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圣在阴间深究生死善恶的道理,以理服人,让十殿阎王都为之折服。然后他一个筋斗云翻回了花果山。通臂仙带着众猿猴迎接他,问道:“大王你回来了。我看你的脸色欣喜,莫非在阴间把生死善恶的道理都研究通透了?”孙小圣道:“‘通透’这两个字很难说,但我确实找到了一条活路,无论我怎么说,都能把十殿阎王辩驳倒。”通臂仙道:“这样看来,大王你的学问,难道是生来就知道的吗?”孙小圣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来就知道,但我觉得那些鬼王确实都是死后才知道的。”通臂仙道:“鬼王终究属于下界,我听说要参透真理,必须达到天帝的境地,那才是真正的无声无臭。”孙小圣道:“我正想上天去玩玩,现在听老祖你的指教,岂不是机缘到了?我明天就去游玩一番。”
众猿猴听见孙小圣要上天去,都一齐跪下说道:“当年老大王上天时,靠着他神通广大,手段高强,回来时总会带些仙酒、仙桃、仙丹赏赐我们。现在大王你的神通手段不弱于老大王,到天宫一定会有仙酒、仙桃、仙丹享受,希望你能带些回来赏赐我们,这也是大王你重兴的恩典。”孙小圣欣然答应:“我会带回来的,我会带回来的。”众猿猴见孙小圣答应了,都非常高兴,各自去采摘新鲜的果品,酿制美酒,为孙小圣饯行。
到了第二天,孙小圣辞别了通臂仙和众猿猴,一个筋斗云翻到了半空中。因为是第一次上天,他不知道天门在哪里。想要问路,又没有过来人可以问。他心想:“我听说帝王的正阳门是在南方。”于是他一路向南找寻而来,却一时找不到入口,心中焦躁。他又想:“俗话说,只有天在上,那肯定还在上面。可能是因为我出身卑微,进步低微,所以找不到。”于是他将身体一纵,直上九霄。再抬头一看时,已经望见了金碧辉煌的天宫巍然耸立在那里。北斗七星悬挂在左右两侧,三台星列在文昌星的上方,二十八宿四面环绕着天宫,显得非常威严。再走近前一看,南天门豁然大开。
孙小圣非常高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面走。早有增长天王领着庞、刘、苟、毕、邓、辛、张、陶等一路大力天丁拿着刀枪剑戟挡住他的去路喝道:“你是什么怪物?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竟然敢擅自闯入天门!”孙小圣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们这些恶神为什么要倚强凌弱阻挡我入道的路呢?”
增长天王对孙小圣说:“你这个门外的笨蛋,一辈子也不懂天上的规矩。这是天宫,是万善之地,你有什么善缘敢想进来?”孙小圣笑着说:“我现在虽然是门外汉,但一入门就是主角了。你们这群小神,只配看门。”众神听了非常生气,枪、刀、剑、戟等武器一起上。孙小圣慌忙退回来,心里想:“第一次上天就这么不顺。”但他又想:“天下事只怕没有门,既然有了门,还怕进不去!”
他正在想办法,忽然看见一群天马放青回来。只见那些马匹都是神骏非凡,奔腾如电,红光滚滚,灵气四溢。孙小圣看见这些天马都赶进天门,他趁机摇身一变,变成一匹黄骡马,混在群马之中,成功地奔进了南天门。那些管门的大力天丁和管马的力士都没能察觉出来。
孙小圣一直混到御马监,跟其他马一起回到马厩。他怕被人识破,于是恢复了原形,走到监堂中坐下。监里的人看见他,忙去报告新任弼马温说:“有个毛脸雷公嘴的客人在堂上坐着,不言不语,东张西望。”新任弼马温惊讶地问:“这是谁?你们有人认识他吗?”有几个老役禀告说:“他的脸有点像前任孙大圣,莫非他是来占便宜的?”
新弼马温无奈,只好出来见孙小圣。他问道:“老先生莫非是前任孙大圣的亲戚吗?”孙小圣回答说:“孙大圣正是我的祖宗。你怎么知道?”新弼马温说:“看您的面容有些相似,所以我猜着了。但不知您今天到这里有什么事?”孙小圣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在下界闲得无聊,所以上天来游玩一下,顺便来拜访你。”
新弼马温说:“既然是前任同僚的子弟,又承蒙您来访,本该尽些微薄之情。只可惜我官小禄薄,没有什么可以表示敬意的。”孙小圣说:“如果要说钱财那就俗了,我决不会分你的俸禄。只是仙酒、仙桃、仙丹这些东西,给我一些充饥解渴就行了。”新弼马温笑道:“监中所有的不过是水草之类。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还可以奉承一下。但是仙酒、仙桃、仙丹这些东西都是上仙才能享用的东西我们这些下役怎么可能有呢?”
