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龙刚一进门,一个身影飞来,冲他劈头便打。
白玉龙猝不及防,左躲右闪。
那人上下翻飞,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白玉龙也使出浑身解数,拳头如雨点一般,却未曾碰到那人一根毫毛。
打了有五十多个回合,白玉龙感觉招架不住,本身已经饿了,又连战多时,心中苦楚。
想退下来,却抽不出身,那人仿佛会分身似的,四面八方都是,情急之下,他想往梁上飞,却被轻轻一拨,顺势坐在茶桌旁的蒲团上。
“公子好身手!”那人鹤发童颜,瘦骨嶙峋,端起一杯茶,言道:“旅途劳顿,请先用茶!”
白玉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打了一架,又请喝茶,这是什么阵势?他端起茶杯迟疑不绝。
“公子不必多虑,凡来此地者,或试以武艺,或试以琴音,或试以弈棋,不入我眼,恭送下山。入我眼者,才配喝我的茶!公子既已入座,就请吧!”
白玉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立刻觉得入口甘冽、清香袭人。
那小茶盅比掌心还小一半,觉得真不过瘾。
“公子口渴,不必牛饮,慢慢品才是!”白玉龙抿了一小口,又觉与刚才不同。
白玉龙抬头细看,墙上挂着一幅写意画,二人正在松树下对酌。旁边还有几行小字: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煎黄蕊色,婉转曲中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69書吧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白玉龙刚要再喝,童子端上来一盘松子、一盘茶点。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今夜以茶相邀,煮茶论道,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那人兴致盎然,白玉龙只是默不作声。
那人好像看出白玉龙有甚心事,哈哈大笑道:“笑看红尘逆我意,静坐蒲团望烟霞。琴来茶往书快意,世事如梦恍如纱!”
白玉龙在那儿喝着茶,剥着松子,不知为何想起了婉玉,怔怔的出神。
“公子心有事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白玉龙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高天厚地,痴男怨女,当时只道是寻常,待回头时已惘然。为何不活在当下,唉!世人只有自己撞醒的,没有被教育醒的……”那人说道。
“保全本真之我,需得不动如山,外界之诱惑,不动心!酒色财气,何尝不是毒酒?今日之美色,岂非明日之骷髅!公子既不能参悟,不妨随我来!”那人说罢,转身往后门走。
白玉龙紧跟不舍,顺着台阶,往下越走越深,只有洞口一丝光亮。
里面走路绊脚,需要小心翼翼,仔细看看,地上竟是骷髅,隐隐还有几口石棺。
“这里都是往世之庸人,有的为情而死,有的为财而死,有的名而死的,也有的碌碌一生,稀里糊涂死的!公子既与这些人为伍,今夜就在此歇息吧!这口石棺是空的,正好公子用!”
那人语罢,转身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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