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行者和猪一戒巧妙地拿回了钉耙,没去管自利和尚的生死,直接驾云回到了佛化寺。回到寺里时,唐半偈正在吃午饭。他看见猪一戒扛着钉耙和小行者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来,就问道:“那自利师父看起来挺忠厚的,就这么肯还给你们了?”猪一戒说:“那和尚才不忠厚呢,我们一提起要讨回钉耙,他就一味地耍赖。多亏师兄想办法变身进去,才成功拿回来。”他把之前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唐半偈听了之后叹息道:“他这么用心计,种那佛田又有什么用!”小行者说:“他虽然有佛田,但哪里真种过?只不过是借着佛田的名义骗人布施罢了。”唐半偈又叹息道:“佛教本来是慈悲的,但被这些恶僧败坏,竟然变成了一个坑人的手段。我们真的得赶紧找到真解才行。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快收拾东西走吧。”说完他就要起身。
寺里的和尚们看到小行者有这么大的神通,又收服了猪一戒,对唐半偈就像对待活佛一样尊敬,又苦苦挽留了他们半天。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收拾好东西出门。和尚们还想留住他们,等点石来拜谢,但唐半偈哪里肯留下。小行者把行李捆成一担,让猪一戒挑着,然后扶着唐半偈上马。唐半偈辞别了和尚们,和两个徒弟一起高高兴兴地往西去了。
他们心里只想着找到真解,所以一路走得很快,不敢停留。唐半偈奉了旨意去取真解,有菩萨保佑,又收了两个有神通的徒弟同行帮忙,所以他心里没有牵挂,安然前进。幸运的是,一路上都很平安。走了一个多月,他们不是在山顶上观云,就是在岭头上看月亮,师徒们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唐半偈对小行者说:“我听说观世音菩萨曾经从长安走到灵山,说有十万八千里远。如果按照一天走一百里来算,也只需要三四年就走到了。为什么当年玄奘佛师却走了十四年?”小行者说:“听说他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妖魔鬼怪,经历了八十一难才走满行程,所以耽误了时间。”唐半偈说:“我想天下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只不过是人们自已心生邪念才会产生妖魔而已!我们只要保持正直的本性前行,生死就顺其自然吧。”小行者说:“师父说得对。”
他们正说着,突然看到平坦的大路上裂开了一条大缝,马脚陷了进去,唐半偈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小行者慌忙上前扶起他来说道:“怎么平地上也会摔跤?”猪一戒看见也放下行李去扯起马脚说:“原来地上有条裂缝啊!师父你怎么不看着点走呢!”唐半偈也以为是地上有裂缝才没留意看所以摔跤了。可是等他爬起来抖抖衣服再仔细看时却发现地上还是平平整整的哪有什么裂缝啊!师徒三人看了都大吃一惊道:“这真是奇怪了!”他们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好又扶着唐半偈上马前行。
这时候小行者怕再出意外就紧贴着唐半偈的马身行走;可是还没走上一里多路呢忽然马前又出现了一个大坑连人带马都要掉下去了!幸好小行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唐半偈才没让他掉下去;如果掉下去的话就算不死也要受伤了;又幸亏那匹马是匹神驹一跃而起才没有受伤;师徒三人慌忙收拾好自已再看时那个陷坑又不见了;他们三人更加惊讶疑惑了;于是唐半偈就不敢再骑马了和小行者、猪一戒一起步行前进。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小行者跳到空中俯瞰,发现路左边的一片林子里有住户,于是落下来对唐半偈说:“这条路有些古怪,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那片林子里有人家,我们不如去借宿一晚,问个明白,明天再赶路也不迟。”唐半偈点头同意:“徒弟说得有理。”于是,他们沿着曲折的小路走进了林子。
那林子里果然是一个小村庄。只见三户人家临水而居,五户人家靠山而建。临水的人家门前杨柳依依,绿意盎然;靠山的人家则松萝缭绕,幽静雅致。有的人家驱赶着牛羊,自成村落;有的人家则悠闲地驯养着鸟雀,鸟雀在阶前啄食。小巷里,渔人趁着日色晒网;大田内,农夫趁着雨水犁田。花丛深处,酒家的布帘隐约可见;石坳之中,樵夫的铁斧声声入耳。这里的景象宁静而和谐,充满了田园生活的乐趣。
唐半偈师徒三人来到村中,虽然不见寺院,却在一个大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小行者牵着马,猪一戒放下了担子,唐半偈也下了马,正准备进去借宿。这时,他们看见对面松树下有两个老人在下象棋。其中一个老人看见他们师徒三人站在庄前,便起身走来询问:“三位师父到此有何贵干?”
