才知她竟然被欺负至此。
自从三年前谢婉清嫁人之后,便与先前的朋友都淡了。
便是偶有书信也往,也只字不提她夫家的情况,若不是逼到绝境想来也不会写信求助。
看着眼前顾侯爷将那妾室护在怀里的模样,祝念秋眼神像刀子一样飞射出去,恨不得将二人都杀了才好。
眼看着女儿被吓得瑟瑟发抖,姚妈妈再顾不得什么,直接走到谢婉清面前跪下,“求少夫人给姨娘一条活路吧,她只是一时不察穿错了衣服,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径直朝着谢婉清磕头,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苏映霜见状,急得一下子跪倒在一旁大哭,“求求少夫人饶了我跟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现在就脱下。”
她说着胡乱把外衫扯开,把里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嫁衣脱下来扔在地上。
如今正值三月,虽然温度在上升,但早晚还是有些冷。
苏映霜一下子脱得只剩了里衣,不一会儿便冻得牙齿打颤。
谢婉清冷眼看着这对母女表演,嘴角挂着淡淡讥讽的笑。
若是舍不得这大红嫁衣,大可以找个身家清白的普通人家嫁了,既然做不到,既然心里贪恋侯府的好日子,那便只能当个低贱的妾室。
这辈子就与大红色绝缘了。
“巧兰,文兰,去把灯笼给我卸下来。”谢婉清淡淡开口,根本没将那一对母女惨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
苏映霜目光一顿,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谢婉清。
69書吧
侯爷不是说这位主母性子极其绵软,只要自已装柔弱扮可怜她便会心软吗?
为何现实与他说的不一样?
得了命令巧兰立刻大声应是,急忙拿了一旁的凳子垫着脚就去取了灯笼下来,就在她准备吹灭灯笼中的烛火时被谢婉清阻止了。
“将这嫁衣一并烧了去吧,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趁早消失才好。”
“是,少夫人。”
苏映霜闻言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一旁的顾世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霜儿,你怎么了?”见苏映霜晕了过去,顾世钊急得不行。
“哟,这位苏姨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病不成?”
顾世钊此刻也顾不得太多,抱起苏映霜就要往外走去,姚妈妈也早就爬起来哭天抹泪地喊着女儿的名字。
“等等!”祝念秋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顾世钊怒道:“祝小姐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她的命吗?”
“侯爷误会了,我怎会是那枉顾人命之人。”她转身从身后人群里点出一人,“这位是袁太医,医术非常了得,以前是专门给皇后娘娘看病的,后来我母亲见他医术好便跟皇后求了来,由他给苏姨娘看病难道你还不放心?”
袁太医上前一步,正欲伸手摸向苏映霜的脉门,就见顾世钊后退了几步,“不,不必了,我们府上有大夫。”
说完准备绕开太医就要往外走。
“拦住他!”祝念秋大喝一声,立刻便有数十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顾世钊怒目圆睁,“这是我府上,谁容许你们来撒野的!”
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可是他一人怎能抵得过十几人,那十几个护院也不跟他动手,只是他到哪里就拦到哪里,拼的不过是体力罢了。
再加上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没几下便气喘吁吁起来。
“你......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顾世钊大口喘气,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祝念秋指了指他怀里的人,“今日必须让袁大夫诊脉,不然出了这扇门,你四处说是我们气死了你的姨娘可怎么好?我跟徐小姐倒是无所谓,就怕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以后不好做人了。”
“我不会......”
不等顾世钊说完,祝念秋朝着丫鬟使了个眼色,就见五六个丫鬟一起上前把苏姨娘从他怀里抬了下来。
“好了,袁太医,您好好给她瞧瞧。”
袁太医在宫里待了多年,早就学会了哑巴文学,不该问的不问。
他小心按在苏映霜的脉象上,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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