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京北是炎热的夏季,位于南半球的澳洲却是冬季。
裴靳从落地悉尼就没停一刻,不停处理分公司因为高层决策失误,而影响的项目后续。
忙了两天,才得以松一口气。
下属连着被骂两天,战战兢兢,看着棘手问题解决大半,跟着抹了把心酸汗。
“回去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忙。”裴靳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骨。
69書吧
下属忙不迭离开,只有一个性格外向的澳籍的员工没走。
澳籍员工不但不怕被骂,还热情安利裴靳:“裴总,今天有音乐节,就在住的酒店附近。悉尼的音乐节很有特色,你一定要去体验下,很嗨很好玩!”
裴靳没大多兴趣:“你去玩吧,我要早点休息。”
回到酒店,裴靳脱下因为加班一天没换的西装,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换了身灰色休闲装。
闲适慵懒。
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加上两天高强度工作,他这会儿很疲惫,却又在洗完澡后完全没睡意。
他看眼手机。
苏淼淼每天晚上会给他发一条简短信息报平安,就再没多的话。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发信息来了。
他站在窗边等了会儿,没信息进来,于是主动发过去:【回民宿了吗?】
信息出去,没有回应。
落地窗正对中央广场,夜灯璀璨,酒店隔音很好,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能看到广场上人头攒动,气氛热闹。
想来那就是澳籍员工说的音乐节了。
裴靳推开窗户,动感的音乐声立马清晰,节奏强烈,调动神经。
音乐就是这样,无关国度无关人种,感染力互通。
他看眼依旧没动静的手机,左右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员工倾力安利的音乐节。
中央广场,人比裴靳想象中的多。
他绕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到湖边的栏杆,远离舞台,人不多又能隐隐听到点音乐声,吹着湖风,倒也舒适。
有小孩拿着超大的气球经过,小小个子气球大大,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吊上空。
小孩的妈妈应该是看他玩东西不方便,想要帮他把气球系上,小孩不肯,推来推去手上的玩具掉了,骨碌碌滚到裴靳脚边。
裴靳弯腰捡起,抬头的瞬间,余光里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去。
他把玩具塞到小孩手里,下意识就朝那个方向走去,目光不停搜寻。
他知道很荒谬,但身体不由自主地找了起来。
人实在太多,音乐声又大,捶在人耳膜上,也捶得人心脏突突直跳。
裴靳的目光掠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找着找着,脚步渐渐停下。
他低头苦笑,笑自已思念过度,产生幻觉了。
舞台两侧的礼炮筒砰一声巨响,彩带冲上天空,人群再次爆发热烈的欢呼,炫目的彩带布满天空,又缓缓下落,像一场盛大的彩色雨。
有人太过兴奋,不小心撞到裴靳,裴靳稳住身躯,那人匆匆说了句“sorry”走开。
他再抬头的时候,幻觉竟在这一刻具象化——
苏淼淼站在不远处,身亭玉立,黑色长发随风舞动,彩带落在她头发上、肩上,飘飘扬扬像梦境一般。
她歪头看他几秒,然后穿过人群,朝他走来。
开始是走的,后来干脆变成跑,没有收力,就那么直直撞进他怀里。
胸膛被猛地一冲,心跟着被猛地一撞。
裴靳如梦初醒:“淼淼?”
苏淼淼听到坚实胸膛里快速跳动的心脏:“是我。”
是她,真的是她。
裴靳还是不敢相信,捧起她的脸认认真真看:“……你怎么来了?”
苏淼淼弯起眸,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璀璨:“我不能来吗?”
裴靳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那是从没有过的充盈感,充盈他整个心脏,柔软饱胀。
“来了刚才为什么躲?”
苏淼淼抿唇:“我才下飞机,都没洗澡换衣服……”
裴靳低头亲下她的头发:“香的。”他的淼淼什么时候都是香的。
“香才怪,你鼻子有问题。”苏淼淼咕哝。
“那回酒店洗澡,”裴靳抬手拨掉她头上的彩带,“变成香香的淼淼我们再聊。”
裴靳让前台把苏淼淼的行李送来房间。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片刻,水声停,门拉开一条小缝。
“裴靳?”
“我在。”
苏淼淼进浴室比较急,忘了拿毛巾,她不用酒店的:“我行李箱里的毛巾可以给我拿下吗?”
裴靳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东西不多,一目了然,叠在衣服中间的黑色蕾丝也很显眼。
他挑眉:“其他东西要拿吗?”
苏淼淼握着门把的手一紧,要死,忘了里面还有内衣裤了。
“不要,你就拿毛巾过来!”想了想,不对,不拿内衣裤难道她挂空挡出去?
她被热气蒸得发红的脸更红了:“你什么东西都别动!把行李箱推过来,我自已拿!”
又娇又羞的语气。
裴靳眸中笑意愈深,关上行李箱,推过去。
伸出来的手白皙细嫩,动作却像特种兵一样,刷一下拉过箱子,砰一下关上门。
防狼呢。
但狼今天有耐心又有时间,勾唇靠着墙,在外面慢慢等。
五分钟后,苏淼淼拉开门,撞上守门待兔的狼:“……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裴大灰狼颇有风度:“怕你摔跤,随时待命。”
“我又不是小孩子,洗个澡都会摔跤。”淼淼才不信,擦着头发往沙发走。
裴靳跟着往里走,顺手拿了吹风机。
走到沙发边,按住她要起身的肩:“别动,帮你吹头发。”
“……我自已可以。”
裴靳自动忽略她的话,插上电源,打开吹风机。
温暖的气流源源不断,男人修长的手指不停插入发间,拨动撩开。
动作正常,感觉暧昧。
苏淼淼感觉周身温度越来越高,不知道是洗澡热的,还是被吹风机吹的。
“好了,发尾没干透,先别扎。”
终于停了 ,苏淼淼的脸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红,眸子水盈盈的,如含了一汪春水,勾人沉溺。
裴靳把吹风机放到桌上,盯着她喉结滚动:“怎么想到来悉尼了?”
他能感觉到,这次的气氛和之前不一样,像冰层融化,有温暖阳光落进来。
苏淼淼口干,起身拿水喝:“想来就来了,悉尼又不是不能来。”
裴靳走过去,两手撑在桌子两侧,把人控在桌子和自已之间,苏淼淼喝完水转身,发丝掠过他的下巴。
“……你干嘛。”
裴靳低头看她,眼睛似有钩子:“淼淼,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苏淼淼眼神闪烁:“你总问总问,搞得很不欢迎我似的,你不欢迎我去重新开一间房好了。”
裴靳:“酒店满房,现在就我这一间。”
他头低得近,温热气息纠缠,苏淼淼有点顶不住,偏过头去:“瞎说,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满房。”
“我说满房,就能让酒店满房。”
苏淼淼一噎:“你耍赖。”
裴靳深得吞人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嗓音哑几度:“淼淼,你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来悉尼,我想耍的可不止是赖。”
撩骚这一块,淼淼不是对手。
她干脆不理他,视线又无处安放,飘来飘去落在男人突出的喉结上。
性感诱人。
“想不想咬一口?”他突然开口。
苏淼淼惊得耳朵一热,推开他:“我又不是狗,咬什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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