69書吧
唐半偈见状,忙回身打了个问讯:“老居士,贫僧稽首了。”那老者慌忙还礼道:“老师父,看样子你们不像是附近的人。”唐半偈解释道:“贫僧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奉天子之命前往西天拜见活佛求真解。今天路过宝地,因为天色已晚,又找不到寺院,所以想借贵庄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行。恳请老居士行个方便。”
那老者听见说是从唐朝来的,并没有立刻回答是否肯借宿,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又看了看他们的马匹。然后说道:“三位看起来不像是远道而来的。”唐半偈感到奇怪:“我们确实是远道而来的,为何老居士说不像?”那老者道:“既然是远道而来,为何你们的人马都毫无损伤?”唐半偈道:“一路上我们确实跌了两次跤,幸亏有徒弟护持才没有受伤。贫僧此次来借宿正是想向老居士请教被跌之故。”
那老者这才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已经跌过了也就算了请里面坐吧。”说着便拱手邀请唐半偈三人入内同时又叫来那个下棋的老伴介绍道:“这三位是从唐朝来的高僧快来见见。”那老伴也欢欢喜喜地同唐半偈一起走进了庄院。
在客堂中他们互相施礼后分宾主坐下主人奉上了茶水。主位的老者询问道:“三位老师大号如何称呼?”唐半偈回答道:“贫僧法名大颠蒙唐天子赐号半偈。”说着又指了指小行者和猪一戒介绍道:“这是大徒弟孙小行者这是二徒弟猪一戒。”随后又问:“二位老居士高姓大号?”主位的老者答道:“我叫葛根是葛村的。”说着又指了指那个老伴介绍道:“他是我的亲家姓滕名叫滕本。我们东边这个村叫葛村往西去二十里那个村叫滕村。这两个村子里虽然有不少上万人家但都是葛滕两姓的并没有一个杂姓人家。所以这里的婚姻都是滕家嫁给葛家或者葛家娶滕家的姑娘。这样一来二去牵牵缠缠的是是非非竟然成了千古的葛藤了。”
唐半偈问:“听你们这么说,两位老居士都是名门望族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路走来明明是大路却会突然裂开成坑,让人跌倒,这是为什么?”葛根听了,沉吟着不说话。滕本接道:“唐老师既然要西行,迟早要向大王进贡,告诉他也无妨。”葛根这才说道:“都是因为葛、滕两姓人太多了,就生出了很多不肖子孙。他们不耕不种,最后穷困潦倒,或者有夫无妻,或者有衣无食,无法过活。他们不抱怨自已懒惰,反而看见别人夫妻团圆,衣食无忧,就怨天恨地,说天道不公,鬼神偏袒。如果良善的人家偶然遭遇祸患,他们就欢天喜地觉得解恨。不料这种思想一传十,十传百,葛、滕两姓的人有一大半都成了这样;更没想到的是这股乖戾之气竟然充斥了整个山川,最后竟然化生出一个妖怪来。这妖怪神通广大,占据了正西方向一座名为‘不满’的山,自称‘缺陷大王’。一开始人们不知道他的威力,他就显示神通将两个村子的人都弄得颠颠倒倒。”唐半偈问:“是怎么个颠颠倒倒法?”葛根道:“如果是富贵人家吃穿不愁,正是子子孙孙享用的时候,他不是弄得人家断子绝孙,就是让人身患残疾,不能好好享受。如果是穷苦人家衣食不周,他却偏偏叫人家生上许多儿女,不怕你不累死。夫妻和睦的他一定要拆散,兄弟不和的他反而不让你们分开。后来人们知道了是大王在显灵,所以两个村子里的人都一起到山上去参拜恳求,并且许下了每年每月猪羊祭祀的誓言,如今才得以安居。如果有谁超过了期限,或者猪羊不够肥壮,他就连人带牲口都抓去吃了。所以我们这两村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虔诚地信奉他的。如果是远方的过客不知道他的神通,不去进贡祈祷,他就会把好路弄得坑坑洼洼,让人一步一跌,头破血流,直到你去求他为止;如果遇到那些不信邪的硬汉子不去求他,他就会在你面前现出一个万丈深坑,把你跌下去,一下子就填平了,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说厉害不厉害!