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纾跟父兄正相聚,谈论着藤山整件事的时候。
御书房里也如火如荼。
景安帝正在朝康王发火。
景安帝道:
“于蹈初步查明,最后袭击凌纾一行的五个杀手,全是你的手下。”
康王跪在殿中,此事他当时就知晓。
但他不准备徇私,所以将五人交给金吾卫。
该怎么审怎么审?
康王道:
“儿臣御下不严,还请父皇降罪。”
“哼,五人中,两个活口全部自杀。
如今也没留下任何口供。
你的人,对你倒是忠心。
朕想治你的罪也治不了。
朕不想知道你私下做的那些污糟事。
此事你自已查清楚,自已给自已个交待。
不过凌纾要是知道你的人要杀她,她会不会以为是你指使的?”
康王依旧一脸的不动声色,
康王回道:“儿臣自会给凌纾一个交待。”
“希望不会有下次,
光是你二哥的怒火,你就受不住。
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
~
康王急匆匆走东华门出宫,返回到康王府。
立即召来自已的侍卫长。
侍卫长白松从外急匆匆赶来,刚跪在他跟前准备行礼。
康王不由分说,一脚踢在他心口。
当即吐了口血。
康王质问:
“是不是你?
绕过本王,下了要杀凌纾的命令?”
白松跪着,“回殿下,是属下下的命令。”
康王气的眼里杀机一片,阴冷的问道: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白松跪拜,头抵地。
“殿下,您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殿下冷静果断。
想要娶凌纾,只是因为她背后的家势,对我们有助益。
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大业而谋划。
现在的殿下,依旧想娶凌纾。
却从御花园见过凌纾那时起,便真的爱上她。
为了她,殿下的心软了,手软了,顾忌多了,变得优柔寡断。
甚至为了她,可以不去争那个位子。
属下必须帮您做出决定。”
康王气的暴起,
“帮本王作决定?本王自有主张。
本王告诉过你,不要动凌纾。
你可是听进去了?”
白松跪拜,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神色悲壮。
“属下该死。
属下祝愿殿下,成就千秋大业。
白松先走一步。”
话音还未落,白松已经倒下去。
只见一柄匕首,深深插在他的心脏。
当场毙命。
康王捏紧拳头,手筋暴粗,又心疼又震撼。
却依旧不动声色,平静道:
“厚葬了吧。”
底下人一声“是”,四人便将白松的尸体抬了出去。
围在康王周围数百亲卫,无一说话。
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
“你们听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要去动凌纾。
本王自有主张。
你们也不要自不量力,她不是你们可以动的。
非是本王要保她。
69書吧
而是动了他,本王自身难保。
你们可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属下明白。属下遵命。”
~
康王看着地上的血,心疼的袖中的手都在颤抖。
那是他的侍卫长,跟了他十来年。
他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血。
急匆匆进宫,赶到坤宁宫来找凌纾。
~
康王满是歉疚,向凌纾拱手,
“凌大小姐,最后暗杀你的五名杀手,是本王御下之人。
本王此次来,便是真心给大小姐道歉来的。”
凌纾了然,“殿下不必如此。
折煞凌纾了。
臣女从未想过,殿下会想要杀凌纾。
臣女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有人安插在殿下边。
在里面拱火。”
康王眼波流动,似乎想通了什么,满是遗憾的神情。
“凌纾,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的睿王是吗?”
凌纾也不隐瞒,坦诚道:
“康王殿下,缘分至此,何必深究?
就这么算了吧。”
难得见康王脸上神色如此痛苦,
他上前一步,紧盯着凌纾的眼睛,不甘心的质问:
“算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本王对你的心意,怎能就这么算了?”
凌纾对他,轻轻蹲下一揖,
“臣女不送殿下了。”
她便艰难的转身,挪动着自已僵硬的身子,挪进碧纱橱中。
康王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满是痛苦和不甘。
~
初十。
待凌纾可以自已走出碧纱橱,在殿中走走坐坐的时候。
并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
景安帝,亲自来看望她。
这次不用跪拜。
因为谁身上有伤,谁是老大。
景安帝看她的眼神,那是越看越喜欢。
恨不得是自已的亲闺女。
心情也是愉悦。
因为离得近,可以想来串门,就来串门。
皇帝入坤宁宫,可不是方便得很。
“凌纾,你是什么时候觉察继母有问题的?”
“禀陛下,其实也就一个月前而已。”
景安帝也不迫切,就是边喝茶,边跟她闲聊,
“得知继母有问题,为何不告诉父兄?
等你父兄回来。
或者来告诉朕也行。
你继母这样的人,这十来年,应该没少欺负你。
朕的大将军正在外御敌戍边,
而有人胆敢乘虚,欺负他的女儿。
朕虽不插手内宅,但肯定会给你撑腰。
皇后母仪天下。
由她插手官家内宅,惩治个命妇,也是寻常。”
“臣女知道,陛下以孝字治天下。
臣女岂能仅凭‘怀疑’二字,就来陛下这里状告母亲?
更何况臣女有私心。
不想因为继母逆行,而让父兄让凌家英烈受牵连。
臣女是故意不让父兄插手此事的。
怕父兄插手此事,掰扯不清,受到牵连。”
景安帝赞叹的点点头。
“那这一个月,短短时间,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怎么查到孟水农庄的?”
凌纾瞧了瞧景安帝,谨慎说道:
“臣女要查的是府上的所有的产业。
且查的是:继母身边这十几年来,她身边伺候的人的进和出。
府上的产业可是不少呢!
不过肯定没有陛下您的私库多。”
景安帝“呵”的一笑,调侃道:
“凌国公养你十六年,没点家底真心养不起。
朕只见你两面,就被你薅走好几样心爱之物。
只那副围棋,价值连城。
每颗棋子,都能在上京买套五进宅子。
亏了朕的血本。
朕的那些私库看似丰厚,说不定养不到你十六年,就全花光了。”
凌纾面色微红,
“臣女惭愧。臣女哪有那么败家?”
“你继续说嘛。不要紧张。
朕还不知道你凌国公府上有多少产业不成?
很多都是朕赏赐的。
光是百年来,各种军功赏赐,就数不胜数。
那副围棋,朕乐的给你。”
凌纾便将自已和妹妹带着丫鬟们,一起查账簿,做表格做对比,快速查出问题的过程,像讲故事一样,讲给景安帝听。
景安帝连连称奇。
饶有兴趣的坐在桌旁,学习着数字和科学计数法。
账目出入项如何统计填入表格中,如何按照年份对比等等。
狄公公也来一起学习。
反正顺着景安帝的意思,哄好他就对了。
抱皇帝的金大腿,总是没错的。
狄公公摸出点门道来,
“咱养心殿的花销,也能做成这样的账簿。”
景安帝道:“那你试试。
尝试着把去年的账目,做成这样的。
先拿给朕看看。”
狄公公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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