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四分钟，从门外走来一个穿着中山装银发老头，胳膊下夹着试卷，神情严肃。
田中德笑着拍老头肩膀：“你可来了！”
办公室有人认出眼前老头，错愕喊：“季院长！”
因为他常年教学华国数学竞赛，为国家赢下金银各大奖项，在网络报纸上经常出现，大家都耳熟能详。
朱俊光赶紧上前，谄笑说道：“季院长，您好！我是四中一班班主任，这是我们年级第一沈辞生，他数学这一次147分！”
季学玉表情淡淡，轻微点了下头，严肃脸上没什么变化，掠过众人看向两个学生：“就是他们？”
“你来监考就没人敢质疑了。”田中德笑着点头，“他们俩是这次期中考试年级前两名，因为成绩争议，决定现场重考一次。”
季学玉走到两人面前，将分好两叠试卷放到间隔桌上。
“每张试卷十道题，三个小时，做完当场批改。”
苏夏走到靠墙桌子坐下，沈辞生走到剩下的那个位子。
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没有打扰，有些老师上午有课，离开七七八八，最后屋里还剩四五个人。
老师无聊看书，时不时瞧一眼。
朱俊光上午有两节课，他和别的老师换课，也要在这看着！
黑笔接触纸张刷刷声，在安静房间异常清晰。苏夏心情不怎么好，写的很快，字迹龙飞凤舞，锋利飞扬。
“刷！”
试卷翻页声在安静房间格外明显，周围几个老师同步看墙上钟表，当看到上面时间才过去十分钟，脸上严肃表情隐隐崩开。
朱俊光冷笑，这是知道不会，随性放飞自我了！瞎写！
从开始到现在，沈辞生写的很稳，听到苏夏翻卷声，握笔手紧了几分，极长眼睫轻遮下眼睑，盖住他眼底的复杂。
季学玉来回在两人身边走，最后在苏夏旁边停下，拿起她做好的试卷，看了几秒放下，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扬起弧度。
六张试卷，虽然每张只有十题，一气呵成写下来也很费脑子。
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极淡女声响起。
“写完了。”
对面的沈辞生猛地抬头，薄唇抿得紧紧的，似乎不相信。
朱俊光倒是笑得眯起眼，写的越快，越是瞎蒙。
69書吧
“数学我批改，另外几科试卷，大家分工。”季学玉没说什么，抽走其中一张卷子。
苏夏转了转手腕，走出去透气，撑着走廊栏杆，悠闲看远处操场跑步的学生。
办公室里，朱俊光分到英语试卷，一开始他不在意，第一题对，巧合。
第二题，第三题......越到后面越心惊，直到最后麻木。
全部正确。
朱俊光慌了！
一题没错，苏夏真没作弊！？
其他老师也批改完，神情震惊还有欣赏，解题步骤思路清晰，字虽然草了点，但不足为惧。
她写完六张试卷只用了一个半小时！这样的速度，还要什么高要求！
沈辞生背后隐隐冒汗，尽管他用最快速度写，现在还剩一张试卷。
“不用着急。”季学玉改完试卷，说道，“时间足够。”
沈辞生抿唇点头。
季学玉背靠椅子，手里拿着苏夏试卷，目光灼灼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严肃的脸露出笑，格外开怀。
没想到他来四中一趟，还碰到匹黑马！
半小时后，沈辞生写完最后一张试卷，老师们一起批改。
朱俊光直接拿走英语试卷，把最后希望压上去。
可惜改完，看着上面分数，心底发凉。
完了。
全部批改完，已经上午十点四十多。
田中德把苏夏叫进来，让每科批改试卷的老师统计分数。
三分钟后，田中德手里拿着成绩单，眼底的笑遮不住：“苏夏！我真没看错你，四科满分！只有生物和语文失了点分。总分594分！沈辞生物理满分，总分580分！很不错！”
六科一共满分600，这样的成绩放在任何学校都是名列前茅，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朱俊光低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很丢脸。
“苏夏同学，你数学天赋很高，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华清举办的数学竞赛。”季学玉目光灼灼，一开始严肃的脸，现在露出和蔼的笑。
众人震惊，第一次见季老邀请人。
比赛人选都是提前晋级定好的，这样算走后门，季院长从来不会做这些，现在为苏夏改规矩了！？
“抱歉。”苏夏抬眸看他，眉眼疏淡，礼貌又散漫，“谢谢您的邀请。”
季学玉错愕，被拒绝在意料之外，但他还是笑着说道：“这个比赛冠军金奖，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直接保送，依你的数学资质，只要练习这类题目几个月，最低银奖。”
“谢谢，我不喜欢做题，现在这样挺好。”
女孩背靠椅子，淡淡开口，神色闲散又懒，能看出她是真不想去。
季学玉觉得惋惜：“你什么时候想去，再联系我，十二月前都行。”
办公室几个老师麻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季院长。
连田中德都有些意外，“老季，规矩不守了？”
季学玉转头：“什么规矩，我有吗？”
田中德：“......”
众人：“......”
现场测试完，田中德让小王中午将排好年级大榜张贴公告栏。
随后看向朱俊光说道：“朱老师，一会广播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苏夏道歉。”
苏夏抬了抬眼，悠悠补一句：“郑重点，别随意，不止对我道歉，还有陈老师，和十班。”
当着这么多老师，还有校长季院长的面，朱俊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咬紧后槽牙僵硬点头。
沈辞生回过神，心里震撼久久不散。
苏夏比他高了整整1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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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好奇苏夏干什么去了？谈论的人不少，说啥的都有。
一上午没回来，很多人甚至传苏夏退学了。
直到有人说一班沈辞生也被老师喊走，他们才察觉不对劲。
难道是上次那件事？
正在大家乱猜时，广播突然响了声，第一句话，就让整个年级炸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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