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办公室里翻了一晚上卷宗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会儿的林博文接到门卫室的电话,说有个小女孩蹲在警队门口,要找一个姓陈的女警官。
警队里姓陈的女警官只有自已队里的陈诗颖,所以他到厕所简单洗了个脸就跑去了门卫室。
结果,看到一个蓬头垢面坐在一个大包裹上的十岁左右的胖女孩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进来。
“小朋友,你找谁呀?”
林博文和声细语的蹲到女孩面前问道。
“我找一个姓陈的女警官。”
女孩想了想,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抱着双手沉默的打量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昨天给院长妈妈打了电话。”
“所有人都不记得子夜哥哥了,我想找她问问子夜哥哥在哪儿!”
女孩抿着胖嘟嘟的小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道。
“你认识傅子夜?”
虽然女孩的话前后逻辑不怎么清晰,但林博文还是抓住了重点,立马有些急切的问道。
“对啊!所有人都说不认识他了,只有我记得!”
女孩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委屈,小声嘟囔道。
听到女孩的话,林博文简直欣喜若狂,这就证明傅子夜讲述的那些都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昨天他与陈诗颖两人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他很想直接把女孩带到自已办公室去,再仔细问问她确认这两者是同一个人,可是女孩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非要见陈诗颖。
无奈何的他只好打电话给陈诗颖,让她快点过来,并与她说了小女孩的情况。
打完电话林博文本来想再跟小女孩聊聊的,结果这小妮子居然就这么靠坐着她的包裹睡了过去。
“林队,你说的那小女孩呢?”
没过多久,陈诗颖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一看到站在门口等她的林博文就问道。
接到林博文的电话她好奇极了,就在昨天他们才多处查证确认了“傅子夜”这个名字根本不存在,一切的成长经历和名字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臆想。
结果昨晚她们刚刚因为得知这世界上真的有灵异事件存在而怀疑傅子夜所说的遭遇有可能是真的,今天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女孩说认识傅子夜,这让她觉着一切都很巧。
“在门卫室睡着了。”
林博文本来是想把那睡着的小女孩抱到自已办公室去的,可又怕吵醒她,而且陈诗颖住的地方也离警队不远很快就能到,索性就让门卫室老张给孩子披了床毛毯就到门口等着了。
“所以说你是一个人偷偷从孤儿院里跑出来的?”
警队门口的早餐铺内,两人与刚刚被陈诗颖简单梳洗了一遍脸上污渍的小女孩三人正坐在一起吃着早餐,听完小女孩一阵简单的讲述之后陈诗颖问道。
“是呀,院长妈妈她们都说不认识子夜哥哥了,只有我记得,所以我就出来找子夜哥哥来了。”
小女孩一边认真的吃着早餐一边用稚嫩的声音解释着。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陈诗颖事无巨细的问清楚了女孩与傅子夜的关系,她是与傅子夜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小孩,比傅子夜小八岁,从小喜欢跟在傅子夜屁股后面长大,还非常一本正经的扬言长大了要嫁给傅子夜当媳妇儿。
也知道了女孩是如何大半夜偷偷从孤儿院摸黑爬树翻墙,如何根据院长口中得到的自已只言片语的信息一路找到警察局的。
听的两人一愣一愣的,但也确认了傅子夜在自已身份这一块是没有说谎或者臆想的,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不认识他,户籍系统里也找不到他的信息两人就没法解释了。
但如果傅子夜关于那起车祸的另一种讲述也是真实的话,或许只能说一切都与灵异事件有关了。
——————
傅子夜是被小护士薛晓彤叫醒的,一醒来就莫名的感觉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世界都无比鲜活,可一会想起昨晚那神秘的老头和诡异出现在操场的湖泊,他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鞋跑了出去。
弄得小护士一脸疑惑,然后赶紧去向护士长汇报。本来早上查房发现全宿舍楼就只有这个昨天刚来的傅子夜还在呼呼大睡,结果刚把他叫醒人就跟疯了似的跑出去了,她以为这新人是犯病了。
不管不顾跑出宿舍楼的傅子夜一路跑到操场活动区,看到这里跟昨天白天自已看到的毫无区别,压根没有任何变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花坛边坐了下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一坐下来他就自言自语起来,可是一回想起昨晚那无比真实的场景和遭遇,他又觉得那不只是一场梦,他还清晰无比的记得所有的感受和对话。
还有那鱼竿在自已手里沉重无比的力量感,一想到当时自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钓上来的那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他低头看向自已的手掌。
“哇靠!”
“这特么不是梦!”
