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丫头!”
“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王言呆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满是刘文臣调侃的话语和心疼的眼神。
他猛地一拍桌子,骂骂咧咧地走向小月的房间。
王言当然不是变态,也没有特别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他只是执行家法罢了!
毕竟无以规矩不成方圆。
有些时候,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还是要拿出来用一用的。
王言怀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走向小月的房间。
嗯,等会儿轻点就行了。
太用力的话我怕小丫头吃不消,会哭的。
不过,小月好歹也是练气境的修为,身体承受能力应该会强一点吧?
说来也是奇怪。
放在以前,原主在锻体境蹉跎了好几年,反而小月却凭借着出众的天赋非常轻易地就突破到了练气境。
虽然只是初入练气的程度,不过单论实力还是能把原主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小月却始终非常低调,很少出手。
她也从来没有仗着实力做一些让原主为难的事情。
反而是一向对原主的话言听计从。
就算是原主毫无羞耻之心,隔三岔五地去舔翠翠。
小月也不过是默默地把自已省下来的钱给原主,从未吐露过不满。
唉。
有这样的小丫鬟,夫复何求啊?
王言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毫无顾忌地批判原主的审美和良心。
同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庆幸,还好小月是个好孩子。
不然原主哪能活到自已重生的那一天?
就冲这一点,王言都觉得自已要为小月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扫除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已二人的障碍。
当然,等会儿下手还是轻不了一点!
不然以后自已的社死时刻就太多了!
“好浓郁的血气!”
王言有点激动的表情陡然凝固,体内灵力不自觉地游走全身,整个人进入了战备状态。
一向沉静的雷印像是遇到死敌一样不断翻涌。
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气。
血气之中还蕴藏着一股非常剧烈的灵力波动,至少是灵台境。
甚至那人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要比葛芮拉更强!
要知道,葛芮拉怎么说也是步入灵台境一段时间的强者。
比他更强,那至少得是灵台境后期!
那道血气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从街头移动到了即将抵达王家大门的位置。
而且那人似乎有减缓速度的趋势。
“难道是冲我来的?”
王言脸色有点不好看,如果不是雷印受到血气的刺激忽然苏醒,他肯定察觉不到会有人突然靠近。
如果那人的目标是我,说不定我还没反应就被人抹了脖子!
“跑了?”
那道血气在王家门口停顿一下后,又飞速朝着北城而去。
“看来目标是我。”
感受到那道血气渐行渐远,王言松了口气,随后强烈的好奇涌上心头。
“要不要去看看?”
“只是去看看应该没什么事吧?”
最终王言还是决定出门探查一下。
毕竟这实力极强的不明人物出现在王家附近,而且目的不明,是否有隐患也未可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言下定决心之后,三两步走到围墙边,脚尖猛地蹬在墙上借力。
一个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王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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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稳住身形之后,顿时发现地面上隐隐有着暗黑色的血迹。
这并不正常。
一般来说,血液刚离体是鲜红色或者暗红色。
只有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之后,血迹才会凝固成黑色的血块。
“太诡异了,难道那是个死人?”
这个想法刚一进入王言脑海,顿时就熄灭了。
湘西赶尸?
还是借尸还魂?
真鸡儿可怕!
萧瑟的秋风吹在王言的脸上,王言顿时瑟瑟发抖。
葛芮拉再强那也是个人。
面对这个很可能是尸体的存在,王言说不害怕是假的。
前世,在社会主义荣光的庇佑下,一切邪魔鬼怪荡然无存。
“必须得去看看!”
“我虽然没见过鬼,但是我搞过鬼啊!”
“怕个毛线!”
王言收拢万千思绪,随后眯起眼睛感受血气的动向。
他惊讶地发现,血气来源居然有两处!
一处在南边。
血气非常浓郁,但是并不纯净。
其中夹杂着一种令他感到瑟瑟发抖的阴冷死气。
比之前那人还要让人感到恐惧
一处在北边。
北边的血气倒是在王言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该去哪呢?
王言纠结了一阵,脱下鞋子,嘴里念叨着:“鞋尖指哪我去哪!”
啪嗒!
鞋子在空中翻了个身后落地,鞋尖正对着南方。
王言嘴角一抽:“再来!”
啪嗒!
鞋尖仍然对着南方。
“见鬼了!”
“这是要玩死我?”
