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罗南溪依旧在自已院里看书。
青桃匆匆走了过来:“小姐,姨娘院里的张嬷嬷说,姚姨娘正准备出门呢,只带了一个小丫头,没带二小姐。”
罗南溪听了忙吩咐下人备马。
“青桃,你先找个借口让角门上的人和姚姨娘说会话,我马上过去。”
“嗯!”青桃点点下去了。
罗南溪换好提前准备好的衣物从后门溜了出去,就看到姚姨娘的马车往北边去了。
当即命令车夫:“快,跟上!”
“好嘞!”
罗南溪一路跟着姚玉儿的马车到了北边集市口。
姚玉儿命令车夫和小丫头原地等待,独自下了马车。
罗南溪环顾左右,也跳下了马车。
一路尾随姚玉儿到了一家药铺门口。
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写着胡家药铺。
姚玉儿向身后看了看,低头走进了药铺,和伙计打了个照面直奔后院。
罗南溪停留片刻,拿起折扇挡住脸也走了进去。
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姚姨娘身影,明明亲眼看着她进来的,怎么不见了。
罗南溪心中有些慌,莫不是被发现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一回头,是一个满面胡须的大爷,大声嚷道:“喂!臭小子,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滚一边去!”
罗南溪登时有些脸红,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对不住。我,……”
那大汉不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白脸,以为他在找茅房,随手一指道:“茅房在后院,别在这东张西望的!”
“哦哦,多谢告知!”
罗南溪果然在右手边看见一块蓝色的围布,围布后面好像就是后院。
她壮着胆子进了后院。
边慢慢踱步边四处打量。
果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在一排矮房子中,有一间房门紧闭,就连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甚是古怪。
要知道现在又不是冬天,谁家没事把窗子关那么严。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到了窗户边。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对男女的说话声。
女子的声音赫然就是姚玉儿。
“天哥,我让你找的……找到了吗?”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玉儿,那东西那么重要吗?若不是为了……你就不来见我吗?”
“不是的。可是你知道,自从那女人进了京……我出门很不方便。”
“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才拜托你的。只有你才能帮我。”
“可是……”
男子压低了声音。
“跟我回……吧,我们离开这里,……不好吗?”
“不……”
罗南溪听的着急想听到更多,他们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回哪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非那日罗依依说的是旧,是舅舅?
忽然一个小药童来后院取东西,看见了趴在窗户上的罗南溪。
“喂!你在干吗?”
罗南溪慌忙解释:“啊,我,我,在找茅房。”
赶忙脚底开溜。
姚玉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汗毛倒竖,惊恐的看着胡岩天。
若是被丈夫发现她在这里,她死定了。
胡岩天安慰她:“不要慌,我出去看看。你先躲起来。”
胡岩天出来就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急促的往外走去。
他在后面穷追不舍。“你这小贼,站住……”
傻瓜才站住呢。
罗南溪不吭声,越走越快。
胡岩天也越追越快。
罗南溪眼看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撒开脚丫跑了起来。
一个跑,一个追。
要命的是,街上的人并不多。
罗南溪无处躲藏,像个晕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不一会把她累的气喘吁吁,暗道要完。要找个地方躲躲才是。
她咬着牙使尽最后的力气加速跑进了一个胡同里。
看着胡同尽头几尺高的围墙,罗南溪双手扶腰大口喘气,急了一头汗。
急切扫视四周,寻找藏身之处。
这才发现身旁不远处一户半掩着的门前,停了一顶小轿,似是在等人。
听着胡同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把心一横,扑向轿子。
祈祷轿子的主人不要那么快出来。
罗南溪一头扎进轿子里。
顿时屏住了呼吸。
轿里有人。
还不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到了脖子上。
狭小的空间里沉默的落针可闻。
胡岩天也追进了胡同,慢慢靠近轿子。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感受着冰凉的匕首在脖颈边的触感。
罗南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今天她是冲撞了哪路神仙,要这么对她吗。
“我……”
刚一张口就被低声喝到“闭嘴!”
“小贼,你快出来。我知道你藏在这。”
胡岩天一步步走近轿子,罗南溪也紧张到了极点。
紧急关头。
程是程非并肩跨步从半掩的门中走了出来。
程是率先看见了想要撩起轿帘的胡岩天。
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敢打扰我家公子清净!”
胡岩天缩回手,解释道:“误会了,适才小人……追了一个小毛贼,到此就不见了……。”
说着眼神瞟向轿帘后面。
里面出奇的安静。
萧景棣缓缓收回匕首,慢条斯理的冲外喊道:“我亲眼看那小贼翻墙跑了,难道你不打算追了?”
胡岩天看了看轿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三步并两步翻过围墙追了过去。
听着胡岩天走远的声音,罗南溪松了一口气。
偷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子。
剑眉星目,清冷威严。
罗南溪顿了一下,向他作揖行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其实我不是……”
萧景棣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双黑如点墨的眼眸深沉起来,冷冷的打断她:“你还不走?!”
“啊!……”
罗南溪显然一愣。这个人好生奇怪。
刚才那般对她肯定是把她当成了刺客。现在又这么爽快的放她这个小贼走。
一想到眼前相貌非凡的家伙刚才还拿匕首架她脖子上,就恨不得自已少生了两条腿。
这种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飞快的鞠躬道谢,跑了出去。
程非看着跑出去的罗南溪愣然:“王爷,这……贼……”
萧景棣闭目不说话。
程是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你傻啊,那肯定不是贼。你见过賊穿的比抓贼的还好的吗?”
程非:“……”
萧景棣出声制止了两人:“够了,走,回府。”
程非嘴上不说话,冲哥哥程是挤眉弄眼。
刚才那小白脸,穿的好,还带香气,肯定是逃出来的小倌。
程是不知道弟弟在表达什么,面无表情。
罗南溪跑出胡同,找到齐伯匆忙回侯府去了。
刚才好危险,差点被发现。还有那个轿子里的人简直是有怪癖。
谁没事干在轿子里无声无息的,还动不动就把匕首架到人家脖子上。
真是个怪人。
不过他也算帮了自已,下次遇见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随着马车离侯府越来越近,罗南溪也彻底感到了安全,把杂七杂八的思绪都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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