唐老师既然要西行,这进贡的事情也需要准备一下。”唐半偈听了,低头不语。小行者接着问道:“如果要进贡,需要什么东西?”葛根道:“猪羊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件事,说了恐怕你们会怪罪,不敢在你们三位面前说。”小行者道:“你说就是了,有什么好顾虑的。”葛根道:“那大王最恨的就是和尚,所以我们葛、滕两个村子没有一个庵堂寺院。”小行者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大王那么恨和尚?”葛根道:“他说和尚往往自已不修行,只会借佛菩萨的名义说大话骗人。”小行者笑道:“这句话是真的吗?老葛你可别说谎啊。我明天就拿那个‘缺陷大王’来,要当面跟他对质呢。”葛根听见小行者叫他“老葛”,就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这位孙师父也太自来熟了吧。我这么大年纪了,说的是正经话,他却当我在开玩笑。那个‘缺陷大王’正坐在那里等着你去抓他呢,怪不得他那么恨和尚说大话。”
小行者又笑着说:“听你这么说,你是觉得我拿他不来吗?”于是,他对唐半偈说:“师父,既然有这位好心的主人挽留我们,你就安心地留下来过夜吧。我去看看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如果它不怎么厉害,我就把它抓来打死,这样我们明天就能顺利上路,也省得它不停地陷害过路的人。”唐半偈道:“去看看当然是好的,但你要小心行事。”小行者说:“没问题,不用担心。”猪一戒说:“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吧。”小行者说:“不用了,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师父。”
滕本听见他们师徒几个商量着要去看妖怪,忍不住插嘴说道:“这位孙小师父,你是不是傻啊?这里离不满山足有七八百里路呢,你怎么可能说看看就回来,明天还要赶路?”小行者又笑了起来,说道:“老葛、老滕,你们两个老人家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你们等着瞧吧!”说完,他纵身一跳,就已经消失在空中,连踪影都找不到了。
葛、滕两个老人家被吓得面面相觑,说道:“原来是个会飞升的罗汉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他们于是向唐半偈再三道歉,并赶紧准备了丰盛的素斋来款待他们。
再说小行者,他稍微纵身一跃,就已经看到一座大山挡在面前。他仔细观察那座山峰,虽然它高大巍峨,但表面却凹凸不平,布满了各种缺口。他心里暗想:“这一定就是不满山了。”于是,他落下云头,来到山上查看。
只见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宇,看起来非常整齐。庙门上题着七个大金字:“缺陷大王威灵庙”。小行者走进庙里,只见两廊和台阶下捆缚着无数猪羊,都是用来祭祀的。大殿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原来,那些来还愿的人家都是早晨聚集了百十个人才敢到庙里来,而且就算是进了庙,也只是在台阶下放下猪羊就走,根本不敢求见大王的面。现在天色已晚,所以看不到人影。
小行者在庙里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于是就穿过庙后上了山。只见山顶上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个妖怪。那妖怪生得虎眼豺口、面目狰狞、异常凶猛。旁边还围绕着三五十个小妖怪,他们正在那里杀生猪、生羊、大口地吃着血肉模糊的食物。
小行者看到这一幕大怒不已!他急忙从耳朵里取出金箍棒来,并且大喊一声道:“你这可恶的妖怪!只知道玩弄别人的缺陷却不知道今天你自已的缺陷也到了!”说完他双手举起铁棒就向那妖怪的头顶劈去!
