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于晴空,父亲没有提太多,这两年与父母的关系冷漠;何望北学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
看到那站在大门口的白发老人时,何望北拼命的向老人奔去,氧气的稀薄已经让何望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难受的高反的影响的眼睛已经完全对不上焦。
何望北兴奋喊着:“外婆,外婆。”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步伐矫健迎了上来,两人拥抱了许久,外婆泪眼婆娑,脱落的牙齿已经到了门牙,无疑说着外婆年事已高,可是外婆才六十,何望北抚摸外婆那沟壑不平的面部,心中一阵心酸,六十在这个地方已是南方的七八十岁。
到了外婆家,陈旧的家具,复古的气息,地板瓷砖虽然都被岁月磨损的裂开,掉色;却依旧照的出何望北的纤细的身影。
何成晨有个物流小公司和几条杂七杂八的流水加工厂,把何望北送到村口,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里。
外婆看着何望北乐呵呵:“阿北,长高了,就是太瘦啦!在外婆家一定要吃得胖胖的。”何望北乖巧的回应。
外婆为何望北铺好了床,何望北抱了抱外婆:“外婆,我好想你啊!”
外婆摸了摸他的头眼神都是宠溺:‘外婆在呢!快休息吧!明天给我家小宝贝烧好吃的。’
何望北对外婆的爱 是肆无忌惮,是明目张胆,连远在南方的爷爷奶奶都羡慕不已。
外婆走后,何望北望着自已的窝:“这才是我的家啊!”舒服的躺在床上,终于放松了。望着四周对面的矮桌上的物件让他清醒,定睛一看“古琴!”翻身抚摸一把这琴。
惊叹道:“杉木,好贵吧!”试了一下音色何望北直接瞪大那细长的凤眼:“哦豁!真得比我那一千五好太多了,哇!”很想弹一曲,还是作罢,爱惜的摸着琴,一脸幸福难掩也猜得出是老爸买的。
何望北一觉睡到中午 ,头痛好多了,吃了午饭。帮外婆到长水河边,一桶一桶挑着水,向远处的牛羊住所出发。长水河畔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有着他和晴空的回忆。
何望北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公子哥,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牛粪羊粪飘散的牛羊圈里,进进出出,放水,添草喂料,干的不亦乐乎。
外婆看着心疼的叫他休息,何望北干得起劲,不由得哼着歌。与外婆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座年久失修的破落屋,不由得停了下来。
午饭时,外婆看着何望北一言不发:“阿北,晴空你走后就搬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何望北停下手中的筷子:“外 婆,你能跟我讲讲晴空吗?”
外婆温柔一笑:“你可不许哭鼻子哦!晴空,他爸爸是北方地质勘探工作,妈妈是南方的矿产勘测员,两人就是在一个矿场认识的。两人很相爱,当时晴空妈妈回南方养胎生下来晴空,他叫江南晴,听他奶奶讲是因为生晴空的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三个月的雨,他妈妈天天对着肚子里的叫晴空,在晴空出生那天天真的放晴了,便有了江南晴这个名字。”
何望北听得很认真心中默念着:“江南晴,江南晴,江南晴。”催着奶奶继续讲。
“后来,晴空两岁就送到奶奶家,父母的忙碌照顾不好晴空,晴空就跟着奶奶,他八岁那年,他们准备搬到了县里,但晴空在镇上上小学,小学离奶奶近,他父母决定读完小学就到南方读书。好景不长,随着河远处的山开发,发现了矿产,他父母亲也进入了勘测工作,后来啊!矿山整个坍塌,没有一个人是活着走出那片山。小晴空什么也不知道,整天叫奶奶去南方找爸爸妈妈,后来晴空搬走了,在你走后他来过很多次,说要去找你。”
何望北一脸难受不敢表露,咽喉哽咽。挤出一句:“后来呢!”
外婆摇摇头:“不知道,没有回来过。”
奶奶拍了拍脑袋叹了一声:“瞧我这记性。”
说着爬上炕,打开那炕上的衣橱,翻了许久,从一块布里拿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信封。
何望北陷入了外婆口中的故事里久久难以自拔。岁月总是不经意间让很多事很多人都失去些什么或得到些什么,也许人生便是如此。
晚上翻阅着信件,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迹模糊的已经看不清,唯一能看得清的也就“我去南方找你,找不到你,阿北。”
记忆中的晴空,已经无迹可寻。何望北心中那道贯穿南北的虹,从未出现。也许在等着晴空的再次出现,也许在等着某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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