孙小圣说:“既然没有那就算了。不过我祖宗在任的时候为什么能经常带到洞里给子孙们享用呢?”新弼马温说:“那是后任齐天大圣的事与本监无关。”孙小圣问:“你怎么知道?”新弼马温回答:“齐天大圣的府邸建在蟠桃园的右边后来又听说您的祖宗曾经代管过蟠桃园的事情所以我才知道。”
孙小圣又问:“蟠桃园在哪里?”新弼马温说:“离这里不远往东南方向走十多里路看到树木丛杂的地方就是了。”孙小圣说:“你既没有仙酒、仙桃、仙丹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走了。”说完他走下堂来身子一纵身就不见了。
新弼马温见了非常惊讶地说:“这个人真有本事!确实是孙大圣的嫡系子孙。而且他性格直爽明事理肯听人说话。如果他糊里糊涂地坐在这里要仙酒、仙桃、仙丹那岂不是要被他累死?大造化也要没了!”
孙小圣朝着东南方向纵身一跃,很快便来到了齐天大圣的府邸。他看到厅堂已经倒塌,门径荒芜,显然是因为孙大圣离去后无人修整,才导致如此荒凉。孙小圣看了一会儿,感叹道:“富贵繁华总是不耐久长,大都如此。”他无心再观看,便又纵身一跃来到了蟠桃园。
他前后打量了一下,只见三千多棵树都是枯枝,别说半个桃子,就连一片叶子一朵花也看不见。孙小圣心里十分惊讶,想道:“这是为何?莫非我走错了地方!”正在他沉思的时候,突然被看园的土地公以及锄树、运水、修桃、打扫的众力士看见。他们错认为孙小圣是老孙大圣,于是都忙不迭地出来磕头行礼道:“好久不见大圣,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孙小圣知道他们认错了人,但决定将错就错,于是说道:“正是。我一直在西天玩耍,因为得罪了几位古佛,所以想摘几个蟠桃送给他们赔罪,所以来到了这里。为什么树上一个桃子也没有?”土地公回答道:“这蟠桃最小的要三千年一熟,中等的要六千年一熟,最大的要九千年才熟一次。自从大圣你偷吃多了,又闹了蟠桃大会后,王母娘娘非常生气,把剩下的桃子都摘走了。到现在还没过千年,树叶还没长出来呢,哪里会有桃子呢?”
孙小圣道:“这是我知道的。但是摘下来的时候总该有剩下的吧?”土地公说:“这是仙果,哪里能收藏得住呢?就算有剩下的也都在王母娘娘那里。”孙小圣听了高兴地说:“这话说得对。我正要去找王母讨仙酒喝,就顺便向她要桃子吃。她一定会请我吃个够。但是不知道瑶池在哪里?”土地公笑着说:“大圣你别开玩笑了。这瑶池你天天都来玩耍,怎么会忘记呢?往正西方向看,那不是有瑶台宝殿吗?”孙小圣笑着说:“我怎么会忘记呢?你们玩吧,我走了。”说完身子一纵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一会儿他已经来到了瑶池之上。那王母的仙宫十分华丽壮观。只见金门高耸入云,玉陛深邃莫测;双阙之上浮着瑞气祥云;画栋雕梁之上镶嵌着珍珠宝石;丹红色的屋脊和绣花的柱子上金光闪闪、辉煌耀眼;回廊旋绕在瑶台之间仿佛一条银色的河流;笼中的鹦鹉不时地呼唤着仙女的名字;阶下的梅花常开着青翠的花萼;龙翔凤舞之间展现出了王母娘娘天庭的繁华景象;星辰垂挂在天际之下仿佛人间帝王的富贵一般无法比拟!
