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垂着头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但是可以看见她纤细的手隐隐冒着青筋,听见陈宁非的话她蓦然抬头。
“不管您以前做了什么,从现在开始您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交给我,明白吗?”
“孩子,你......你要做什么?”
陈宁非答非所问,在此刻却提起了夏明远。“舅舅最近在干嘛?”
“你舅舅公司接了个项目,挺忙的。”
“您回去以后,让舅舅来桐市,还有爸生病的事您也要装作不知道。”陈宁非眼尾猩红,以前的温文尔雅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影子。
夏梦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他的果断与决心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了,南知也没有再和爸爸妈妈起冲突。因为她相信莫北。
今天是莫北出差的日子,南知本想去送送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这次学校组织了为期五天的出游活动。地点就在桐市郊外的枫林山居。她最终抵不住西西的糖衣炮弹,两人一起报了名。
南知赶在放学前去找了梁又安,想着他之前帮了她不少忙,本来想送双鞋子感谢他,没想到被阿北拦了下来。
“南姐你怎么来了?”梁又安视线飘向她,刚刚放学准备回家,没想到碰见了迎面走来的南知。
南知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金色信封,“给你的。”
他垂下眼帘,“这是什么?”
南知笑着跟他解释,“学校组织的出游活动在枫林山居,这是邀请函。”他接过一看,眼里隐隐闪着亮光。
这次学校组织的活动他当然知道,仅仅是报名费就已经把他吓退了,更别说去枫林山居。
“给我的?”
“嗯,我和西西也会去。本来给阿北也准备一张,但是他不在桐市出差去了。”
梁又安本来兴奋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沈月西也要去?阿北哥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看盯好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南姐在一起的时候。看来枫林山居他非去不可了。
“好,南姐,我一定去!”
南知见他可爱又认真的样子,所以忍不住捋了捋他蓬松的头发。“说好了。那我走了,拜拜。”
他被南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耳朵。注视着她的背影,轻轻说了声;“拜拜。”
这边莫北和宴淮已经抵达蓉城。
酒店的顶楼套房里。宴淮脱掉大衣,这里是他常住的地方,也只有他一人能到顶层。房间很大,不仅有厨房书房,还有吧台酒柜。
他去吧台倒了两杯墨西哥龙舌兰,自己率先喝了一口。随后端着酒杯去了书房。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莫北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随后移开目光,冷笑一声眼里尽是嘲讽。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宴淮长腿一伸,倒在真皮沙发上。“我倒对她有些好奇,从来没见过你为一个女人这样忐忑不安过。”
莫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宴淮眉毛一挑,“喝慢些,这酒很辣。”
龙舌兰独特的香味在味蕾上散开,辛辣的口感使他眉心蹙了蹙。刚才又接到梁又安的电话,说她和沈月西要去枫林山居。他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双目更是蒙上一层冷意。
“刚才是谁的电话,让你接完以后这么凝重?”
“她要和好朋友去枫林山居。”
宴淮浅笑道,这不巧了吗?枫林山居可是他的产业。“出去玩儿是好事,你担心什么?”
“如果那个人想杀你呢?上次就是她把知知推下水,这次她们同行,怎么保证她不会又生出杀心。”莫北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宴淮收起嘴边的笑意,郑重说道;“等她们到了枫林山居我会派人过去,你就安心地在蓉城把事办完。”
莫北神色稍有缓和,“谢了。”说完他低下头,好像跟她在一起后,这些字眼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宴淮眼神凝了凝,起身离开了书房。他想莫北需要单独思考。毕竟接受一些事都是需要时间,更何况......
陈家老宅
冬天的夜晚漆黑寒冷。黑色躺椅上,陈至荣的身体每况日下,面容有些苍白。他把保温杯紧紧抱在怀里。
粉色的保温杯在他怀中异常显眼。想来还是当年荆薇给他的,年轻时他只爱喝冷饮。有一次两人打完高尔夫球,他灌了一杯凉水进去,没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发疼,还进了医院。
从那以后荆薇就不让他喝凉水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了这么个保温杯。命令他只能用这个喝水。
“呵呵”陈至荣忆起过往,脸上浮出一抹喜色。他抚摸着杯子,“阿薇,我想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董事长,您还好吗?”
陈至荣回眸,看见来人咳嗽了几声。随后抽回视线,“有消息了?”
“他来蓉城了!”
陈至荣一脸平静,似乎料到他会来。“知道了,如果他来了别拦着,让他进来。”
“那边还说,夏夫人去桐市找小陈总了。”
“哼,就这么沉不住气,还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好好把她给我盯住,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
此次莫北去蓉城,陈宁非毫不知情。莫北知道最近陈宁非盯他盯的紧。所以和凯万里应外合骗过了他的人。
沈月西休养的这些时日,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估摸着也该回学校上课了。没想到第一天上课就听说学校组织的出游活动。
想着上天都在帮她,本来南知并不打算去,是她央求她才松了口。在南知答应去枫林山居的那一刻,别提她心里有多痛快。
回了家她就给贝安打去了电话。这件事她一个人可不敢做。
沈月西靠在床沿上,嘴角隐隐笑着,眼神里也没有一丝情感。
只见她狠狠咬着牙,冷声说道;“南知,都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就不会死,宁非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翻阅着手里的笔记本,上面是全是整洁易懂的公式和笔记。她目光冷如薄刀,“蹭”的一下起身走到卫生间,把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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