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小字,工整的蝇头小楷,信笺是心形,底部有一个小孔,系着一条流苏。
诗云: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69書吧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白玉龙知是婉玉思念自己,便找来纸笔,一气呵成,。
回诗一首: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洛水桥边春日斜,碧流轻浅见琼沙。
无端陌上狂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汴水东流虎眼文,清淮晓色鸭头春。
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
……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写完,白玉龙把纸绑在信鸽身上,它非常懂事地飞走了。
众人皆惊异,这信鸽如通人性,识得主人,寻得地方,知来知返,灵性至极。
白玉龙心中欣慰,见字如人,在这冬日贬谪之路上,增添了许温暖。
美美地吃罢早饭,二人继续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渐渐偏西,行至一处村庄,街上空空荡荡,偶尔遇着个人,也是眉头紧锁,掩面而行,匆匆走过。
白玉龙心中诧异,这个村的人们为何如此怪异?难不成风俗如此?。
又行一阵,见村口附近有老人躺在地上呻吟。
这冷冷的天,露宿街头,年轻人不饿死也得冻个半死,更何况是老人呢?
白玉龙见他可怜,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刚上前两步,老人艰难地摆手,好像是说:别,别过来!
他不管那些,又向前走了一步,只听老人使劲浑身力气,挤出两个字:瘟……疫……
白玉龙立刻明白了几分。
他心中苦痛,难不成瘟疫就任由老人、孩子亡故街头吗?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吩咐小木子,去找些稻草、棉被,然后用多层纱布防护口鼻和手,为老人御寒,又找来温热的粥给老人喝。
但是那老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身体溃烂而死。白玉龙心痛万分,人在疾病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活生生的生命,说没就没有了。
正伤心间,有一个男人把孩子抱出来了,那女人哭得死去活来,“别扔我的孩子,他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你这娘们,难道还要传上一家子吗?”那男人恶狠狠地踹了女人一脚,就把孩子推出来老远。
那男孩脸上有些溃烂,哭得稀里哗啦。
白玉龙再也忍不住了,他拔剑上前,冲着男人大吼:“你这是干什么?可怕的不是瘟疫,是冷漠的人心。家里的至亲都不想办法救,还叫人吗?”
“你以为我不想救吗?我们有什么办法!”那男人忽然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我这里有些草药,你用水熬制,在孩子的脸上涂抹,用手炉点上火,用火来熏患处,注意不要烫伤,另外在家中点起艾草,熏一熏,以驱瘟疫。
那男人将信将疑,捂着口鼻收了药草,把孩子领回家。那女人感激不尽,冲着白玉龙磕头:感谢大侠仁心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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