他刚一想到昨晚钓上来的那奇怪物件,低下头一看自已的双手,结果昨晚那东西居然诡异的出现在了自已手里,这把他吓得惊呼了一声。
他被吓得慌忙把手里这看上去就像一块石头一般的东西丢到了一旁的花坛里,站起身退离了花坛几步,紧张四处张望了一圈,生怕别人看到他手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东西。
没发现周围有人盯着自已看,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害怕别人看到,反正莫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到。
稳了稳心绪,他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凑近花坛边仔细探究起静静躺在花坛里的那突兀出现的东西。
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好一阵,的确就是昨晚被自已钓上来那块,昨晚在月光下没能看仔细,现在这么一看,那就是一块漆黑如墨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不规则的球状物体。
跟花坛里那些石头放在一块儿,压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奇特之处,要不是它表面光滑别人还以为那就是一块煤球。
“傅子夜,该吃药了!”
就在傅子夜刚想把它抓起来再仔细研究,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这才立马装作没事人一般晃悠着回头看去。
一看原来是护士长和连自已起床的小护士薛晓彤两人,走在护士长身后的小护士手里还拿着自已作为精神病人的药和一杯水。
“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护士长走过来疑惑的探头看了看傅子夜之前专心致志在打量着的花坛,这可把傅子夜吓一跳,尽管那东西丢在石堆里就跟石头差不多,但多少还是有区别的,他生怕这护士长看出那“石头”的异样,然后把它拿走。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这里面的花花草草。”
“你今天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的?”
也幸好这护士长大妈并没有多留意花坛里的东西,简单扫了两眼也就没在看,而是转头盯着他问道。
“没有,我感觉很好!”
“那你一大早乱跑什么?把我们护士都给吓到了,以为你犯病了。”
“我就是一起来尿急,所以急着跑出来上厕所来着。”
听到护士长这话再看看另一边那个有些尴尬的小护士,傅子夜也猜到了为什么这护士长会找上自已。
肯定是自已急着出来查看昨晚那片湖泊是不是真的存在,跑的太急,吓着这小姑娘了,赶忙解释道。
“好吧,来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护士长大妈也没有深究,他本来还以为这新开的是真的犯病了,这才着急忙慌的带着药过来,结果看他没什么异常的表现,就接过小护士手里的药和水杯递给了傅子夜说道。
傅子夜自然不会拒绝,不然人家真会以为自已犯病了,乖巧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和水,本来还想趁她俩不注意,跟昨天一样偷偷把药藏起来,结果两人都死死盯着他的动作,压根不给他机会。
他只好一仰头,真的把药都塞进了嘴里,然后喝完了杯里的水,两人这才移开视线转身离开,小护士还不忘上前拿回了他手里的水杯。
等她俩一走,傅子夜想着还能不能把吞下去的药给吐出来,可是躲在花坛后面抠了半天喉咙也没有能吐出来。
“这药没有病的人吃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傅子夜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坐在花坛边沿,很是沮丧又有些抱怨的自言自语着。
“嘶~”
就在他刚想扒着花坛边沿借力站起来之时,左手无名指上突兀的传来一阵刺痛,他顺势坐了回去赶忙收回传来痛感的左手查看。
“我靠!这是什么时候弄得?”
这一看他才注意到自已左手无名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指肚上被划开了一条几厘米的伤口,虽然伤口上已经没有出血了,但碰到还是会有刺痛感。
可他完全对这个伤口没有半点儿印象,一早起来也没有留意到有这么一个伤口,刚刚碰到伤口传出痛感才发现。
“不会是昨晚那个老头在我睡过去以后弄的吧?”
“可他无缘无故给我指肚上开个伤口是做什么啊?”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一边想着这个伤口的由来,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子夜哥哥~”
还没等傅子夜想清楚那老头的用意,不远处医生办公楼的方向就远远的传来一个稚嫩熟悉的女孩的呼喊声。
“小团子?”
“你怎么来了?”
傅子夜转头寻声看去,那声音的主人果真是自已所想的那个小女孩,从小就喜欢跟在自已屁股后面到处跑的小妹妹——沈玉瑶。
他原本以为这世界上自已认识的人都已经把自已忘了个干净,可看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精神病院,还记得喊自已“子夜哥哥”的小团子分明是还记得自已的样子。
“难不成那老头昨晚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什么劳什子小技能解除了?”
傅子夜心里正这么想着呢,那胖嘟嘟的小女孩就已经飞奔到了自已面前,和往常一样一个猛子原地起跳跳进了自已怀里。
“呜呜呜~”
“子夜哥哥,院长妈妈她们都把你忘了,全院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记得你了呜呜呜~”
“我好害怕,呜呜呜~”
一扑进自已怀里,小团子沈玉瑶就死死挂在自已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抽噎着断断续续讲述着。
“团子乖,没事的,不怪院长妈妈她们,是哥哥的错!”
听到这小妮子的哭诉,傅子夜也听出并不是那老头的小技能失效了,而是这小妮子本来就没有受到影响,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把自已异样的人,这让傅子夜很是感动,不枉费自已从小照顾她,轻轻安抚着小姑娘的背,小声解释着。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