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没有再说话。
这种氛围下，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用。
相比起警视厅的诡异沉默，毛利侦探事务所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日后。
“小兰呐。饭做好了没有啊？”毛利小五郎顶着个鸡窝头出来，抓耳挠腮的同时还不忘打着哈欠问一下自己的饭。
毛利兰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的脚上还绑有绷带，当初爱尔兰的那发子弹神奇般的没有造成贯穿伤。
仅仅是擦伤并不能影响毛利兰的正常行走。
直到毛利小五郎站到她面前了，她才惊了一下，“爸，爸爸？”
“你在做什么啊，你不会还没有做饭吧？！”夸张的肢体动作成功让毛利兰愧疚了。
“对不起爸爸，我这就去做饭。”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抽屉，毛利兰卷起袖子走进厨房。
毛利小五郎一边嘟囔着真是的，一边若有若无的看向抽屉。
那里面的东西，他已经换过了。
就算现在小兰要去求证什么，他也不怕。
他只是在意，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寄给小兰的？
——
柯南是在医院的走廊上遇见赤井秀一的。
原本他们约谈的地方不是这里，但想着警视厅的损失好像很惨重，且听闻山村警官脱离危险了，柯南想来看看。
赤井秀一也就借此和他约在在里谈话。
“你是故意的吗？”病房门还关着。
赤井秀一站在一旁低头按手机，柯南则坐在长凳上双眼无神。
听到赤井秀一的话，他愣了一瞬间，“什么？”
“行动开始前，我提议联系在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你拒绝了。”
柯南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柯南的声音很轻，但无论再轻，这些话语字句在赤井秀一耳朵里都如泰山般落地沉重。
“借口。”他说。
柯南想到了。
他一开始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或许在他的预想中，警视厅在树林里安排的行动会失败，但应该不会失败的这么彻底。
可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失败。
柯南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会出问题，却在当初他提议联系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时，拒绝了他的提议。
当时柯南的说辞是什么呢？
他说，‘不用，来得及。’
其实在那时，对警视厅的大和敢助等人来说，已经算不上最佳撤离时间了。
但如果柯南同意提醒了，或许警视厅不会死那么多人。
可是柯南拒绝了。
事发后赤井秀一想了想，柯南当初那么做的原因，可能是不想提前暴露一丝他回国的信息。
想让警视厅的人在面对卧底抓捕计划时临时改变策略，除非是他们平时很信任的人给他们提醒。
否则一般人都会斟酌再三，最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下去。
偏巧柯南就是那个可以让警视厅信任的人，但是他当时拒绝那么做。
原因只不过是不想提前暴露自己而已。
哪怕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换作是以前的柯南，他或许会在当时迫不及待的通知警视厅的人，哪怕只是一切不利的猜想，都值得他那么做。
但是现在的柯南……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好像从回国那一刻起就锁死了组织的人。
赤井秀一看着手机屏幕，无声的叹了口气。
要说柯南错了吗？
好像没有，因为这次计划真的收获不错，虽然没有获得记忆卡，但是组织损失了两人——
科恩，和黑部进。
前者是代号成员，至于后者……
黑部进到底有没有代号，赤井秀一认为是有的。
因为公安那边在黑部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枚破碎的耳麦，那估计是树林惨案里组织用来联系他的通讯工具。
一举铲除组织两名代号成员以及一架武装直升机。
这个收获很不错。
至于赤井秀一此举来医院问询柯南的举动只不过是想确认一点而已：“你应该把一切可能都想到了吧？”
柯南没有说话。
赤井秀一也不气馁，他收起手机偏头，“你上塔之前，在身上穿了防弹衣或者是在肚子上安了铁板？”
柯南依旧没有说话。
但是赤井秀一已经不打算再问了。
从柯南的表情里他已经确认了他想确认的一点：柯南真的蜕变了。
他的眼里只有组织。
其他人或许都要稍后靠靠。
悲哀吗？
也不是吧。
从狙击镜里看到柯南在东京铁塔上被组织兜帽男打的画面，观察到那个组织成员打上柯南肚子那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赤井秀一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此举也不是来指责柯南什么，他只是有点感慨。
至于感慨的具体，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因为。赤井秀一和柯南差不多已经是同类人了，为了最终目的，中途牺牲掉某些人也是应当的……吧？
对吗？
朱蒂，还有……卡迈尔。
——
“医生这个真的没出错吗？”毛利兰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
被她缠住询问的医生脾气也好，“请相信我们的技术，报告绝对没有出错的。”
“谢谢你医生！”她高兴的鞠躬。
在医生不解的目光中蹦跳着离开医院。
有其他的医护人员过来询问，“那个女孩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被询问的白衣男天使一脸懵，“她拿了两份指纹过来比对，结果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完全吻合的结果，才会让人高兴吗？”
其他医护人员打趣道，“或许是她把报告理解成了DNA检测结果？”
又有人忍不住插嘴，“不是吧？！如果是DNA的话，不是亲子关系不是应该更难过吗？”
“好像是这样啊……”
“哎呀，我们在聊什么啦！快去工作吧！”
……
医院外的空气好像格外的好。
毛利兰张开双手深呼吸，鼻腔里没了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的氧气。
她拿起手中的纸张对准太阳笑了又笑，最后恼羞，“你之前都在担心什么啊……”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呢？”
“真是的，太差劲了吧？”
原本想随手把报告丢掉，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风的毛利兰最后还是细心的把手里的报告对折收进包包。
“今晚回去给爸爸做顿大餐吧！”她说，“然后去看看园子？”
“真是的，上次事情过后还没去找她道歉呢……”
阳光美好的洒在她的身上，今天的空气对毛利兰来说，就算是汽车尾气，都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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