孙小圣看了欢喜道:“好地方啊好地方!能在这里享受享受也不枉为人了!”说完他径直往里走。但是很快就被守门的仙吏拦住了去路:“这是王母娘娘的瑶池仙府岂容你等不知礼法的野仙擅闯!”孙小圣笑道:“大家都是神仙谁是家养谁是野生?我有事情要见王母娘娘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说完他大踏步又往里走去众仙吏根本拦挡不住!孙小圣一路闯进宫中正坐在正当中说道:“快去报告给娘娘!”然而众仙吏却道:“即使是寻常的官府人家也有一定的规矩更何况这里是王母娘娘的琼楼玉宇!谁敢轻易乱闯乱传呢?”
孙小圣说:“既然你们不听我好好说话,那我就只能动武了。”他从耳朵里取出一个绣花针,迎风一晃,就变成了一条金箍铁棒握在手中。他威胁道:“我要打你们两下,明天玉帝知道了,不会说你们这些豪门奴仆仗势欺人,只会说我上门欺负他这个寡妇。你们还是报不报?”众仙吏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说:“报报报!”然后慌忙跑入后穿堂,将玉磬乱敲。
早有仙娥在后堂问道:“有什么事这么慌张?”众仙吏传言道:“外面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恶神仙闯到殿上,要见娘娘。我们不肯通报,他就拿出一条大铁棒要打人,非常厉害!所以不敢不报。”仙娥将这个消息传入内堂。
不多时,仙娥又出来说:“娘娘有旨意,问这位神仙叫什么名字?到这里有什么事要见娘娘?”仙吏领命,只得战战兢兢地出来跪下说:“娘娘有旨意,请问上仙尊姓大名,到这里有何贵干?”孙小圣听了这话,才回嗔作喜道:“这才像个待客的样子。你去告诉娘娘,我是大闹天宫的孙大圣的后人孙小圣。我早就听说娘娘这里的仙酒、仙桃、仙丹非常美味,今天闲着没事,特地来拜访求一醉饱足以感激娘娘的盛情!”
仙吏将孙小圣的话传入内堂又传出娘娘的旨意道:“既然承蒙小圣光临自当备些仙桃、仙酒款待。只是你来得不巧此时桃子还没开花酒才刚开始酿造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请小圣暂且回去等改日酿好酒桃子熟了再来相请吧。”孙小圣道:“既没有酒又没有桃子那就多拿些仙丹来当茶喝了吧。”仙吏又禀告道:“仙丹是三十三天离恨天兜率宫太上老君所炼的至宝这里怎么会有呢?”
孙小圣道:“什么都没有也太慢待客人了。就算我愿意空手回去这条铁棒也不愿意。”说着就拿着铁棒东边指指西边戳戳吓得仙吏慌忙说道:“小圣请慢动手容我再去禀告娘娘。”仙吏心想:“这孙小圣是个贪嘴的小人又十分粗鲁拿着铁棒在宫殿中敲敲打打只嚷着要吃。我想这宫殿都是琼瑶建造的被他的铁棒一敲一打即使不破碎也要损伤。我还是禀告娘娘吧不管什么东西给他点吃的打发他走吧。”
仙娥将这一切一一报告给王母。王母暗想道:“这孙小圣既然是孙大圣的后代必定也是个顽劣之辈。当年只因为孙大圣闹了蟠桃会我一时小不忍后来引发了许多战乱亏了佛祖大法力才将他压制住。今天如果因为这点饮食小事惹起大祸反而显得我上天度量不宽了。”于是她传下旨意叫厨房准备了四品仙肴一壶仙酒和一盘晒干的仙桃捧到前宫铺开玉案请孙小圣享用。
孙小圣看见笑道:“虽然不算丰盛但也算过得去。我是个不速之客这也不计较了。”于是他放开肚量大吃大喝起来。不一会儿菜肴和桃子都被吃光了杯盘狼藉。他又对厨役说道:“菜不用了酒再给我来一壶。”厨役不敢违抗只得又送上一壶酒来。
孙小圣吃得尽兴,微带醉意,说道:“闷酒易醉,我听说娘娘的侍女中,有一位董双成娘子歌声绝妙,又有一位许飞琼娘子步虚词甚美,何不叫她们出来唱一曲,给我小圣听听,也显得娘娘待客的热情。”众仙吏见他言语放荡,却不敢回应。早有人报告给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大怒:“这是哪里来的妖猴,敢如此无礼!”于是派人飞报玉帝。
玉帝闻奏后也大怒:“当年孙大圣虽然无礼强横,偷桃偷酒,但那是盗贼所为;这小猴子有多大神通,敢轻视天母,坐索仙酒、仙桃,以宾客自居?”他下令上中下三界灵神和金木水火土五行星官,率领天兵迅速赶到瑶池捉拿妖猴,保护王母。