王言穿上鞋子,暗自感应了一番。
北边的血气即将彻底消散,来不及犹豫了。
他催动体内灵力,灌注在双腿,随后猛然蹬地,整个人便如利箭一般飞射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
王言急速狂奔,像是乘着风就能飞天一般。
他穿过了井然有序但是空无一人的街道,离开了南城。
南城是富人区,不少富商都生活在这片区域。
富人都是惜命的,没人会喜欢大晚上在外面游荡。
要是碰上了街溜子,被打一顿抢点钱都算是好的了,最怕的就是既谋财又害命的家伙。
王言随手将几个意图抢劫他的混混打成瘫痪,马不停蹄地继续追了上去。
他在县衙门口停下略作调息,压制体内不断躁动的雷印。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李淼熟睡的样子。
啪!
“我真该死啊!现在是想妹子的时候吗?”
王言一巴掌把自已从幻想中抽出,继续朝着血气消失的方向追去。
血气离他越来越远了。
饶是他已经用尽全力却始终没能拉近一点距离,反而觉得二人越来越远了。
街上逐渐亮起了几盏灯火,倒是冲淡了王言内心的不安。
相较于南城的死寂而言,北城则是多了些许烟火气。
毕竟北城是安平县的穷苦民众的聚集之地,治安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了。
自古以来,都是越贫瘠的地方越混乱。
北城存在着不知多少赌场和暗娼,小偷小摸数不胜数,命案也是时有发生。
一到夜深人静时,那些地方就悄悄地忙碌起来了。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赌徒的叫好怒骂声传进了王言的耳朵。
依稀之间也能听到一些挂着粉红色灯笼的屋子内飘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靠,我在杀人,你们在造人?”
“有没有天理啊?”
王言低骂一声,随后将灵力灌注在双耳。
练气境本就极强的听力顿时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王言仔细搜寻着那人的脚步声。
那人似乎发现了王言的踪迹,竟然有意无意地荡着王言。
每当王言休息时,那人就放慢速度。
等到王言恢复体力后,那人就像有人针刺他屁股一样拼命狂奔。
“混蛋!”
随着王言的不断奔袭,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和亲朋好友也被气急败坏的王言问候了个遍。
“靠!怎么跑那么快!”
长时间的急速奔袭让王言的呼吸开始紊乱,纵然是他的肺活量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情况远不止于此,他体内灵力的运转也开始有了滞涩感。
“再追一炷香,追不到回家睡觉。”
王言的速度逐渐放缓,直到停在了一条狭长的巷子口。
这是他最后感知到血气消失的地方。
王言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着巷子。
里面似乎没有人影,只有寂静无声的黑暗,仿佛一只深渊巨口,等着人们自投罗网。
王言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又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北城门,有些疑惑。
难不成那人出城了?
不应该啊,现在这个点城门早就关了。
如果有人硬闯出去一定会触碰到城墙上的禁制的,看来是跟丢了。
空无一人的小巷子外,就在王言怀疑那人是否已经逃脱之时。
雷印再次开始颤动。
这一次,不止雷印,就连腰子都隐隐有了复苏的征兆。
王言心中一惊,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那是他在与葛芮拉交战时才出现过的危机感。
感受到一种阴冷的感觉开始慢慢侵袭自已的身躯。
王言默默提高了警惕。
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世界有太多能够欺骗视觉的手段。
谁也不能保证那人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已,然后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准备给自已致命的一击。
就在他看不见的阴影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向他徐徐靠近。
嗖!
一只骨节嶙峋的苍白利爪带着阴森可怖的黑气,掏向王言的心窝。
“!!!”
来自人体本能的求生欲刺激着王言,他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
王言立马一个前扑落在巷子的空地上,险之又险地避开足以将他心脏撕成碎片的一击。
苍啷!
长刀出鞘!
王言侧身而立,手中利刃指向利爪的主人。
那人身披黑袍,巷子内的光亮似乎都被那件黑袍吞噬殆尽。
黑袍上偶有一抹暗红色亮起。
王言看不清他是男是女,但看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袍人的速度极快。
王言的刀刚刚出鞘之时,他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王言的身边。
尖锐的利爪扫向王言的喉咙。
这一招极为狠辣,一出手就要致王言于死地。
王言太阳穴疯狂跳动,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让王言在一瞬间完成了闪电五连刀。
刀芒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圆盘,试图绞杀一切靠近的目标。
这一击成功逼退了黑袍人的攻势,但也成功让王言的灵力所剩无几。
“靠,大意了!”
