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南江,潮湿的空气中像裹挟着利刃,刺骨的寒意无情地吹在脸上。宋晨裹得像一个明黄黄的粽子,推门进来,说:“药给你们买回来了,快起来吃药。”林安安擤着鼻涕,有些烦躁地说:“难受死了,怎么感觉鼻子被水泥堵住了?我现在鼻塞到怀疑人生。”陈思嗓子已经半哑,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我现在咽口水都难,一想到喝药我更难受。”孟佳接了一杯水,坐在座位上,外面的风吹着树枝乱晃,她打了一个哆嗦,说:“我好想家里的暖气啊,我为什么要来南江......”宋晨给她们三人泡好药,分别递过去,林安安刚喝了一口,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林安安打开一看,立马不满地说:“啊,没法活了,这么冷的天,部里还让今天下午和明天去画文化墙。”宋晨看她一阵抱怨,安慰道:“先别着急,看能不能找别人替一替。”林安安一听,是个办法,打了几个电话,不是因为流感倒下了就是借故婉拒,林安安趴在桌上,一脸的无可奈何,她叹了一口气,说:“完了,要鞠躬尽瘁了。”其他三人听她这么一说,噗嗤一笑,陈思说:“没想到还有让我们林安安犯难的时候。”宋晨走到床前,看了看课程表,想了片刻,说:“不至于,今天下午两节课上完,明天正好一天没课,要不我替你去吧。”林安安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抱住宋晨,激动地说:“天啊,宋晨,遇到你我真是捡到宝了!”
学校里最近流感比较严重,上课有近三分之一的同学请了假,下课的时候周玉文看到宋晨一个人坐在前排的角落里,走过来问道:“你室友都没来?”宋晨正在低头看着林安安发过来的板报图片,听到声音,抬头正好看到周玉文眼里闪着星光,她一愣,说:“嗯,她们都生病了。”周玉文看着她收拾课本,问道:“一起去餐厅吗?”宋晨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不了,我得给林安安帮忙,先走了。”周玉文看着明黄的背影,总觉得宋晨一直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看到眼前由六块黑板拼成的文化墙,宋晨心中竟有些后悔。宣传部有几个同学已经打完了线稿,正准备离开,其中一人问道:“你是替林安安来的吗?”宋晨点了点头,问:“我负责哪一部分?”对方给她指了指,说:“太冷了,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已合理安排好时间就行。”宋晨微笑着对他表示谢意,她看着剩下的那块空白,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加油,便拿出粉笔在黑板上画起来。
顾景和刚下课,路过文化墙,远远看到宋晨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短款羽绒服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走吗?去打会儿球?”室友问道。顾景和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说完就往文化墙走去,宋晨裹着一条米粉色格纹羊绒围巾,寒风吹起她的长发,衬得她灵动又迷人。顾景和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轻盈起舞,勾勒出清晰明朗的线条。冬日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像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升起一道光芒。正画着,宋晨手中的粉笔突然断了,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垂手试探地问道:“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拿一支?”顾景和嘴角上扬,侧着身子将粉笔递过去,宋晨未曾低头看是谁,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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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晨一边画着一边感慨文化墙的黑板真高啊,她1米68的身高竟还有些够不着,就差一小部分了,踮高脚尖再努努力,可还是无济于事,她双脚并拢,轻轻起跳,同时手上的动作描上,几次尝试后,突然......“哎呀!”“小心!”宋晨脚底一滑,身子一歪,颤颤巍巍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连忙站直,看着对方深棕色的大衣上印着自已白色的指印,说:“对不起。”顾景和看着她的小脸一片绯红,忍着笑意,悠悠地说道:“没事吧?”宋晨听着清朗柔和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顾景和如沐春风的笑意,宋晨心里微微一紧,声音颤抖地说:“顾.....”顾景和看着她脸上的震惊,微微一笑,说:“嗯,我是顾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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