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儿子。”男人声音听起来很虚浮,但是话语间异常坚定。
莫北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但是知道真相的这一刻......他猛的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至荣的眼里全是愤怒和震惊。
他声音发紧呼吸急促,“砰”地一声。一脚把椅子踢开,像是在极力控制什么; “为什么?”
陈至荣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过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双手撑着拐杖艰难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保险柜。
“滴。”
保险柜打开的同时,莫北缓缓背过身。他此时就像被抛进冰冷的深海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每一步动作都如机械般僵硬。
“这是你和南翼景的亲子鉴定。我一直留到现在。当年你妈妈出事前我去英国,就是为了找南翼景。不曾想跑了空,回来就......”荆薇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提及的痛。
“南翼景?亲子鉴定?”这话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莫北的耳畔嗡嗡作响,像失了神怔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南翼景是知知的小叔叔,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从知知的男朋友变成哥哥?
“哥哥......”他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千斤重的字眼,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他喘不过气,生出一种无形的窒息感。
陈至荣把文件递给他,亲子鉴定四个字落入眼底。仿佛这个东西是个烫手山芋。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抗拒。
“这些年我从来没放弃过寻你......”
莫北虽然性子冷漠,但是明事理。小时候以为是他对不起妈妈,真相揭露的这一刻,才明白原来......
他接过东西,避开陈至荣的目光。迈着步伐逃离了这个地方。当莫北走到门口时,步子骤然慢了下来。
陈宁非也没想到在自己家能碰见他,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相撞,说不清是不是今天的阳光刺眼,眼底都是燃烧的火焰。
莫北并不想与他周旋,移开目光,步伐缓慢而坚定,直接越过了他。
陈宁非眉心蹙了蹙,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他不是在桐市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霎时间无数个疑问在他心里盘旋。
他收回视线,大步流星的进了家门。想着去看望陈志荣顺便探下口风。没想到被告知他已经睡下了。当下只有先去找夏明远。既然他在蓉城就好办多了。
莫北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吧台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他把宴淮珍藏的酒通通喝了个遍。
男人浑身酒气,白皙的脸颊因为过度饮酒变得通红。偌大的房间里只开了壁灯。昏暗的空间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咕噜咕噜......”很快一瓶酒又见了底,眉间的皱纹承满了戾气和伤痛。好看的眸子泛起了猩红,是那样的不甘心。
他薄唇紧抿,几乎变成了一道坚硬的线条。拿着酒瓶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眼珠一转最后停在被他扔在一旁的文件袋。
随即自嘲一笑;“哈哈哈......莫北啊!莫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啧”宴淮开门看见这糟心的一幕,嘴角隐隐一抽,“你倒是分的清,喝的还都是我的好酒。”
他把酒瓶挨个捡起来,一眼扫过文件袋。从酒柜里拿了一个空杯,在莫北身旁坐下。
“看来你对结果不是很满意一起喝?”
莫北微眯着眼睛,怅然道;“多了个妹妹,你说满不满意?”
“妹妹?”宴淮转动着酒杯,听他说这话,心里也猜出个大概。“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冷笑道;“还能怎么打算?”莫北侧目着看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这儿.......”
宴淮眼神闪了闪轻声道;“怎么?”
“疼!很疼!你说今后我该怎么怎么面对她?”不知道是喝醉的原因还是伤心过度。莫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引得头一阵眩晕。随后没有意识的昏睡过去。
宴淮正想把他拖回床上,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
“宴总不好了,南小姐不见了。”
宴淮瞳孔骤然一缩,“再多派一些人。我......”他看了眼失去意识的莫北,无奈的叹了叹气。“罢了!我马上赶过来。”
宴淮叫来服务员把莫北安顿好后,去机场坐上自己的私人飞机去了桐市。黑暗角落里,一部手机正不停地闪着幽光。
这边梁又安都快把手机打烂了,“阿北哥,怎么不接电话?怎么办?南姐会去哪里?”
出发前阿北哥就给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南姐。这下好了。“好好的门怎么突然就打不开了?”
来时就看见枫林山居有个栈道,大家都在说要去打卡拍照。老师在发房卡的时候,他就听见沈月西让南知晚点陪她去。
梁又安想着回房间把东西放好,她们应该也不会那么早出发。他收拾好准备去南知住的院里悄悄守着。
没想到门突然就打不开了,这里都是一个院子一个房间。虽然是仿古建筑,但房门还是和平常酒店一样,要刷卡的。
他掏出手机一看,怎么会没信号?转念一想这里是深山,信号差也是很正常的。无线网应该可以。
“怎么连网络都没有?”这里的东西一看都很贵,而他又没钱,不敢随意借助旁的工具。这就样等了几个小时天都黑了,维修人员才过来。
等他出来就已经联系不上南知了,阿北哥的电话也没人接。
昏迷中的女孩儿,眼睫忽然一动;“嘶......”南知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感觉身体被粉碎了一般。
她试图起身,轻轻一动腿上就传来一股锥心的刺痛。南知眼睛紧闭,身处黑暗,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山上温度更是冷到渗人。
她无助地躺在原地,身体也无法动弹,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
南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摔下栈道。西西说她要去拿相机,让她在原地等她,那一片的枫树在夜晚闪闪发光。特别美,就当自己沉浸在美景中时,感觉到一股力量。
力量?没错跟她上次溺水的感觉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有人想害她?到底会是谁?
周围还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有动物的叫声,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南知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
“妈妈...爸爸,还有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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