然而孙小圣全然不知外面的情况,还在瑶池仙府中继续饮酒吃桃,言语不停。众仙吏劝道:“小圣初来,说要一醉方休;现在已经醉饱了,也该回府了。”孙小圣却说:“不瞒你们说,我来时曾答应过洞中的子孙们,带仙桃、仙酒回去分赐他们。我虽然醉饱,但不能空手回去。你们去禀告娘娘,再给我些带走,我才能出门;若说没有,我死也不走。”众仙吏无奈,只得又向王母娘娘禀告,王母娘娘只得又发了两瓶仙酒、一盘仙桃给他带走。
孙小圣看见才欢喜起来。正准备收拾离开时,忽然听到金鼓喧天、杀声震地,原来是三界灵神与五行星官的兵马已经到了,围住了瑶池仙府只叫:“拿出妖猴来!”孙小圣听了微微一笑道:“你们用酒食款待我,却叫天兵来捉我。计策虽高只怕捉不住我。”于是他拔下两根毫毛变成两个小猴子一个携着仙酒一个捧着仙桃道:“跟我回去。”又回头对仙吏道:“多多拜谢娘娘打扰了。”然后他手提铁棒大踏步走出瑶池。
只见三界灵神与五行星官布开阵势耀武扬威地拦住他道:“妖猴逆天犯上罪该万死!快快受缚免得刀剑伤残!”孙小圣道:“我来拜望王母娘娘承蒙娘娘美意留我饮酒这是宾主之礼常有的事!怎么叫做逆天犯上?要你们这班毛神来大惊小怪?我多喝了几杯仙酒有些醉意想要睡觉了;快快分开路排班送我回去。”众神听了大怒于是刀枪剑戟一齐向他攻来。
孙小圣用铁棒逼住他们道:“你们先报名来我看看是哪一路的毛神?如果有来往我好棍下留情。”众神道:“下方泼物你不知道我们是上中下三界灵神与金木水火土五行星官!”孙小圣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孙小圣已经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你们这些毛神也没用都打杀了吧!”于是他抡开铁棒向众神打来众神并力抵抗。但是孙小圣的铁棒象泰山一般沉重众神的兵器轻薄无法抵挡。斗了不到十几个回合众神就已经东西闪开让孙小圣独自在当中左冲右突地施展武艺。孙小圣舞了一会儿铁棒看见众神退避又哈哈笑道:“这样畏刀避剑的也要叫做天神岂不羞死!我现在归兴正浓也没耐心再找你们了。”于是他招呼两个小猴子一路驾着云光直奔南天门而来。众神看见孙小圣离去后又重新聚集兵马虚张声势地随后赶来。
孙小圣抵达南天门,这一举动立刻惊动了增长天王和庞、刘、苟、毕、邓、辛、张、陶等一班天神。他们再次阻拦孙小圣,说道:“你这只妖猴,不知何时竟偷偷溜了进来。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别想再出去了,准备受死吧。”孙小圣回应道:“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真是无赖。当初我想进来的时候,你们百般刁难;如今我想出去,你们又来阻拦。难道这广阔的天道就因你们的故意刁难,让人和天之间的往来断绝吗?”众天神说:“泼猴,别胡说!这是玉帝的禁门,我们奉旨守护,怎么能说是刁难呢?”孙小圣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看在玉帝的面子上,暂时不打你们。”说完,他挥动铁棒,众天神只得齐齐让开。孙小圣随即驾云,带着两个小猴子冲出南天门,直接返回了花果山。
众天神正在慌张之际,三界灵神和五行里官都已经赶到。他们商议着想要追赶,但又觉得即使追上了也捉不住孙小圣,于是只好一同前往灵霄宝殿向玉帝禀报:“孙小圣的神通广大,比当年的孙大圣还要强上十倍。我们兵力微弱,无法阻拦,被他逃出了南天门。特来领罪,请玉帝定夺。”玉帝大惊道:“这该如何是好?”于是下令命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以及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带领十万天兵去擒拿孙小圣。
李天王与众星官接到命令后,只得出班奏道:“天帝有命,我们怎敢不遵从!但当年孙大圣大闹天宫时,我们与众神苦战都未能捉获;如今听说孙小圣的神通本事还在孙大圣之上,我们恐怕也捉拿不住,会有损天威。因此特来奏报。”玉帝道:“你们的奏报很有道理。记得当年收伏孙大圣还多亏了我佛如来;如今天将既然不能成功,那就还得去西天请我佛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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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玉帝准备派人去请如来佛祖时,太白金星从班部中闪出奏道:“不必再去惊动老佛了。臣可以举荐一人来收服这只妖猴。”玉帝问道:“你举荐的是谁?”金星道:“这孙小圣自称是孙大圣的后人,看他长得和用的铁棒确实和孙大圣一脉相承。既然同源同本那就能相互制约;如果降旨请斗战胜佛孙悟空去降妖的话定然能够成功。”玉帝听后大喜道:“你的建议很有道理!就派你去送旨请孙悟空吧。”