那妖怪突然抬起头来看到小行者来势汹汹地攻了过来!它急忙将手指向地面一指!只见小行者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差点就把小行者给跌了下去!幸亏小行者身手敏捷、反应迅速!他急忙纵身一跳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空中!并且嘲笑那妖怪说道:“你这该死的泼魔!好厉害的跌法啊!竟然想陷害你孙祖宗我!不过我也会打!你不要跑!先吃我一棒再说!”说完他又举起铁棒向那妖怪的头顶打去!
那妖怪见自已的陷阱没有奏效又看到一条铁棒向它打来!它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而着了急!于是它就将身体往地下一钻竟然钻了进去!而那些小妖怪看到大王钻进了地里也都一个个跟着钻了进去!小行者提着铁棒找不到入口无处可打!于是他就一棒将那块大石头打得粉碎!并且大声叫骂道:“你这该死的泼妖怪!既然你想在西方路上做大王显灵哄骗血食吃!那就应该硬着头皮挨上你孙祖宗我的一两棒才算好汉啊!怎么连手都不交一下就害怕得躲了起来呢?像你这样脓包的家伙怎么配做妖怪怎么做大王啊?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用棒子把你的庙宇给打翻看你明天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那妖怪在地下听到这些话果然觉得非常羞愧难当!于是它就拿起用牛筋藤缠绕而成的两条木鞭从后山转了出来并且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啊?竟然敢在我大王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小行者说:“我要是不说,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当年大闹天宫的孙大圣的后代,孙小行者。我现在保护唐师父,奉皇帝的命令去西天见佛求解。你怎么看,我是个野和尚吗?”妖怪说:“你既然是奉皇帝差遣的,那就是个过路的和尚。你为什么不走你的路,却跑到我这里来找死?”小行者说:“我佛门以慈悲为怀,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团圆。你为什么以缺陷为教义,害得世人不是鳏夫就是寡妇,或者孤独一人?”妖怪笑着说:“你们的佛教才是异端,不懂天道。你没听说过吗?天不满东南,地不满西北,缺陷是天道的常理。我只是在替天行道,你怎么反倒怨恨我呢?”
小行者说:“这也就算了,你怎么还玩弄玄虚,陷害我师父?”妖怪说:“我不但要陷害你师父,还要吃你师父呢!”小行者一听到“吃师父”这三个字,就大为愤怒,举起铁棒就打过去。那妖怪用双鞭急忙架挡,两人在山顶上激烈地打斗起来。只见一根铁棒当头打下,两柄藤鞭左右遮拦。铁棒打过去,云雾都变得惨淡;藤鞭遮过来,雾气腾腾。铁棒沉重,显示出小行者的威风;藤鞭锋利,展现出泼魔王的手段。打斗声震动大地,山川都为之摇撼;杀气弥漫天空,日月都失去了光芒。和尚痛恨妖魔无端生事,造成缺陷,想要斩下他的头颅来填平;妖魔则责怪和尚无端挑起事端,想要捉住他来抵挡。妖怪自是妖怪,和尚自是和尚,他们本来就像水和火一样无法相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冤仇,突然之间就成了生死对头。邪恶与正义,正义与邪恶,又一次在狭路上相逢。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仇恨,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死敌。
