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半日,沿途休息。
霍去病拿了水壶,来到晓晓身边。
但见她正坐在树下和向天有说有笑,心里顿生醋意。
让她跟随向天出行,岂不是养虎为患。
他径自来到两人身旁,晓晓抬头见他神色冷峻,不知何意,忙邀请他坐下。
霍去病丢下水袋,冷声说道“途中易口渴,还是少说些话。”
向天正待解释,但见他已行至人群中,为避免沐晴身份暴露,也只得作罢。
复行上路,待到傍晚,军队行至一片草地,地形极为平坦。卫将军随即令人搭锅摆灶,大军在此地休整。
不一会儿,炊烟袅袅,两口大锅里香气四溢,使人馋涎欲滴。
士兵们排着长队,火头军拿着大勺依次为他们打饭。
霍去病拿了一个馒头,递到晓晓手里。
晓晓抬眉,见他神情冷漠,低声问道“你心里可有不快?”
霍去病并不理睬,转身而走。
晓晓手握着冰凉的馒头,心里也如罩了一层寒霜。
向天见状,轻声抚慰,说他现担任军中司马,统管各项事宜,事必躬亲,些许劳累,不要放在心上。
晓晓也觉他言之有理,就独坐一旁,默默啃着馒头。
向天打了满满一碗菜,坐在晓晓身旁。
晓晓虽然饥肠辘辘,但只尝了一口,便觉胃里翻涌,慌忙走到一棵小树旁,呕吐了起来。
她一天都未进食,吐出来的尽是些酸水。
向天追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晓晓秀眉紧蹙,模样甚是难受,向天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
晓晓含入口中,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沁入心脾,浑身清爽了不少。
她谢过向天,又回到草地上坐下。
霍去病在一旁凝望着两人,心中思绪纷杂。
众士兵吃过晚饭后,则席地而睡。晓晓找了棵大树,轻轻倚靠树干。
她睡眠极浅,但军队白天赶路,甚是辛苦,她竟然沉沉睡去。
待到半夜,她忽觉浑身发冷,身上裹的毛毡似乎也没了温度。
她睁开眼睛,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皓月挂在当空,“好漂亮的月亮。”晓晓不由得感叹。
她望向树林,见林中有点点亮光。
“是谁在那边点灯?”晓晓顿生疑虑。
她怕有人对军队不利,悄然起身,往林中走去。
刚走到林边,见那些亮光还会飘动,她心里越发紧张。这难道是“鬼火”?
“在这儿干嘛?”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晓晓惊觉,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好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身材修长,气宇轩昂,正是霍去病。
晓晓知他最近心情不郁,低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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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伸手抓住了那些光亮,晓晓已经,他宽大的手掌在她面前展开,里面飞出了几只小虫子,虫子的尾巴上闪着点点绿光。
“这是萤火虫吗?”晓晓惊问。
“正是。”霍去病答道。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霍去病提醒道。
晓晓见他神色郑重,举止大方,不似平时嘻笑的模样,不禁有些惊奇。
“你初任要职,定有众多事宜要处理,不可太过劳累。”晓晓嘱咐道。
霍去病点头应允。晓晓走到树下,霍去病取来自已的毛毡,盖其身上。
晓晓执意不收,但怕惊扰众人,只得任其盖在身上。
她瞥见霍去病躺在树旁的一块石头上,她俩隔树而卧,怪不得自已刚走到树林,便被他察觉,原来他一直在暗中守着自已。
想到这儿,晓晓心里不由得大为感动。
五更时分,将军便率领众士兵启程。
如此行军半月有余,晓晓再也支撑不住,她双脚已被磨出了血泡。
向天几次劝说让她骑马前行,均被晓晓拒绝。
她知自已是女儿之身,不能让旁人察觉,否则会给叶霍二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霍去病虽心疼晓晓,但自从行军之后,便对她刻意疏离。
晓晓以为他军务繁忙,也不多打扰,两人半个多月来,只在萤火虫之夜说过几句话,后每逢吃饭,向天便帮她打饭,霍去病也不再过问。
晓晓脚疼得厉害,落在队伍后面实在走不动了。向天想背她前行,但想到男女有别,而她又心有所属,实属不便。
他只得找到霍去病,让他骑马驮晓晓一段路程,待她脚伤痊愈,再行走路。
霍去病骑马来到晓晓身边,见她独自一人跟在队伍后边,一手拄着木棍,走路摇摇晃晃,险欲跌倒。心里一阵酸楚。
他将晓晓抱上马背,找了户人家,烧些热水,帮她除去鞋袜,让她泡脚。
晓晓白皙的小脚上生生磨出了几个红彤彤的水泡。霍去病轻轻一碰,晓晓便疼得眼泪直流。
这户人家只有一个盲眼婆婆,她看不清楚两人的长相,只知道是官兵路上走得累了,想歇歇脚,就连忙盛情款待。
“疼吗?”霍去病小心翼翼的问道。
晓晓见他抚摸着自已的脚底,吓的忙将脚缩了回去,摇了摇头,轻咬下唇,说道“不疼。”
霍去病见她神色惊慌,对自已心生畏惧。心里一凉,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怕我。”
“没有。”晓晓轻抿薄唇,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有种感觉,自从行军之后,霍去病有意的在疏远自已,两人之间似乎隔了层薄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霍去病起身,掏出一瓶药膏,说道“洗完后敷上。”
晓晓接过瓷瓶,望着他消瘦的背影,心里略感落寞。
待她洗好,霍去病取出一些碎银子,悄声放到桌角,随即扶晓晓上马。
大军已不见踪影,两人共乘一骑,不一会儿,策马狂奔。
晓晓惊惧,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不敢松手。
霍去病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心里突然一紧,侧身问道“我慢些可好?”
“无妨,追赶大军要紧。”晓晓答道。
霍去病见她语气坚定,一如既往的倔犟,不由的心生怜惜。
两人一路追赶,不足半日,便赶上了大军。
部队已就地生火做饭,向天见二人归来,忙迎了上去。
霍去病翻身下马,晓晓脚上有泡,只踩上马蹬,已疼得满头大汗。
向天见霍去病径自走开,只得搀扶晓晓下马。
他将盛好的饭递给晓晓,问道“你们吵架了?”
晓晓一口饭没咽肚,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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