太白金星领了敕旨后就出宫驾云前往西方永安宫去请孙悟空了。原来自从孙悟空成佛之后他就在西方造了一座永安宫居住着,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和旃檀功德佛唐玄奘一起讲论无上大法,这日他听说太白金星带着玉帝的敕旨来了,于是连忙迎接到宫中询问原因,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孙悟空表示愿意效劳,于是就和太白金星一起驾着祥云前往花果山去了。
孙小圣战胜天兵后,带着抢来的桃子和酒回到洞中,正在分发给众猿猴,并自夸其手段。通臂仙却提醒他,这样大闹天宫恐怕会引来更大的兵戈之祸。孙小圣却不以为然,认为那些天兵天将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不足为惧。
正说着,洞外突然有人叫道:“孙小圣,快出来迎接佛祖。”孙小圣惊讶地走出洞来,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叫唤。他问道:“你是什么人?叫我迎接佛祖?”那老者回答道:“我是太白金星。你犯了逆天大罪,玉帝本想派天兵来剿灭你,是我劝他暂且免了。但又担心你野心不定,所以降旨请来了你成佛的祖先大圣孙悟空,特地来训教你皈依正道。”
孙小圣问道:“成佛的祖先大圣在哪里?”太白金星用手指向云端,孙小圣纵身跳入云中,看到了成佛的孙悟空。他容貌虽然已经变得慈悲,但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毛脸雷公嘴;眼睛虽然还是金睛,却已经含着智慧之光。他的神态安详,全不似当年大闹天宫时的凶猛。
孙小圣看了又看,心中狐疑道:“我听说老大圣英雄无敌,怎么现在变得这样温柔?莫非是假货?且试他一试。”于是他从耳中取出金箍棒,拿在手中舞弄一回,然后说道:“老佛既是我祖先大圣,这条铁棒便是故物,今日还拿得动么?”孙悟空微微一笑,也不开言,只用手一招,那条铁棒就不知不觉从孙小圣手中飞到孙悟空手中,渐变做个绣花针飞入孙悟空耳中。
孙小圣见了吓得魂胆俱无急忙跪在云中连连叩首道:“真佛祖真佛祖!恕愚孙粗蠢。”孙悟空这才开言说道:“你恃着这条铁棒就敢胡作非为。今日没了金箍棒还敢胡作非为吗?”孙小圣又连连叩首道:“没了金箍棒我倒不敢胡作非为;只怕他人欺负我没了金箍棒又要胡作非为了!恳求佛祖还了我以为保守山洞之用。”
孙悟空笑道:“还了你只怕你又要胡作非为。”孙小圣又连连道:“再不敢胡作非为再不敢胡作非为。”孙悟空道:“既要我还你金箍棒我还有一个金箍儿一发与了你罢。”说完从袖中取出金箍儿劈头丢去。孙小圣忙用手接时那金箍儿早已套在头上。孙小圣尚不知金箍儿的利害还欢欢喜喜地谢道:“多蒙佛祖厚赐但不知此箍儿有何好处?”
孙悟空道:“这金箍儿大有好处,当年曾助我修行,如今也能助你入道。你且安心静养,我去也!”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孙小圣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襟道:“既得相逢如何又去?万望慈悲还我铁棒并求指示。”孙悟空道:“我有四句偈言你可牢记:‘顽力有阻慧勇无边;不成正果终属野仙。’”
孙小圣问道:“既要修心于何努力?”孙悟空道:“我之前车即汝之后辙。因缘到日自有招邀此时未可泄也!”孙小圣又求铁棒孙悟空笑道:“原在你耳中叫我把什么还你?”说罢已与太白金星同驾祥云去见玉帝复旨去了。这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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