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对照着墙上的图解,一遍捋过,除了后半部分一些较为困难的招式以外,竟基本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了。
“血熔剑在我手中,看来是前世的我来过这里。”容裳思索,“也难怪我看到这些剑法这么熟悉。我前世应该是会这套剑法。”
“容裳!”江思雪在洞口叫道,“咳咳!……你出来!”
“这个江思雪,平时装得那么文静,今天可谓是原形毕露。”容裳摇摇头,突然猛省,“不对!那件事我还没问她呢。”
她走出洞来,说道:“叫我出来干嘛?”
江思雪说:“这是我的地盘,你别待在里面了。”
“我进去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开心吗?”
“少废话,你先把这火……咳咳!……给灭了!”
容裳笑道:“我只会放火,不会灭火。江大小姐不是很会灭火吗?你的闭关成果,我还没看完整呢。”
江思雪怒道:“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闭眼运劲,用力把寒冰杖一挥,身后堵住出路的厚厚雪墙登时开始摇动、崩裂,一团一团的冰雪砸向地上的火焰。
雪虽怕火,可数量实在太多,一时间四处纷纷落雪,雪墙被掏空的同时,竟也把那片凶猛的火海浇灭了。
江思雪哈哈大笑,把寒冰杖在空中点了几点,身后竟滚出三颗超大号雪球来。
容裳见了大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忽然黄影一闪,冲向中间那颗雪球,原来是小龙土土。
只见土土以凌厉的攻势,一脚踹破那雪球,容裳喜道:“好!”
土土眼看要穿过雪球,直冲江思雪,雪球里却涌出一大股水来,瞬间把土土喷翻在地。
容裳见状,施展“水深火热”式,剑尖又舞出一片三昧真火来,另外两颗雪球的表层也被烧化,涌出大水。
这三昧真火虽不怕水,怎奈大雪球多达三颗,装的水足够多,容裳又是刚习得这套剑法,只能发出一小片火焰。
于是三股大水硬生生把容裳的三昧真火盖灭了。(不是浇灭)
容裳左手假装挥剑,乘着江思雪急躲,扬起右手,一片粉末抛出,江思雪刚好抬头,一对鼻孔把粉末接了个完完整整。
“你……你!”
江思雪预感不祥,但已经倒在地上,打起了小呼噜。
容裳长舒一口气。
“不对!那件事我还没问她,怎么就把她弄睡了!”容裳大力晃起江思雪,“醒醒,醒醒!”
没有反应。
容裳正在纠结,余光忽然注意到旁边冰牢里的那只凌厉的眼睛。
容裳突然想到:“这么一想,当年的致幻药只能说是碎琼岛的人所为,其实也不一定是江思雪。她已经晕倒,要不我问问她弟。”
她想着,透过冰牢小孔望向江月白,但江月白的眼睛却只是呆呆瞪着,不眨一下,充满惊惧却凶狠之色。
“哼,吓唬谁呢!”容裳冷笑,“土土!你过去看一下。”
土土闻言,爬上她肩头,看到那只眼睛,“嘤”的一声,差点从她身上滑下来。
“没出息的小样儿!”容裳嘲讽道,“我自已来。”
69書吧
那牢门是由厚冰制成,并不透明,容裳想了一想,一剑刺进冰门,霎时火焰灼灼,冰门随之慢慢消融。
原来江月白是被一个巨大的冰块封住,故而瞪眼不动。
容裳挥剑纵火,把冰块化开,江月白坐立不住,向后仰倒,竟然早已冻僵了。
“这江月白虽然可恶,但江思雪也是真的狠,对自已的亲弟弟下毒手。”
容裳取出怀里的舒经丸,掰了半颗给他喂了。江月白身体慢慢回温,闭上双眼,五官颤动,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恢复了意识。
江月白睁开眼看见容裳,不由惊慌,要逃跑时,身子仍然绵软无力,挣扎不起。
“你不用怕,我不杀你。”容裳笑道,“还是我救了你呢。”
“你救了我?刚才……”江月白两手撑地,张望了一圈,看到了江思雪,“刚才……是江思雪把我冻住了吧!”
“是啊,你都冻僵了,是我用舒经丸把你救醒。”
“你……你想干什么?”江月白颤声道。
“当然是找你有事了。”容裳说,“两年前,你差点把我害死,我大发慈悲救你图啥?”
“你找我什么事?”
“二百五十年前,一名叫梁山伯的亡灵在地狱跳河自杀,我背了大锅。最近发现他体内有致幻药,是用曼陀罗制成。我听说,你们江家就是曼陀罗华一族?”
“……曼陀罗和曼陀罗华又不是一回事。”江月白失声冷笑,“这跟我江家有什么关系……”
“我只给你喂了半颗舒经丸,吊着你一口气。”容裳淡淡地说,“另外半颗你要是吃不到,就会像这样瘫痪一辈子了。”
“这个曼陀罗,跟我们江家的关系大得很。”江月白话风突变,“你没说错,碎琼岛上确实种了曼陀罗。”
“种在哪里?为什么种?”
“曼陀罗……都种在怀沙潭岸。”江月白支支吾吾的,“至于为什么种,我问过爹爹,爹爹说因为此花与我曼陀罗华族名字相近,因此种植。”
“果然,我所料不错!”容裳沉吟道,“快带我去!”
“你……你要干什么?绝不可能!”
容裳见状,取出剩下的半颗舒经丸,拈在指间,在江月白眼前晃了一晃,又光速反手,抛回药瓶。
江月白:……
“往左走,往左走。”
被土土托举着的江月白指指点点。
用火焰化掉封路的雪后,容裳把密洞重新封住,带走《有迁医典》,逃出地洞。
在江月白的指引下,二人一龙进入一片白桦林,来到一条河流旁。
河岸上堆满白沙般的雪,河面上覆着一层薄雪,雪下无水,而是粼粼寒冰。
冰河肉眼可见的深,而又澄明如镜。
我们一般叫它深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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