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僻静的柴房内,点着几盏油灯。
那桌子上围着一众大汉,个个光着膀子,露出扎实的肌肉来。而长相皆都凶神恶煞,瞧着就不好惹。
“大哥,这宅子里的开销一个月就好几百两,啥时候将那群娘们儿卖了?最好卖之前挑选几个给我们几个兄弟们爽利一番。”
秦蟠斜着眼乜了一眼那说浑话的男人,接着一个眼刀过去,下面的人立刻会意。将他多嘴的舌头割了,还不等哀嚎声起,那男子就被丢到粪坑里边儿,跟蛆虫作伴了。
“以后不要找这种没规矩的,免得我杀人都杀不过来。”
“这是老三那个蠢的找来的。”
“老三去哪了。”秦蟠倒了杯酒,自顾自喝下。
“应该是去找老相好了。”毛老二咽了咽口水,瞪大着牛眼直勾勾的瞧着桌子上那份猪头肉跟美酒。
“哼!”秦蟠将腿支在右边凳子上,戏谑道:“总有一天这老三是要栽倒在那根淫根上边的,女人无非就是给我们利用买卖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已当成个货色了!巴巴儿的将银子送到那些妓子身上。”
“最近这几个姑娘的家人拿钱来了没?”
“没,那青禾姑娘家里并不富裕,她老母亲正想把她嫁给一老男人呢,那厉害嘴脸恨不得找我们拿钱,只有那个多姑娘家里是做香粉铺子生意的,好说歹说扣扣巴巴给了十两纹银,还不够兄弟活儿喝顿花酒的,但独有一人!”
“哦?”
“就那新来的那姑娘,说不出名字那个。”
“你动了她?”秦蟠当即起身将那酒壶砸那毛老二身上,怒嗔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轻易不能动那些个包袱!以免打草惊蛇!”
“是,大哥,这会是我鲁莽了!要不是那老三问我讨要钱,我是定不会坏规矩的。”
“不过......”毛老二看了眼秦蟠的脸色,继续道:“那新来的姑娘家里当真非富即贵!我就偷了一只钗儿卖!您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
“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啊!”毛老二面上的惊喜不像是假的。还没等秦蟠点明,这厮自个儿就拿出一摞酒水单子跟一些碎银子,“这么些天,兄弟们都自个儿贴钱买的那些娘们玩意儿,喏,就剩这么点,老大您要就拿走。”
那秦蟠哪里不知这毛老二自已就私吞了一笔?
这群兄弟中,就毛老二是个不齐心的,整日里做浑就算了,还一个劲的说老三的坏话。
看来,自已得干完这一单,寻个由头将他杀了。
那桌子上碎银子撑死也就十两,秦蟠往空中一抛,似笑非笑道:“这钱给兄弟们弄些酒水喝,另外,我再从我的名头里划一百两出去,要老三那家伙也带这群小的见见世面,日后,大家好吃我一杯喜酒。”
“多谢管事的!”
“谢大哥。”
秦蟠喜不自胜,原想着把这群姑娘一块儿卖了!没想到,这么些人里边竟然还真藏着一个金疙瘩。
独独一件钗就上百两,那?那整个包袱几何?自已如若讨的她的欢心,到时候,可真就彻彻底底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说干就干!次日一早,秦蟠就招呼一群丫鬟们过来一起弄了个七夕节。
这还是萧双卿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节日,这秦蟠命人在庭院中街彩楼,又命人从街市里买来人偶。还只有她一人独有,这安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肖姑娘~”红儿瞧见是萧双卿,立刻儿邀请她过来一起游园,“您瞧,这满园的好颜色,可都是我一早跟其他姐妹一块弄得。”小姑娘扬起灿烂的笑容,眼里没有半点算计。
“原来你姓肖啊?”秦蟠今日穿的巧,衣裳颜色跟萧双卿一样儿的,都是水蓝色的白熟绫制成的衣裳儿。
“我瞧这布还剩了一些,就命红儿给我也做了一件。”
“好看,公子穿什么都好看。”萧双卿这话说的不假,这秦蟠独有一张好面皮,生的十分博浪。
“呀,今儿个肖姑娘起来可早,往日都是最后出门子的。”青禾端着盆子,打趣道:“这一瞧您呀,生下来就是有人伺候的,今儿可赶巧,趁着您的东风呀,咱们也好好乐一回。”
那多姑娘就没青禾坦荡,明明嫉妒的发疯,明里暗里都夹枪带棒。但,只要那秦蟠一来,那副儿傲娇做派就换了个样儿。
“这乞巧节有好几样妙处,不知道肖姑娘在家中也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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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萧双卿摇摇头。
她那双青葱玉指皆都白白嫩嫩,一丝薄茧都无,瞧着就是个贵女的手,平常贵女兴许都要学做些针黹之物,但她不用。
“赛巧儿会不会?”青禾问道。
“巧果儿会不会?”
“投针验巧呢?”
青禾每问一次,萧双卿就摇一次头。瞧大家都围看着自已,她只好说实话,“我家仆从就有百来人,贴身丫鬟就有好几个。别说做些吃食针线,就是用饭沐浴我身边也是有不少人围着的。”
“嘁!真能混说,真要这么好,你跑什么?我听红儿说你是投河被秦公子救起来的!”多姑娘越听越酸,这么好的家室她只在话本子上边儿听过。
“我觉得此事可真。”青禾从发髻上拔下来一个钗环,那钗通体呈金黄色,上边儿还缀着一圈儿米珠大小的珍珠。
“这是肖姑娘送我的。”
“呀,我这儿也有。”红儿伸出手腕,那是一对儿錾刻着芙蓉花儿的银手镯。萧双卿嫌弃那朵芙蓉花,于是清理首饰的时候将这对儿碍眼的镯子给了红儿。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那对儿送给坠儿的玉镯子不见了。
她跟坠儿在代县被街上的人流给冲散,慌忙中却将包袱调换了。
也就是说,原本坠儿的包袱,在她这儿。
她现下手里拿着的就是坠儿的,那钗环也是故意为之,这东西跟着主人走的地方越多,那被人看见的次数就越多。
如今她被关在这个地方,别说出门,就是多走几步路都会被发现。
好在那特制的发钗还在她头上,那是王妈特制的,外表平平无奇。里边打开则是一柄毒剑,杀人利器!
在那些缝隙处,她则塞满了毒药。这是她唯二的保命手段。
现下那秦蟠的心思她知道,跟曹远一路货色!企图用情爱婚约绑住自已以牟取更多的利益。
为今之计,就是要搞清楚这宅子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还有就是,这秦蟠这伙儿拐卖姑娘,幼女、的贼人到底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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