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初寒思考着要不要重新给陆野颁张好人卡,好帮他摆脱“东西”行列的时候,对面的陆野突然开怀大笑,笑得眼中阴霾全数退去。
虽说林初寒的安慰异于常人,但对陆野来说格外受用。
意识到自已刚刚说的话有点奇怪,林初寒有些尴尬,她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要去南江市场散心吗?既然吃好了,那就走吧。”
陆野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甚,他算是发现了,林初寒这人外冷内热。
别看她表现得对什么都很冷淡,给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错觉,实际上这人内心比谁都要软。
“学霸,我没带钱。”陆野戏精附体,泫然欲泣。
林初寒拿出自已的钱包拍了拍,淡定且富婆地说:“没关系,我带了。”
开学刚得了一笔奖学金,充实了林初寒的小金库,用来请同学吃点小吃什么的,问题不大。
可等挤上公交车,看到陆野一脸新奇观望,林初寒略微诧异地问:“你没坐过公交?”
69書吧
陆野挑眉给了答案,林初寒了然,不愧是陆大少,壕无人性。
林初寒拉着陆野去公交车最末尾的位置并排坐着,林初寒靠窗望着车外的景色快速掠过,看着晚高峰的桉城交通堵塞的拥挤。
而陆野侧头看着车窗上倒映着的,林初寒的侧脸。
窗外透进来的霓虹色的光,柔化了林初寒骨相里自带的高冷。
虽说公交车一路颠簸,起起停停,但陆野却觉得,这感觉不坏。
等两人在南江市场站下车,陆野道了句,“真暗。”
“还好吧,只是没有市中心亮。”林初寒觉得很正常,毕竟这已经接近城郊。
最近桉城在尽量带动周边经济,所以特意搞了一个沿江发展的新路线,所以才有如今南江市场的美食节。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江边,这里比刚刚下车的地方热闹得多,小摊贩成排的连在一起,形成几条交错互通的美食一条街。
可能正巧周六撞上美食节,客流量不知道翻了几倍,有点拥挤。
林初寒怕陆野这身无分文的人和自已走散,还特意从包里拿出一百块,“你拿着,如果我们走散,你还能打车回去。”
多贴心一举动啊,换来的却是陆野不正经地开玩笑,“你牵着我呗。”
说得很有道理,但林初寒深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断不能随便占别人便宜。
折中思考之下,林初寒指了指自已背着的包说:“你注意铃铛声,应该丢不了。”
林初寒的包上挂着两个铃铛挂坠,是游今瑶挂上去的,说是林初寒都不吭声,怕她丢了,给她人为制造点声响。
没曾想,防止林初寒走丢的铃铛,倒成了她和陆野走散的最后一重保障。
因为拥挤,林初寒走在陆野前头,陆野低头就能看到那两颗随着林初寒步伐,一步一晃的铃铛,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触铃铛的末梢,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走到一半,陆野发现林初寒的视线集中在不远处的冰淇淋上,眼睛里赤裸裸地写着,想吃。
天气热,那家冰淇淋又是桉城老字号,说是用奶粉做的冰淇淋,口感不一样,排队的人格外得多。
对面那条街都排起了长龙,隔壁烧烤店的油烟还一直冲着人群袭去,谁能想到买个冰淇淋还会被熏得一身油烟味啊。
陆野深知林初寒是个脆皮体质,她自已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远观,没有吭声。
瞧她那失落的样,陆野扯住她的胳膊,拉着她走到稍微空旷一点的小巷路口。
大概是坏心眼上来,对她揶揄地说了一句,“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语文虽然不是特别出色,但基础还是很不错的林初寒,听懂陆野想要谋权篡位给自已长辈分的野心。
她还煞有其事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笔,轻声回击,“课文背的不错,需要家长签字吗?”
啧,比想象中要牙尖嘴利嘛,陆野被怼心情依旧很不错,眼见着对面排队排得越来越长,他也不再扯皮,朝着那边跑去。
人实在太多,陆野一下子就消失在人海里,林初寒也不敢随便走,免得到时候陆野找不到他。
她乖乖地靠着墙站着,拿出笔记记忆,直到背了两三页的单词。
等了许久,陆野还没有回来,林初寒疑惑地朝着陆野离开的方向望去,她在思考陆野迷路的可能性。
不过还没等她多想,她就听到巷子后头传来一阵辱骂声,以及激烈的动静。
南江市场这一块是城郊,规划有点乱,和桉城这些年的发展也有关系,老房屋没有拆除,小巷子外是热闹的美食街,小巷子内又是狭窄的,几代人挤在一起的老破小住宅。
林初寒循着声音走到小巷里,看到一个膀大腰粗的男人正对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拳打脚踢,嘴上还骂着不堪入目的话。
林初寒冲到那人面前,拦下了他又想要踹向地上女生的那一脚,同时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神志不清的男子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初寒一阵怒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我打自家闺女碍着你什么了!今天就是她妈在这,也不敢吭一声!”
听到这些话,地上的女生一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将林初寒护在自已身后,小声地对她说,让她快跑。
原本林初寒只是想要阻止这场凌虐,但是此刻她认出被打的女生是谁,林初寒皱眉,平静的心情里带上了一些愤怒。
在对方又一次想要动手的时候,林初寒抓住眼前这个酒气冲天的男人的手臂,侧过身,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给了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同时将他的手臂向后,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关节脱臼声响在黑暗里格外明显,而随之而来的是打破小巷寂静的惨叫。
霎时间扭转局面的林初寒,抓着他的手腕往下压,全然无视他更加痛苦的哀嚎。
他疼得眼前发黑,张开嘴唾液滴落,整个身躯狼狈的匍匐在地上,而林初寒却视若无睹地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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