王言暗骂自已太过冲动,居然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打遭遇战。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把这人引到韩济的住所。
韩济就在北城,他们二人合力这个小卡拉米也只能败北。
然而,现在王言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黑袍人止住身形,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王言警惕的模样。
他犹豫片刻后,再次出击。
漆黑的利爪陡然暴涨,化作长剑钻过刀芒的空隙。
就在爪子即将与长刀接触之时,他却陡然变了方向。
黑袍人猛地跃起,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王言的身后。
利爪再次掏向王言的后心。
“你就这么喜欢我的后面吗?”王言冷笑一声。
这一次他早有防备,顿时转身横刀撞向利爪,带着不死不休的气势。
让他意外的是,意料之中斩断利爪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刀刃与爪尖碰撞,迸发出金铁交击的刺耳鸣叫。
一股巨力透过刀身传递到了王言的手上,刀身不断震动,难以平息。
王言余光一扫,虎口居然被震裂了,渗出了一丝鲜血。
“你是什么人?”
王言语气阴森,同时心中惊疑不定。
他要收回刚刚的评价。
光凭黑袍人随手一击就能让自已破皮的力量,也能在灵台境中堪称高手了!
就算是他与韩济联手,也不一定能击败这个黑袍人。
灵台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早上遇到一个葛芮拉就让他吃尽了苦头,而眼前这人比那只黑猩猩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来追我,你问我是什么人?”
那人被气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动作夸张到极致。
似乎根本不介意王言趁他不备出手偷袭。
那人感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无比:“你的血好香啊,真想喝上一口呢!”
声音尖锐,听起来就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带起的摩擦声,让人非常不舒服。
王言握紧微微颤抖的刀刃,寻找着黑袍人的破绽。
心脏,喉咙,大脑。
他的每一处命门似乎都在等待着王言的到来,但是却又暗藏杀机。
王言脑海中猜测无数次交战的画面,心中有了决断。
他绷紧脚尖,一脚直逼黑袍人的下阴。
黑袍人没想到王言这么不讲武德,顿时乱了阵脚,匆忙向后撤退。
王言乘胜追击,将体内的全部灵力灌注在刀上。
刀刃在一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驱除了周遭的黑暗,朝着黑袍人的心窝狠狠扎去。
空中闪过一道月圆形的刀芒,照亮了王言冷峻的侧脸。
黑袍人刚要抬起利爪,却被骤然出现的强光晃了神。
他连忙举手格挡,利爪却被刀芒拦腰斩断。
黑袍人转身想要钻进黑暗中,却没想到刀芒所过之处尽是光亮。
他忍住指尖的剧痛,后撤到王言的攻击范围之外。
“I can do this all day!”
王言见到黑袍人首次在战斗中吃瘪,顿时明白过来黑袍人诡异身法的限制,心中大定。
却浑然忘了体内灵力已经随着刀芒的发出而消耗一空。
“你嘟个嘚儿!”
黑袍人眼角狂跳,随后等着刀芒消散之后,一跃进入了阴影之中。
“下次再陪你玩。”
他吐出了一句话,随后人影一下子消失,只留下一件黑袍在原地。
“跑了?”
就在王言惊疑之时,那件黑袍突然悬浮在空中。
“哈利波波?”
王言轻咦道,难道是三十岁的大魔法师出世了?
似乎是被王言说穿底细而恼羞成怒,悬浮的黑袍猛地膨胀成了原来的数倍大小,带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气围在了王言的四周。
轰!
黑袍炸裂,王言的视线被宛若实质的血气遮挡。
等到血气散去之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居然这么怂?”
王言嘴上嘲讽,但是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那人的手段非常诡异,而且速度很快。
尤其是那只利爪竟然像是可以洞穿虚空一般。
他就算是拼着脱力的风险用上雷法,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击中他。
黑袍人干脆利落地脱离战斗,不止避免了一场血战,也拯救了一颗岌岌可危的腰子。
王言背靠着墙,一步一挪动地离开了巷子。
“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从后面上我吧?”
王言轻笑一声,但是手中的刀却迟迟没有收回刀鞘,而是始终保持警惕。
他借着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的光芒,仔细观察周围的每一个黑暗角落,却一无所获。
“家里暂时是不能回去了,免得被他摸清了住处找上门。”
“接下来该去哪呢?”
王家。
一个倩影打着哈欠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嘀咕着:
“大骗子,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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