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二人简单收拾,辞别白玉龙,踏上新的谋生之路。
家家户户贴春联、扫庭院,连门口的胡同都洒了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处处干净整洁,整个空柱焕然一新。
街上的树木挂着雪花、星星、月牙各色各样的彩灯……还有红红火火的灯笼。
萧觉清走着望着,悲从中来……
这么多户宅院,竟然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带着白馥梅,将来何以为生?不会打铁、不会木工、一无所长……
“觉清,要不你继续考试吧……过了年不就有春闱吗?好歹你之前也是考上去的!”白馥梅建议道。
“考试?我那时候是四级联考,也就是些选择题和政论文,如今这科举尽是些诗词古文,如何考得?即便是考,最少也得准备一年……”萧觉清说着,不自觉地想起了婉若。
她自幼喜欢这些古文诗词,如果考的话,估计问题不大……如果当时不和她分手,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困境了,即便穿越而来,让她女扮男装,代自己考个功名,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想啥呢?快点走吧!照你这速度,何时能到……”白馥梅见萧觉清放慢了脚步,催促道。
二人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到了庙内。
案前的佛像慈眉善目,桌案好像有人擦过,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只是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是说有贡品吗?我都快饿晕了……”白馥梅埋怨道。
“先别急,咱们在这儿候着,既然桌案有人擦,香炉有香,就一定有人来上贡品。我兜里有些干粮,你先垫补下!”萧觉清刚掏出一块,就听门外有脚步声。
二人立即藏起来,隐隐只见进来两个叫花子,头发蓬乱,手中拿着流油的鸡腿,庙里立刻全是诱人的香气。
69書吧
白馥梅馋得都要流口水了。
“今儿不错!咱们也过过年!”二位说着坐在地上啃起来,不时还拿出酒葫芦,喝两口酒。
“他俩啥时候走呀!不会也是要在这儿等贡品吧!”白馥梅心中焦急。
半晌,二位吃饱了,打起呼噜来!
一只老鼠,倏地从二位手边叼走一片肉屑,那叫花子依旧睡得香香,丝毫没有察觉。
“这叫什么日子呀……”白馥梅小声说着堕下泪来。
“坚持坚持……会好起来的!”萧觉清迷茫至极,用这些话来宽慰白馥梅,也宽慰自己。“熬过这几天,我们有白公子给的银两,可以去租房,找工作……”
说话间,一位叫花子醒了,伸了伸懒腰,拿着一根草在睡着的叫花子鼻孔那晃悠,“醒醒,起来去工作啦……”
那人睡得正香,一个喷嚏,睁眼怪道:“正做美梦……被你给搅黄了!讨厌!”
“行啦,梦再美终究是梦!醒醒吧!好生活还得咱出去挣……”说着,二人起身出了庙去。
“觉清,我看这里就是他二人的栖身之所,咱们如何在此过夜……”
正说着,一位中年妇女挎着篮子,进入庙内,她走到案前,把各色水果摆上,燃了一炷香,伏身跪拜。
口中念念有词道,求菩萨保佑我儿来年中举,若是得中,我愿损五年寿命……以报菩萨之恩!
说罢又拜了拜,起身出门。
“怎么为儿子祈祷中举,还自损寿命的?”白馥梅万分不解。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女,无怨无悔地付出哪怕生命的代价……他的儿子即便高中,又怎能知道母亲发此等愿呢?儿女对父母的孝要能赶上父母对儿女爱的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萧觉清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培养成人,好不容易跻身国家工作人员的队伍,还未曾尽孝,就来到这里……不知父母现在如何,会不会因找不到自己肝肠寸断………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这里,他竟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觉清,你这是何苦?”白馥梅以为他不愿挨这苦日子,摸着他带红印的脸颊,心疼地说,“别跟自己过不去了……贡品来了,快尝尝,吃些水果,我们再从长计议……”
白馥梅递给萧觉清一个苹果,“看它红红的,希望能给咱们带来好运!吃罢……”
萧觉清刚吃两口,身后进来一个醉汉,抬手便打!
萧觉清一闪,那人一拳打在桌案上,好好的水果四散滚到地上。
“你这菩萨,为何让恶人当道,放我高利贷、抢我妻儿,害我家破人亡啊……”那醉汉说着嚎啕大哭,随手抓起一个水果朝佛像扔去!都说你灵,我看你最不长眼!
他说着还不解气,又拿起一根木棍,摇摇晃晃朝着佛像走去,被脚下台阶一绊,整个人横着咣当倒下去,嘴里嘟囔着“不公平……不公平……”几分钟的功夫,鼾声如雷了……
“觉清,咱们断不能在此地待下去……没想到佛门净地,竟然如此混乱……”白馥梅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乱的不是佛门,而是世间……走?说的轻巧,去哪里?”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