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晴一脸心疼“你去哪买西瓜了?”
“路边啊。快喝吧,喝完好睡觉了快十二点了。”
江南晴看着何望北,又回到书桌前继续自已的事。
“这是里你租的?原来哪里不好吗?”江南晴喝着西瓜汁
何望北耸了耸肩:“卖了,这里是我父母生前三套中的一套,没人要,因为这里曾选做黄金地段准备开发,后来又选到其它地方去了,所以价格低没人要,正好这里离市区远,住着安静不是挺好的。”
江南晴满眼心疼望着何望北:“你告诉我,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的琴呢?还有那些汉服呢?还有为什么做那么多兼职?”
何望北敲着电脑,极度认真,嘴里悠哉的回应着:“过得挺好的,饿不死。琴卖了,汉服也卖了该卖的都卖了,我也没做几个兼职啊!终于码完了,今晚可以早点睡觉啦。”
江南晴一脸阴霾,坐在风扇前看着何望北漫不经心。
何望北感觉后面,一双满目寒霜的穿透了他那的胸膛,不自在的缓缓转过身,看着江南晴杀气腾腾。
何望北不自觉的从站了起来:“你怎么了?什么表情啊?”
害怕吞了吞口水结巴到:“你睡床我睡地板。那......晚安了。”说着径直躺在事先准备好的地毯上,很不自然的躺下。
江南晴走过来蹲在他旁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望北突然跳了起来吼道:“你TM到底要干什么?你以前不是不爱说话吗?同情心泛滥,还是假酒喝多了伤脑子了。”
江南晴红着眼瞪着他:“你到底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想在别人嘴里了解你。”
何望北眼神闪躲一脸颓废:“不想弹琴了,反正我那把琴也不贵,木质不好,汉服我长大了穿不了了 ,兼职我没做什么,给外国人当汉语辅导,导游,小说,给小学生英语辅导,翻译等,最近就这些也不忙。可以睡觉了吗?”何望北情绪极为不稳定。
江南晴拉起何望北那只枯瘦的手:“你一说谎手就会出汗,你不是一个变卖东西的人,你连那双坏了的冰鞋,像个宝贝一样的放到现在。阿北你怎么了。”
看着何望北满脸悲色,缓缓几句让江南晴毫无防备:“爷爷走了,去年春天就走了,之前住院花了好多钱,没办法葬礼总要办啊。所以啊,我把我所有琴卖了,卖了个好价钱,还有汉服,能解一时之需它们也算是有价值了。行了吧,睡觉吧,我很累。”
何望北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会儿暴跳如雷像个疯子,一会儿又恢复正常,像个神经病一样。
江南晴看着何望北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事,他听着心都碎了。眼泪没出息的在眼眶打转。
看着躺在地上的何望北假装睡觉,久久坐在他旁边不肯离去。
他不敢去想他,如何一个人一边照顾爷爷,一边四处筹钱,一边还要自考。顶着多大的压力才熬过来。
江南晴沉浸在自责中。从背后紧紧抱着何望北,不知过了多久,轻声的抽泣让江南晴清醒过来,黑漆漆的夜里看不清何望北的脸。
江南晴摸索着找到何望北的眼,擦拭着眼泪,抱着他安抚着他:“阿北,不怕,你还有我。”
何望北声音委屈:“这世界就剩我一个了,没人了,我真的是孤儿了,我是多余的,太多余了,为什么他们都走了,该走的人是我啊,我很合适。”
江南晴听着心痛的要死:“你还有我,对不起阿北,都怪我,你打我骂我,你别这样我心疼。”
何望北没有回答,停止了抽泣:“晴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吗?我见你一次,我就会难过很久。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什么都是浪费。”
江南晴开了灯,额蹙心痛看着,满眼泪水却流不出来,红着眼的何望北,跟白天判若两人身上散发着死寂的气息:“阿北,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人了,还是太累了。”
何望北看着惊慌失色的江南晴,突然崩溃的大声喊到:“我想跟你彻底断了。江南晴,你听到了没有,老子不想跟你有瓜葛了,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太累了,很烦,很讨厌。”
何望北越说情绪越高涨:“听不明白是吧,你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如你和唐文北的意了,满意了吧!没错,你当时已经做了选择了,干嘛要回头,是不是你的阿北,你的北哥进去了,活不成了,所以找我,找我来做了备胎啊!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目的达成了,你该睡的都睡了,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该看的的都看到了,能放过我了吧!我…不要…等你又从谁身边献完殷勤,舔完狗后来找我泄愤,江南晴从前,那个,眼里只有你的何望北已经死了,死了。”
何望北几近疯狂,气的整个人微微颤抖。那眼眶的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江南晴看着灰心丧气的何望北,紧紧抓住何望北双肩,盛气凌人颤抖着:“说要断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我的选择一直都是你,是你,我承认我曾喜欢过唐文北,但那不是喜欢是感激,这么多年我心里都是你一直都是,遇见你的那刻起一直没有变过,你最后还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江南晴有气无力的瘫软,跪在何望北面前潸然泪下。
何望北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缩在一角冷冷的一句:“还不如死了清爽,活得真TM够够的了。”
江南晴听到这话整个人崩溃,仿佛回到了何望北离开的那个晚上,撕心裂肺的痛,止不住哭的像个孩子,无助。
何望北看着流泪的江南晴,犹如当头一棒,理智瞬间回来,手忙脚乱的找着纸给江南晴擦眼泪。
江南晴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何望北,何望北各种安慰江南晴就是不说话。
何望北紧张兮兮一会儿拿西瓜,一会儿给他扇扇子,一会儿给他棒棒糖,出自本能各种哄,自责的叹着气:“对不起,我不应该朝你发火,肆意谈论你和唐教授,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选择,好与坏取决于自已。对不起嘛。”
江南晴用手背擦了眼泪,声音委屈:“不许你说那种话,你告诉我,你说喜欢我,是假的吧?是骗我的吧!”
何望北一听到质疑,瞬间歪着头看着江南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都是你在骗我。”
江南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赶快施展死皮赖脸低声下气的喊着:“阿北,不要我了,我成野孩子了,呜呜呜…”
何望北黔驴技穷满口答应:“好好好,怎样你你才能不伤心,不难过了,乖乖睡觉啊?”
江南晴柔弱的看着何望北:“拿纸笔,写下来,我怕你反悔。”
何望北付之一叹心想:“怎么我这么不靠谱吗?谁都要写保证书,感情在你们几个眼里我是个老赖啊!一群阴险狡诈之徒。”
拿起纸笔端正坐在书桌前,记录着江南晴的要求。
江南晴可怜兮兮蹲坐在窗边:“我孤苦无依,只有你了第一,我要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第二,我要你跟我一起生活,一起出门上班,一起下班回去。第三,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不准撒谎。”
何望北写完后给他确定一遍:“还有吗?有的话自已写,写完给我看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江南晴加了好几条,何望北看的头晕:“我靠,你……这是要一起完成一百件事,靠,这个去掉。真做不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江南晴躺在地上不吭声,他现在所施展的一切技能,都是何望北曾经惯用的手法,故技重施,百试百灵。
何望北只好点着头:“好好好好,加一条,不许干扰对方的私人时间。去哪里都要提前打好招呼不许说谎,犯一次合约终止,交易失败!”两人戳破了手指画押签字。
这才安心睡觉。何望北从父母去世后精神情绪非常不稳定,时不时崩溃,却又感觉奇迹般的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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