小行者与那妖怪打了不到一二十回合,那妖怪的藤鞭就架不住铁棒了。他急了,身子一闪,又钻到地里去了。小行者找不到人,又骂了一回,但妖怪就像没听见一样。小行者没办法了,又见天色渐渐暗下来,只得踏着云回到葛家。
这时候,葛、滕两个老人还陪着唐半偈说闲话。忽然看见小行者从天上落下来,他们忙起身跪接道:“孙老爷回来了。”小行者忙把他们扶起来,笑着说:“两位老居士怎么前倨后恭啊!”两老说:“我们是村庄里的老朽,肉眼凡胎的,不知道您是飞升罗汉,万望您恕罪。”小行者说:“贤主人,哪个会怪罪你们呢?”唐半偈于是问道:“你看得怎么样了?”小行者说:“不满山上果然有一个妖怪。他见了我,就把地下一指,忽然现出一个大深坑来,想把我跌进去。没想到我手脚快,跳到空中举起铁棒就打他。他急了,就把身子钻到地下去了。我在山上百般辱骂他,他虽然忍气不过,但也只得拿了两条藤鞭从后山转出来与我交战。我们打了不到十几回合,因为我的棒子重,他支持不住,正要拿他时,他却机灵地将身一闪又钻到地里去了。我又百般辱骂他,他就是不出来,我也拿他没办法。现在天色已晚,恐怕师父您记挂我,所以我先回来跟您说一声,明天再想办法捉拿他。”葛、滕两老听了都伸出舌头来说:“哎呀爷爷呀!缺陷大王这么凶恶都被孙老爷打得躲起来不敢出来了!您真是罗汉啊!”小行者说:“打他算什么!明天我少不了要捉住他给你们全村的人看看。”
唐半偈说:“这个妖怪能像这样钻入地里,我们该怎么抓住他呢?”小行者回答道:“我看这妖怪的手段其实不怎么高明,只是他这一钻地的技能有些麻烦。”猪一戒接着说:“会钻地的妖怪,本事应该有限,我猜他可能是狐狸或兔子之类的。虽然他能乱钻,但肯定有个巢穴在某个地方。明天,我和师兄一起去找他的巢穴,一耙子下去,保证能断了他的根。”
小行者点头赞同:“兄弟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即使他不是狐狸或兔子,也一定是木妖。木能克土,所以他见到土就能钻进去。我想,金能克木,我们只需要和太白金星商量一下,他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个妖怪。”葛、滕两位老道听了有些疑惑:“太白金星是天宫的星宿,孙老爷你怎么和他商量呢?”小行者笑着说:“天宫就像是我们的娘家,怎么不能去呢?”两位老道听了更加敬佩他。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晚,葛根准备了晚餐,请他们师徒享用。吃完饭后,小行者走到堂外一看,发现太阳已经落山,太白星已经挂在了西边的天空。于是他对唐半偈说:“师父,您先安歇吧。我趁这个美好的夜晚去和金星商量一下,很快就回来。”唐半偈说:“你去吧,我无论是睡觉还是坐着,都有两位老居士陪伴,你不用牵挂。”
小行者得了师父的吩咐,一个筋斗云就翻到了西天门外。他看见金星正和水星一起发光吐彩,排列着羽仪象纬。于是他高声喊道:“老太白,你好华丽啊!”金星看见是小行者,就问道:“听说你已经遵从祖训,皈依了佛教,成为唐半偈的徒弟去西天求真解了。为什么你还有闲工夫到这里来呢?”小行者回答道:“正是因为我成了唐长老的徒弟要去西天,没有闲工夫了,所以才急急忙忙连夜赶到这里来。”
金星好奇地问:“有什么事情吗?”小行者说:“以前承蒙你的高情劝善,又承蒙老祖的家教,所以我入了佛门远上西天。本来以为西天路上会很好走,没想到才出门就遇到了很多麻烦事。因此特地来向你请教。”金星说:“有什么麻烦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小行者说:“待我慢慢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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