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度桥庄,跋山涉水两鬓霜,踏破铁鞋孤山上。
寒风劲吹何处香?忽逢缟袂绡裳。
醒世寒惊梦,笛凄空断肠,残月昏黄。
不觉月光沁凉意,忽逢梅花香。
没想到这孤僻偏远的江北监狱边,还有几株梅花傲然绽放。
“白宣抚,进去吧!”二位差爷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玉龙一进里面,森气逼人。
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找到一个有柴草的角落坐了下来。
里面静得出奇,偶尔听见老鼠的吱吱声和犯人的惨叫声。
过了好久,白玉龙隐约看见有吊着的刑具。
空柱从前也有关押犯人的地方,但是相比之下,这里杀气更甚千百倍。
一会儿,有人点着火把进来了。
“你是白玉龙?”那人面无表情,例行公事地问。
“在下正是。”白玉龙点头说道。
那人随即掏出一张纸,“上面你的五大罪状,你可认罪?”
白玉龙接过一看,第一条竟然是武逆皇帝,试图谋反。
这如何认得?若是认罪,岂不是要诛连九族?
“若是认的话,就签字吧!”看来他们这一套流程早已轻车熟路。
“我不认。”白玉龙的倔劲儿又来了。
“不认识吧!”先打二十大板。
白玉龙一股中气憋住,任他们如何打,楞是不吭一声。
二十大板结束,他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好!”明日再来,“不由他不认!”那人说罢走了。
昏睡了好久,白玉龙只觉口渴得不行。
“水,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个字。
狱卒听见了,给他端来一杯水。
他喝了几口,从背包里摸出个银两递给好心的狱卒,狱卒偷偷给他些跌打损伤的药,示意不要吱声。
白玉龙毕竟会武功,憋住真气,受的只是皮外伤。抹上药,除了趴着,好些他就开始静静地跪着。沉静内心,反刍《五经》。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左丘失明厥有国语,人生困境就是最好的修炼。
他已立定志向,即便舍生取义,也要保全家人。
第二天,官差又来了,继续要签字,他依旧拒绝。
那官人狞笑一番:“好你个白玉龙,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拿刑具来!”
几个人把他的手脚绑上,那人拿了一把皮鞭,沾上盐水,扬起手就要抽打。
“住手!”只听一人高声叫道。
“呦?哪股风把云大人吹来了?您不在战场杀敌,到此何故?”这官差好像认识他。
“这白宣抚曾助我平定贼寇,绝非谋反之徒。你们严刑拷打,难道要刑讯逼供不成?”
那人立刻变了脸色,“云大人,您这是什么话?哪儿有哪的规矩!我奉劝您少管闲事!您也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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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我管不起,当今皇上呢?手御在此,还不赶紧跪下!”云游龙斩钉截铁。
那人立刻跪拜磕头领命。
“白玉龙平叛有功,治理空柱失职,功不抵过,贬至龙潭。钦此!”
白玉龙一听,虽说是免了死罪,但龙潭乃南方瘴疬蛮荒之地,语言不通,交通闭塞,汉人到那里九死一生。
云游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低声道:“人事已尽,听天命吧!””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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